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超和夏侯淵激戰正酣時。
麴義率領先登營從正南門攻入,許褚的奪旗營突破東門,高順則帶著陷陣營自北門殺入城中。
唯獨西門被故意留出,供殘敵逃竄。但城西的密林裡,程昱早已布下伏兵,正靜候潰軍入網。
洛陽守軍全麵潰敗後,曹風手下的將領們陸續趕到,圍觀馬超和夏侯淵的對決。這種級彆的武將廝殺十分罕見,機會難得。
曹風趕到時,夏侯淵已經落了下風,幾次差點被馬超的長槍挑落馬下。
麵對武藝突然大漲的夏侯淵,馬超不得不使出全力,不敢有半點留手,否則敗的必定是他。
可馬超的招式太過剛猛,再這樣打下去,夏侯淵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夏侯霸急得大喊:“風哥,快救我爹!”
曹風點點頭,策馬上前喊道:“孟起,換我來!”
馬超聽到喊聲,虛晃一槍退出戰圈,對曹風喊道:“公子當心!這老家夥招招都是拚命的打法!”
曹風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拚命打法,他的“百鳥朝鳳槍”專克不要命的莽夫。
曹風笑著道:“妙才叔父,您這把年紀就該去我涼州養老,何必在這兒為曹操拚命?”
“哈哈哈!”夏侯淵不但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曹風侄兒,儘管使出全力。老夫倒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接下我曹家的江山!”
張嫣見夏侯淵要和曹風拚命,生怕曹風受傷,她正要上前助陣,卻被一道紅色身影搶先一步。
“讓妾身隨夫君一起領教叔父高招!”馬雲祿說著,已和曹風同時挺槍攻向夏侯淵。
曹風很自信,有他在,夏侯淵根本傷不到馬雲祿。
他已經很久沒陪馬雲祿了。既然她喜歡練武,想活動手腳,那就隨她去吧,至少能讓她開心些。並且也不用再纏著自己切磋武藝了。
起初是馬雲祿主攻,曹風在一旁協助。但漸漸地,馬雲祿有些體力不支,曹風便接過了主攻的位置。
趙雲緊盯著曹風使出的百鳥朝鳳槍法,眼睛一眨不眨。
他心裡突然冒出和張繡一樣的念頭:“難道師父藏私了?為什麼師叔用的這些招式,我都沒學過?”
韓瓊眼中滿是欣賞,毫不掩飾地誇讚道:“現在恐怕連師兄都不是這小子的對手了。可惜啊,沒機會看他跟那個家夥打一場了。那將會是武將巔峰對決吧!”
韓瓊和童淵師出同門,原本也是用槍的高手。
但在敗給呂布後,他便遵守約定,從此不再用槍。後來他自創了一套刀法,本想再戰呂布一雪前恥,可惜聽說呂布早已死在了白門樓,這個心願終究沒能實現。
夏侯淵原本應對曹風的以柔克剛槍法就已經很吃力,再加上一個實力不俗的馬雲祿,很快就招架不住,被曹風一槍挑飛了手中的長槍。
夏侯淵坐下的戰馬也被黑子偷襲,兩隻前腿受傷,痛得跪倒在地。夏侯淵沒辦法,隻好順勢滾落馬下。
夏侯淵見自己已被包圍,無路可退,猛地拔出佩劍,橫在頸前。
夏侯霸見狀,急忙跳下馬,撲通一聲跪在父親麵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喊道。
“爹!彆做傻事!輔佐風哥和輔佐孟德伯父有什麼分彆?咱們效忠的,不都是曹家嗎?”
夏侯淵一腳踹開夏侯霸,怒喝道:“逆子!休得胡言!我夏侯淵此生隻認曹孟德為主!蒙主公厚恩,豈能臨陣降敵!”
夏侯霸強忍胸口劇痛,跪爬著撲上前,再次死死抱住父親的大腿。
夏侯霸不敢去攔夏侯淵持劍的手——這倔老頭真可能一衝動就抹了脖子。
“爹!哪來的敵人?風哥是您親侄子,是我們兄弟最好的兄長啊!”
曹風心中早有計策。他看著正和鄧艾說笑的曹嬰,招手柔聲道:“暖暖,過來給你淵叔祖見個禮。”
夏侯淵眯起眼睛打量著遠處的丫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讓你閨女來見我作甚?想套近乎?門兒都沒有!老子發起狠來,連親生的都照揍不誤!還是往死裡打的那種!”
夏侯霸咧了咧嘴,心中道:“老頭兒肯定受刺激了。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嗎?說的這麼自豪?”
曹嬰眨巴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夏侯淵,轉頭問曹風。
“三叔,這就是您常提起的,日行五百裡的‘神行將軍’淵叔祖嗎?”
夏侯淵突然僵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縮。
這小丫頭喊曹風“三叔”?還如此親切!
那她豈不是……難道是他的女兒?!
隻有他的女兒,曹風才會這般寵愛。也隻有他的女兒,會與曹風這般親近。
他握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鋒利的劍刃在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爹!您穩著點手啊!”夏侯霸嚇得聲音都變了調,連滾帶爬地撲上前。
夏侯淵又是一腳踹開夏侯霸,怒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哭哭啼啼的,老子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曹風揉著曹嬰的腦袋,故意歎氣道:“唉,你的淵叔祖啊,連奔襲兵法都不肯教你。你看,他都要抹脖子了。虧我大哥曹子脩當年那麼敬重他呢!”
曹嬰小嘴一撅:“哼!那他和祖父一樣,都是大混蛋!”
“你……”夏侯淵聲音突然發顫,“你是子脩的閨女?”
曹昂在曹家人心中的地位特殊,尤其是長輩。
在曹操眾多子嗣中,唯有他深受所有長輩認可。
而夏侯淵,更是手把手教過曹昂兵法。當年宛城噩耗傳來,夏侯淵閉門不出,整整三日水米未進。曹昂沒有後人便陣亡,也成了曹家所有人的遺憾。
“當然啦!”曹嬰驕傲道,“三叔說,我爹爹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大英雄!”
說著說著,她眼圈突然紅了,“可是……暖暖從來沒見過爹爹……”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
夏侯淵張開雙臂,聲音都在發抖:“來,丫頭,讓叔祖好好看看你!”
“那叔祖肯教我兵法嗎?”曹嬰眨巴著淚眼。
“教!必須教!”夏侯淵努力擠出最和藹的笑容,臉上的皺紋都擠成了花。
“你爹的兵法還是我教的呢!想學什麼叔祖都教你!”
曹嬰突然狡黠一笑,“那叔祖先喊三聲‘曹操是大混蛋’,暖暖就過去!”
“啊這……這……”夏侯淵頓時手足無措。
小丫頭倒是沒再為難夏侯淵,蹦蹦跳跳湊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胡子:“哎呀,好紮手!沒有徐榮叔叔的胡子順滑!”
夏侯淵憨笑著保證:“叔祖以後天天用心打理胡子!”
旁邊的夏侯霸看得目瞪口呆。他爹這“虎須”向來是逆鱗。當年最受寵的小弟夏侯榮不過好奇摸了下,就被揍得三天不敢坐凳子。
而此刻夏侯淵卻任由曹嬰將虎須編著辮。這是已經溺愛到了極致!不愧是曹昂的女兒,集萬般寵愛於一身。
雙手將曹嬰抱了起來。
望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夏侯淵開心大笑:“像!真像!你爹當年也是這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