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雲層之上,風聲如刃,呼嘯掠過耳畔。
羅伊的身影在連綿不絕的瞬移中閃爍,每一次閃現都在空中撕開一道淡藍色的殘影,仿佛將天空也劃破了幾分。
“古伊娜的犧牲……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刺激索隆的劍道意識,成為所謂的‘喬伊波伊追隨者’的養料嗎?”
話音低沉,仿佛從雲海深處傳來,帶著一絲譏諷和一絲無奈。
目光透過層層雲霧,仿佛能洞察命運的絲線,看到那些早已編織好的軌跡。
“而現在,路飛已經被我帶離東海,遠離了那個‘命運’為他準備好的舞台……”
狂風席卷雲端,撕扯著衣擺,掀起獵獵作響的戰袍。
羅伊的瞳孔微微收縮,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光:“但那個男人……可不是會因此停下腳步的人啊。”
海軍總部,戰國辦公室。
窗外陽光明媚,可屋內卻火藥味十足。
卡普正翹著二郎腿,悠哉地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大袋仙貝,“哢嚓哢嚓”地嚼得震天響,碎屑灑了一桌子。
戰國額頭青筋暴起,手中的鋼筆差點被捏斷。
他努力控製情緒,繼續批閱那堆積如山的文件。
終於——
“啪!”
一顆鼻屎精準地彈到了戰國的文件上。
“卡普!!!”
戰國猛地拍桌而起,怒吼聲震得窗戶嗡嗡作響,“你沒事做就滾出去出任務啊!!!”
卡普懶洋洋地撓了撓耳朵,一臉無所謂地笑:“要把機會讓給後輩們啊~”
戰國氣得牙癢癢,正要繼續咆哮,桌上的電話蟲突然“布魯布魯”地響了起來。
戰國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接起電話蟲:“這裡是戰國。”
電話蟲幻化成羅伊的模樣,但影像時不時閃爍,顯然他正在高速移動中。
“戰國大將,我要向您報備一下哦~”
羅伊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帶著熟悉的輕鬆感。
戰國微微皺眉:“什麼事?你現在不是在東海嗎?”
“是的咧~”
羅伊的聲音依舊輕快,“我這邊看中兩個劍道的超級好苗子,不過嘛……可能得跟某人產生一點小衝突哦~”
戰國微微愣住,東海還有值得羅伊需要報備的角色?
話音剛落,他腦海靈光一閃,瞳孔驟然收縮,猛地站起身,聲音陡然拔高:“你說的不會是——紅發吧?!”
本來一臉懶散的卡普也瞬間直起身子,眼神淩厲起來,仙貝掉得滿地都是。
電話蟲裡,羅伊的影像晃了晃,帶著笑意:“是的,可能會跟紅發乾一場呢,不過你們放心,就算打不過,我也跑得快嘛~”
卡普一把奪過電話蟲,急聲道:“要我過去嗎?”
電話蟲另一端的羅伊輕笑:“不用,等老爺子您過來都結束了。”
戰國神情一肅,沉吟半晌,終於歎了口氣:“如果可以,儘量彆打太猛,東海現在的和平難得。”
“明白。”羅伊的聲音乾脆利落。
“嘟——”電話蟲掛斷,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卡普隨即仰頭大笑:“臭小子,膽子不小啊!”
戰國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歎氣:“希望彆鬨出太大動靜吧……”
卡普突然撓了撓頭,眼神微微閃爍:“不過……香克斯那家夥也是羅傑的船員……要是真碰上了,也不簡單啊。”
戰國聞言,眉頭又緊了幾分,眼神深沉地望向窗外的海平線。
昏黃的燈光下,厚重的文件堆疊在桌麵上,最上方是一份標有【最高警戒】的紅色檔案。
戰國的手指緩緩劃過羊皮紙上的燙金文字——
「紅發海賊團·船長“紅發”香克斯」
懸賞金:8億4900萬貝利(1509年紅發才闖蕩新世界不久,但也是名震一方的大海賊序列了,查不到具體的懸賞金私設了~)
出身:原羅傑海賊團見習船員
危險等級:s
卡普站在窗邊,罕見地沒有吃仙貝,而是抱著雙臂凝視著東海的星圖。
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羅傑船上的小鬼……現在也拉起自己的旗子了。”
戰國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短短數年間,從無名之輩到撼動新世界的存在。他的船員——”
檔案翻動,露出後續資料——
副船長“本·貝克曼”——智商超越海軍戰略參謀部的天才。
狙擊手“耶穌布”——百發百中的傳說級槍手。
戰鬥員“拉基·路”——以肥胖身軀施展超高速體術的怪物。
卡普突然嗤笑一聲:“這配置,簡直像刻意複刻當年的羅傑海賊團。”
戰國的鋼筆在“羅傑船員”四個字上重重畫了個圈:“最麻煩的是……香克斯本人啊。”
他調出另一份戰鬥報告——
「偉大航路·遭遇戰」
描述:香克斯未出刀,僅釋放霸王色霸氣,導致300名海軍精銳瞬間昏厥。
