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跑得飛快,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馱著曹風追上了張繡。】
【張繡大驚:“你傷得那麼重還追來,不要命了?”】
【曹風怒喝:“你這逆徒,甚至連一聲師叔都不願意叫!看我不捅爛你!”】
【張繡隻覺大腿一涼,隨即火辣辣的劇痛襲來——腿上又被捅了個血窟窿。】
【“師叔……師叔!”張繡哭喪著臉喊道:“師侄錯了,您彆追了!”】
【眼看曹風仍不依不饒,自己身上又噴出幾道血柱,張繡終於惱羞成怒:“師叔也叫了,你還要怎樣!我跟你拚……”】
張繡剛要喊出“跟你拚了”,突然意識到自己武藝連與曹風拚命的資格都沒有。頓時又慫了。
【“把胡車兒交出來!”曹風怒喝道。】
【張繡心中憋屈,暗罵:“你倒是早說啊!”他慌忙指向西邊,“胡車兒在城外西營!”】
【“若敢騙我,童淵也保不住你的狗命!”曹風撂下狠話,再不理會張繡,策馬直向西營奔去。】
【宛城附近,西營。】
【哨塔上,兩個守兵正打著哈欠。其中一個揉了揉眼睛,捅了捅同伴,“喂,你看那邊!有人單槍匹馬朝咱們殺來了?我眼花了不成?”】
【另一個士兵懶洋洋地倚著長槍,連眼皮都懶得抬:"慌什麼,準是昨晚走散的弟兄回營了。哪有人會蠢到單槍匹馬闖……】
【話音還未落下,他喉嚨處突然傳來劇痛。勉強睜開眼,隻見一名金甲騎兵策馬飛馳,竟淩空躍過了前方的鹿角障礙。下一刻,他的視線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另一個哨兵嘶聲大喊:“敵襲!敵襲!”緊接著他身子猛地一歪,直接從哨塔上栽了下去。一支箭插在他的心口,箭尾還在微微顫動。】
【曹風策馬衝進胡車兒的營地,猛然瞥見一根高聳的木樁頂端處,掛著一頂被鮮血染紅的兜鍪。是曹昂的狻猊兜鍪!】
【曹風死死盯著那頂染血的兜鍪。在戰場上,這不僅是頭盔,更是首級的象征。胡車兒故意將它高懸示眾,既是在炫耀斬殺曹昂的戰功,更是踐踏曹昂的尊嚴。】
【“安敢羞辱我大哥!”曹風牙呲目裂,“今天你們一個也彆想活!”】
【聽見哨兵發出的警告,已有巡營士兵上前攔截曹風。】
【“曹家有子……”曹風雙手握槍,猛地捅穿一名敵兵胸膛,將其高高挑起,隨後狠狠甩向後方,砸倒一片士兵,“名昂,自子脩!”】
【“十歲隨父從軍……”曹風反手抽出無名寶劍,將幾人砍翻在地,“十二歲大破黃巾軍!”】
【曹風在胡車兒陣營中一通亂殺,“二十歲舉為孝廉!我大哥威名,豈容你們羞辱!”】
【殺害曹昂的罪魁禍首胡車兒,此刻正坐在主帥營帳內,與手下副將們飲酒作樂。】
【“報——將軍!敵襲!”一名士兵慌忙走進大帳。】
【胡車兒聞言大驚,手中酒碗摔碎在地。他連忙起身去抓兵器,“來了多少敵軍?”】
【報信的小兵道:“隻……隻有一人……”】
【胡車兒一把扔下剛抓起的兵器,怒罵道:“就他媽一個人也敢來報?你耍老子呢?!來人!把這廢物拖出去砍了!”】
【“報——將軍!大事不好!”又一名士兵連滾帶爬衝進大帳,臉上滿是血汙,“有敵將單騎闖營,直朝中軍殺來了!”】
【“什麼?!”胡車兒瞪圓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一個人就殺穿了我的大營?那群守門的都是飯桶嗎?!”】
【“將軍,那家夥簡直是個瘋子!”士兵臉色煞白,聲音發顫,“渾身插滿箭矢還在往前衝,好像不怕死!”】
【“來人可報了名號?”】
【“那人沒報來曆,隻一路砍殺,嘴裡不停喊著曹昂生前的戰績。”士兵咽了口唾沫,“怕是來報仇的……”】
胡車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夜轅門前的畫麵。一個騎著白馬,手持銀槍的金甲小將,奮不顧身的來救典韋和曹昂。
【胡車兒焦急問道:“那人用的什麼兵器?盔甲和戰馬又是什麼顏色?”】
【士兵回想起曹風廝殺的模樣,眼中滿是恐懼:“一手拿槍,一手握劍。盔甲破了好幾處,剩下的部分全被血染紅了,根本看不出原來顏色。那匹馬雖渾身是血,不過看模樣原本是匹白馬。”】
【“是他!”胡車兒慌張道,“諸位快隨我從後營走,撤去宛城!”】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副將滿不在乎地說:“將軍何必擔心?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不成?”】
【突然,一聲怒吼傳來:"胡車兒!終於找到你了!”】
【“唰啦”一聲,帳幕被長槍劈開,曹風渾身浴血,挺槍直取胡車兒!】
【那醉醺醺的副將瞬間酒醒,慌忙後退,卻被“黑子”前蹄狠狠踹中褲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胡車兒抄起從典韋那裡偷來的雙戟,來戰曹風。】
【可才交手五回合,胡車兒就被曹風挑飛了雙戟。他慌亂間抓起旁邊一名副將,高舉過頭,狠狠砸向曹風。】
【副將:?????】
【曹風猛拉韁繩,黑子前蹄高揚,後蹄蹬地,竟將砸來的那人淩空踏落!】
【“哢嚓!”那副將胸口塌陷,噴出的血裡混著內臟碎末。】
【眼看胡車兒要逃出大帳,曹風用儘全力擲出長槍,“噗”的一聲貫穿了胡車兒左腿!】
【胡車兒拖著被刺穿的左腿,拚命在地上爬行,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曹風躍下戰馬,一腳將胡車兒踹趴下,拔出曹昂所贈的匕首,狠狠刺進他的後背!】
【“還我大哥命來!”】
【一聲聲怒斥,一刀刀紮下,一聲聲哀嚎!】
幾個受傷倒地的副將驚恐地望著發瘋的曹風,心中駭然:這得是多深的血仇,才能讓人瘋狂至此!
直到胡車兒的身體被刺得血肉模糊,曹風才將其頭顱割下。
天幕畫麵一轉——宛城,城門下。
【“張繡渾身是傷,正被人攙扶著下馬,忽然聽見身後一陣慌亂的喊叫:“張將軍!快快救我!”】
【張繡回頭看去,先是看到胡車兒的十幾名騎兵,隨即瞳孔一縮。遠處煙塵中,那個身影讓他整個人瞬間崩潰。張繡帶著哭腔喊道:“關城門!快!我那瘋師叔又追來了!有完沒完啊?!”】
【宛城之下,曹風將胡車兒殘存的幾名親兵儘數斬殺。】
至此,那天在轅門處圍攻曹昂的人。
集體,卒!
【直到徹底遠離宛城,曹風終於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顫抖著將曹昂的狻猊戰盔緊緊摟在懷中,整個人虛弱地伏在黑子背上,任由其載著他緩緩前行。】
多虧了身上多層內甲,曹風才沒被亂箭射死。
【“好夥計!”曹風輕拍著黑子的馬頸,“從今往後,這天下的小母馬任你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