“要不要再詛咒一次？”
蘇小小眼神渙散，“嗯？”
蘇淮安，“你忘了，你的詛咒很靈，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勉強自己，詛咒就可以了，會靈驗的。”
“……真的嗎？”
牆精點了點頭。
蘇小小於是扭了上半身，在椅子把上畫著小小的圈圈，小聲嘟囔。
蘇淮安稍微離近了些才聽到她在嘟囔什麼。
蘇小小，“詛咒他永遠生不出小猴子……”
蘇淮安，“……”
蘇小小扭頭看他，“不行嗎？……那…那我換個……”
“詛咒他變成山頂洞人……”
“…………”
“算了，那詛咒他明天照片遍布全網……”
蘇淮安溫柔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好。”
……
夜風習習，夜裡寂靜，偶爾有一兩聲秋後的蟋蟀在鳴叫，但很快消失在夜裡。
蘇淮安注意到身後安靜了，一轉身，她已經閉上了眼，似乎已經睡著，呼吸淺淺的，修長白皙的腿隨意放著。
蘇淮安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卻聽見她殷紅的唇瓣微微翕動，睡夢中依舊在小聲問“為什麼…這麼好？”之類的話。
卻是在夢裡都沒一點安全感。
“蘇打？”
得到的是沉默的回應。
“蘇小小？”
“……”
蘇淮安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笑了出來，用氣音道，“對你好，需要理由嗎？”
他從來沒有嘗試過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從小，他就是家族裡最器重的接班人，家族覬覦那個位置的人太多，他必須時刻保持冷漠，理智，時間久了，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鎧甲，還是他本就如此。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很羨慕曙光，他有肆意瀟灑的人生，還有不期盼他成才的父母……
但很快，這種感覺就在弱肉強食下，被蠶食得一點不剩。
“直到我看到了你……”
蘇淮安道，“你知道嗎？你身上旺盛的生命力，是我想成為的樣子……”
她可以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目標，笨拙，又認真的努力，他喜歡看她笑，看她在直播裡扯皮，也喜歡她線下束手束腳，小心思卻全暴露在臉上的可愛。
“你本來，就是我的浮木……”
……
蘇小小總感覺身邊有什麼人在說話，說了很多，跟念經一樣，好在他聲音很好聽，所以聽起來就像催眠曲。
蘇小小本來雲裡霧裡，好不容易舒服點，就被突兀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接起手機，是一道好聽的男音。
“小小，你好點了嗎？我給你買了醒酒跟護胃的藥…”
蘇小小剛想開罵，覺得這道聲音很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哪個妖怪？”
“妖怪？”對麵怔愣了兩秒，道，“我是曙光。”
曙光……
蘇小小想了兩秒，脫口而出，“大膽光妖，用了什麼妖法，竟敢跟本仙千裡傳音！打擾本仙睡覺！”
那頭的男人笑了，道，“你酒量還真是差得要命。”
他接著道，“你也是妖，你忘了？”
蘇小小，“嗯？我也是嗎？”
曙光，“嗯，快快告訴我你的位置，上頭交代了，我們要秘密彙合。”
蘇小小立即拿著手機望了一圈，就看到正坐在一旁的牆精。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我跟一堵牆在一起…”
“……啊？”
“嗯，有個牆精，正在看著我。”
“……”
“得了，你原地待著吧，我去問你隊友。”
手機掛掉了。
蘇小小皺著眉，拍拍手機。
這板磚怎麼沒聲了？
“曙光？”牆精突然問。
蘇小小撓撓頭，曙光？好像……是曙光。
“蘇打。”牆精語氣溫柔，似乎在蠱惑著她說什麼，“你，對曙光怎麼看？”
蘇小小，“他……有時候傻傻的，有時候，又有點可愛……”
牆精沉默了兩秒，繼續蠱惑，“那你對他，跟對我，感覺一樣嗎？”
蘇小小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牆精繼續問，“哪裡不一樣？”
蘇小小想了想，很認真道，“你是牆，他是小太陽……不一樣的。”
蘇淮安，“…………”
“為什麼我是牆？”
蘇小小伸手，直接拍在他胸口。
醉意朦朧，睡眼惺忪。
“因為你……比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