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霜沒再理薑鳳，領著沈懷軒進了電梯。
沈懷軒崇拜地看著她：“姐姐，你真好！”
沈懷霜愣了一下，又溫柔地揉了兩下他的軟毛。
以前，她從未想過跟沈懷軒的關係能這麼好。
自從沈東和趙美琴死後，沈懷軒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很懂事。
這種懂事讓她心疼。
把沈懷軒送回家，秦老太太正在吃午飯。
“奶奶，我來得正趕巧，有我的飯嗎？”
秦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有有有，馬上給你盛。”
沈懷霜坐下，朝保姆道：“盛一碗就行，軒軒吃過了。”
秦老太太：“軒軒吃啥了？”
沈懷霜和沈懷軒對視一眼，低頭不說話。
秦老太太板著臉：“是不是又去吃什麼炸雞漢堡那些垃圾食品了？懷霜，不能讓小孩子吃那些東西。”
沈懷霜吐吐舌頭：“奶奶，知道了，這不是偶爾吃一次，又不是天天吃，小孩子就喜歡那些東西，偶爾讓他開心一下嘛。”
秦老太太：“知道了，我要是再叨叨，你們是不是得嫌我煩？”
沈懷霜親昵地挽住她胳膊：“怎麼會呢？你再嘮叨，我也不會嫌你煩。”
秦老太太笑了笑：“吃飯吧。”
“嗯。”
……
薑鳳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屋裡黑漆漆一片。
她打開燈，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打開門，裡麵沒有開燈，隻有電腦屏幕的亮光，以及打鬥的聲音，是從電腦裡傳出來的。
趙金龍在打遊戲，很專注，都沒有注意到她回來。
薑鳳走過去：“金龍，你吃飯了嗎？”
趙金龍沒理她。
薑鳳又追著問：“媽給你做燜肉麵好不好？”
趙金龍依然專注於遊戲，沒有回答。
薑鳳：“蒸魚呢？好久沒給你蒸魚了，或者我去小區門口給你買隻燒雞……”
“你煩不煩啊！”
趙金龍突然摔了鍵盤，起身凶巴巴地吼：“一回來就叨叨個沒完，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吵死了，都影響我打遊戲了，沒看見因為你，我輸了嗎？真是服了！”
薑鳳沒覺得趙金龍這樣對她是不對的，反而歉疚地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媽不是怕你餓著嘛。”
“你整天就知道問我餓不餓，還有沒有彆的話說？”
“媽這是關心你啊。”
“不需要！你要是有能耐，就給我買個大彆墅，這樣我也能找到老婆。”
薑鳳內疚地低下頭：“都怪我沒本事，沒能給你買大彆墅。”
“知道就好。要是你當初讓趙美琴給我買一套彆墅，我現在也不至於娶不到老婆。”
薑鳳歎氣：“你以為我沒說嗎？我說了，我甚至以死相逼，你姐就是不鬆口。”
趙金龍憤憤道：“趙美琴就是心眼兒太壞了，才會遭報應。她要是給我買彆墅，不至於淹死。”
薑鳳想到趙美琴，這個女兒從小就有心眼兒，很自私，總跟弟弟搶東西，連口吃的都搶。
她從小就教她，長大了要幫襯弟弟，她是一句沒聽進去。
工作掙的錢隻給家裡一半，自己私自留了一半。
後來找了個有錢老男人，她以為能跟著她享福。誰知道趙美琴跟她耍心眼兒，一個月給她五千塊錢就打發了。
她多次提出讓她找老男人要錢給趙金龍買彆墅，她不願意。
有一次，刀子都放她脖子上了，趙美琴冷漠地看著，就是不答應。她就是威脅她，沒想真的給自己抹脖子，最後買彆墅的事還是不了了之。
“行了，咱們不說她了，媽會想辦法給你娶上老婆。”
“媽在商場裡打掃衛生，一個月能掙四千，媽都給你攢著，總能給你娶上老婆的。”
趙金龍嗤笑：“四千？恐怕到你死的時候，我都不能娶到老婆。”
“不會的，媽會給你娶到老婆。”
“我才不信！”
趙金龍摔門走了。
薑鳳追出去喊：“金龍，你還沒有吃飯呢，去哪啊？快回來！媽給你做好吃的。”
趙金龍沒有回應，很快跑沒影。
對門的鄰居大姐拉開門出來：“薑大姐，你這樣慣著你兒子是不行的哦，他都多大人了，整天窩在家裡遊手好閒，也不找工作，還等著你伺候他。”
“這樣不行的哇，慣子就如殺子，你不要這樣了，要逼他出去找工作，年輕人要獨立。”
薑鳳黑著臉忿回去：“我就願意慣著我兒子，關你屁事！鹹吃蘿卜淡操心！”
罵完，薑鳳砰一聲關上門。
鄰居大姐：“這人咋這樣呢？我是為她好，真是不識好歹。”
薑鳳進趙金龍的房間，給他打掃衛生。
把他吃過的泡麵盒子，外賣餐盒收拾扔進垃圾桶，又把桌子上的湯汁擦乾淨，把地拖了，又撿起臟衣服去洗。
忙得屁股坐不下來。
……
兩天後，沈氏地產。
助理抱著一疊資料走進郭曉強的辦公室。
“郭總，這些資料需要您簽字。”
郭曉強：“這是什麼啊？”
“幾個項目的經費支出，需要您簽字。”
關係到錢，郭曉強認真看起來，可又看不懂。
“你給我念念。”
助理怕念了他也聽不懂，於是簡單給他說了幾筆經費的用處，金額。
“什麼？怎麼都是幾百萬？乾什麼要花這麼多錢？”
助理：“郭總，這是大項目，肯定動輒幾百萬，上千萬，很正常的。”
郭曉強怕暴露自己沒見識，於是手一揮：“讓財務撥款，我馬上簽字。”
他正要簽字，助理又為難地說道：“郭總，現在有個情況必須跟您彙報一下。”
“什麼？”
“就是咱們公司賬麵上已經沒錢了，您看這個錢您能不能墊付一下？”
“什麼玩意兒？”
郭曉強吼起來，嗓門大得整層樓都能聽見。
助理：“我們公司賬麵上沒錢了。”
“為什麼會沒錢？錢呢？被誰貪了，是何豐嗎？我告死他！”
“不是的，郭總，您彆激動，我跟您講解一下。公司往年也有這種情況，都是沈總把自己的錢墊付進去，回款了才還給沈總。”
郭曉強皺著眉問：“萬一回不了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