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搜索的隊伍從半山腰抬過來一個人。
中島看著熟悉,趕緊翻身下馬,快步上前。
發現這個被打成篩子的人正是自己的部下佐佐木道一,他嘴裡嘮叨地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你要死也不能現在死啊!你這一去,可曾為我這個老領導想過?
如今連一個頂缸的人都沒有了,自己該怎麼辦?中島陷入了迷茫。
“報告,大營已經沒有活口,也沒有陷阱,玉碎的將軍們被擺放整齊。”這時候一名帶隊的尉官過來報告。
“帶路!”中島一揮手,他這次出來隻帶了自己的心腹參謀長中澤三夫。這種特殊情況,在沒有確定的時候,他還真不敢多帶人。
隻是當他看到躺成一排,並且,親王和他的幕僚們臉上還明顯被試擦過,居然乾淨得很,沒有絲毫泥土。
中島開始很是疑惑。
支那軍隊還有時間為親王整理遺容?
突然一個念頭跳入腦海——拍照,對方有隨軍記者,這下更加麻煩,什麼也瞞不住了。
想到這裡,他的身體又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中澤三夫趕緊攙扶住他,“師團長閣下,您一定要挺住,現在戰事緊急,不能再有意外了。”
“還有比這更大的意外嗎?還有比這更大的意外嗎?你製定的各種進攻路線,為什麼還有這麼大的漏洞,能在我們八百帝國勇士的防守下,攻破大營,支那軍隊至少要八千。趕快給我查,是什麼隊伍被漏了出來,被他們鑽了空子?”
中島突然歇斯底裡的大吼起來,現在輪到這個參謀長嚇得渾身顫抖了,他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反駁。
沒錯,接下來就要看他的了。
很快,幾個逃跑後的士兵被帶了過來。
“說說吧,你們看到的是那支隊伍,有什麼樣的標誌,一共有多少人,居然能做到一具屍體也沒有留下。”中島陰沉著臉,語氣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一個小兵噗通直接跪了下去。
“師師團長閣下,我們沒有見到大部隊,隻看到一個人。”
“納尼?你見到一個人就跑了?帝國怎麼會有你這種軍人!”中島厲聲喝道。
“不,不不是的,閣下,和我們戰鬥的就隻有一個人。”小兵嚇得差點話都說不出來。
“什麼?”中島詫異,轉頭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噗通一起跪了下去,“師團長閣下,真的隻有一個人。”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納尼?”中島皺著眉頭,這次他沒有發火,而是陷入了深深疑惑之中。
一個人?怎麼可能?
他突然想到了第6師團的穀壽夫,他曾經向高層提到過一個很厲害的支那士兵。
據說這個人乾掉了師團的好幾個聯隊長。
莫非是那個人來到了這裡。
不可能,就算是那個人,他也做不到殲滅八百人的戰績。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詳細一點。”中島再次發問。
“晚上的時候,除了執勤的士兵,我們都在睡覺。突然聽到了炮彈的爆炸聲,然後接二連三的開始爆炸,我們出來查看,原來是最中央的司令官閣下他們的營帳被炸了。我們趕緊過去營救,但發現司令官閣下已經玉碎。聯隊長帶領我們找到了發炮地方是半山腰,但當我們過去清剿的時候,對方卻用一種射速特彆高的機槍對我們掃射。大家猝不及防,死傷很大”小兵為中島描述了一番晚上發生的戰鬥。
“你的意思,全程隻看到過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中島問道。
聽得眉頭緊鎖,這他娘的跟神話故事一樣,就算九州三國時期最厲害的武士也沒有這麼厲害的,哪怕神話傳說都沒這麼大膽的。
這些人那種見了鬼一樣的神態,還有他們高度一致的口徑,讓他也一時無法辯駁。
“中澤君,你怎麼看?”
他自己不怎麼信,於是把問題給了中澤三夫。
“這太神奇,莫非支那人用了什麼障眼法,讓士兵產生隻有一個人的錯覺,而他們是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用的是一種剛剛興起的特戰之法。而且他們所說的那種機槍,在第6師團的戰報裡提及過,還通報了各部要小心。那可能是德國最新的一種武器,拿到東方戰場來檢驗成色的。”中澤三夫分析道,結果很符合常理。
經過他的一番推導,中島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但無論如何,眼巴前還有一個特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親王死了。
如何向上交代,如何向國內民眾交代,這比抓凶手還要重要。
“都帶下去吧!”中島擺了擺手,然後對著參謀長說道,“你跟我來。”
中澤三夫知道他有要事相商,跟了過去,其他人留在原地。
“中澤君,他們說的雖然有可能是真的,但我們無法向上交代,畢竟沒有人會相信,就算上層信了,但國內民眾也不會相信。我們隻能報告成親王在轉移的時候,巧遇敵人上萬成建製撤退的逃兵,結果寡不敵眾,為國玉碎。”中島低聲說道。
“那這些幸存者呢?”中澤三夫問道。
“他們本應該為保護親王獻身,卻做了逃兵,這樣的士兵不配成為帝國勇士,就讓他們到地下去向親王懺悔吧!”中島輕言細語之間,就定了這二百多逃兵的生死。
“那親王玉碎的消息何時上報?”中澤又問。
“先收斂,然後立即向鬆井將軍和東京總部發報,如實稟告消息,並詢問如何善後。”
“嗨!那進攻南京城方麵該如何,還是按計劃向城內推進嗎?”中澤又問。
“推進,不但要推進,加大炮火強度,把我們的炮彈全部射進城內,讓更多的人為親王陪葬。”中島惡狠狠的說道。
“那城內是普通民眾”
還沒有說完,就被中島給打斷了,“沒有民眾,都是支那軍人,他們化妝成民眾。”
“還有一些國際上的傳教士,大多都是希望列強國家的,他們有很多都沒有出城,若是無差彆炮擊,恐怕”
中島又打斷了他,“那是誤炸,事後我去道歉。”
中澤無言以對,現在的師團長就是一頭刺蝟,誰碰到他都要紮一手血。
不過,也隻有用這種方式,才可以讓帝國挽回一點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