卡普的指節捏得哢哢作響:“霸王色……和羅傑一樣的‘王的資質’。”
戰國合上檔案,聲音如鐵:“海軍科學部隊分析,他的霸氣純度堪比白胡子巔峰時期。如果放任下去……”
他沒說完,但卡普知道後半句——
“又一個“海賊王”的種子正在發芽”
窗外,暴雨突然傾盆而下,仿佛在預示東海即將掀起的狂風巨浪。
暴雨拍打著窗戶,辦公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突然,卡普咧開嘴,粗獷的笑聲打破了凝重的氣氛:"說起來,一年前那小子在訓練場"
戰國鏡片後的目光一閃,緊繃的肩膀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不自覺地摩挲著鋼筆:"確實那孩子對力量的掌控,已經明顯超越了大將候補的範疇。"
自從羅伊連續端掉七個超新星團夥後,五老星對海軍的態度明顯熱絡了許多。
卡普大笑著把腳架到辦公桌上:"更彆說他那個變態的果實開發程度了,而且他也未必不能跟紅發碰一碰"
戰國明顯知道卡普指的是什麼,辦公室的窗簾無風自動,戰國身後"君臨天下的正義"披風微微鼓蕩。
他忽然將香克斯的檔案重重合上。
"傳令官!"
戴著電話蟲頭盔的傳令兵立刻推門而入。
"以我的名義追加指令:允許羅伊少將在東海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若與紅發海賊團發生衝突"
戰國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不必留手。"
卡普吹了個響亮的口哨,順手把仙貝碎屑抖在戰國剛批閱的文件上:"這才像話!新時代就該用新打法!"
當傳令兵匆匆離去後,戰國望向窗外的暴風雨。
曾幾何時,那個堅持"穩健正義"的自己,如今竟會主動下達這樣的命令。
“從羅伊橫空出世那刻起,很多事就已經改變了啊”
雨幕中,馬林梵多的燈塔突然大放光明,將"海軍"兩個巨字投射到雲層之上。
這束穿透暴雨的光柱,恰如海軍如今鋒芒畢露的姿態。
此時的東海,風車村,瑪琪諾的酒館。
夜幕低垂,微黃的燈光下,木製酒館內熱鬨非凡。
“乾杯!”
紅發海賊團的成員們推杯換盞,笑聲震耳欲聾,木桌上擺滿了大口啃過的肉骨和半空的酒壇子。
“喂!拉奇,那塊肉是老子先看的!”
“哈哈哈!耶穌布,最近有沒有想你兒子啊?”
“想個屁,兒子哪有冒險好玩!”
“哈哈哈!!!”
人聲鼎沸,空氣中充斥著麥芽酒的香氣與海賊的汗味。
香克斯卻獨自坐在吧台前,指尖輕輕摩挲著已經空了許久的酒杯,眉頭微微蹙起。
他的目光穿過熱鬨的人群,落在酒館的角落——那是個空蕩蕩的角落,隻有一張積滿灰塵的小木凳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貝克曼叼著煙走來,銀色的打火機在指間翻轉,火星偶爾閃爍。
“怎麼了?從一靠岸就心神不寧。”
香克斯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張木凳上,低聲道:“不知道……總覺得這裡少了什麼人。”
貝克曼挑了挑眉:“少了什麼?”
香克斯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杯沿,清脆的聲音仿佛敲進了心底:“就像……本應該在這裡的人,現在卻不在了。”
貝克曼罕見地沉默下來,半晌才吐出一口煙氣。
“你很少露出這種表情啊。”
香克斯輕笑了一聲,隨即搖了搖頭:“或許,是錯覺吧……”
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海岸線上,一個小小的橙色身影獨自坐在礁石上,任由海浪拍打腳踝,海風拂亂了那頭粉色的長發。
烏塔抱著膝蓋,目光落在遠方的海平線,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落寞:“好奇怪啊……”
她伸手輕輕按住胸口,那裡有種莫名的空虛感。
“明明大家都在,可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呢?”
遠處的酒館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伴隨著杯盞碰撞聲。
烏塔回過頭看向那裡,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
她仿佛看到那個戴著草帽的男孩,笑得肆意張揚,帶著她一起唱歌,一起笑鬨。
可現在,那笑容像被風吹散了一樣,什麼都抓不住。
“烏塔!該回來吃飯啦!”
耶穌布在遠處招手,他的聲音隔著海風飄來。
烏塔緩緩站起身,裙擺在海風中翻飛。
她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海灘,輕聲自語:“到底,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