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給你自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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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快些起來,你這不是害爹爹被晚娘責怪嘛。”

寧尚書忙不迭抓住寧清洛的胳膊,用力把寧清洛從地上拽起來,生怕寧清洛不肯起再說出什麼話讓晚娘誤會他對寧清洛不好。

寧清洛站起來的一霎,寧尚書又急忙跟晚娘解釋,語氣中還透著絲絲委屈。

“這孩子自打從女德司回來,就不知怎麼染了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為夫冤枉。”

寧尚書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深情和溫柔是寧清洛從未見過的,也讓寧清洛感到陌生,寧尚書可從未對寧夫人這般柔軟過。

原來葉從斤口中的叔母,真的就單純的是寧尚書這個叔父的妻,可這一聲叔母,卻叫的不是自己母親。

忽而,廣平王冒然推開了屋門,急不可耐的催促道:“都在等著你們開宴,你們一家子在屋子磨蹭什麼。”

掃了寧清洛一眼,不滿道:“本王跟清兒的婚事,你是不是還沒跟清兒提及?”

寧清洛聞言心中驚雷炸響,不可置信的看向寧尚書。

“婚事?”

又錯愕的看向廣平王,刹那,在逛園子時廣平王說的那些奇怪的話似乎都有了解釋。

寧尚書這是要讓她嫁一個論輩分她得喊大爺的人?!

寧尚書無所謂的笑道:“今日主要目的是讓晚娘見見清兒,王爺跟清兒的婚事已板上釘釘王爺急什麼,就算我想反悔晚娘也不會準許,王爺的事就是我跟晚娘的事,王爺放心就好。”

寧清洛算是聽明白了。

跟廣平王的婚事,根本不需要她同意,她隻做個工具人就好,而促成這場婚事不僅有晚娘的份,還是晚娘的主導。

寧清洛嘴角仍難掩譏諷笑意。

“所以是父親跟晚娘一同定下了我的婚事?”

寧尚書點頭:“是啊。”

“清洛好奇,晚娘以什麼身份決定了我的婚事?是父親的外室還是父親未過門的妾室,可不論是外室還是妾室,都沒資格決定我的婚事,不是嗎?”

寧清洛聲音平靜中暗藏劍芒,看向晚娘時眸中帶著寒意,看的晚娘心慌亂的厲害。

寧尚書一把攬住晚娘的肩膀做保護姿態,對寧清洛不悅怒斥道:“放肆,你不可以對晚娘這種態度。”

晚娘握拳捶打在寧尚書肩膀,怒的嬌媚:“我不許你對清兒這麼凶。”

“為夫知錯,你彆生氣,氣壞身子為夫會心疼的,手打疼了沒?”

寧尚書像是會變臉,瞬間臉色柔和了下來,旁若無人的拉過晚娘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口氣。

甜膩嗬護的樣子,刺目的很,寧清洛都怕再看下去長針眼。

“清洛有些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氣,不打擾父親打情罵俏了。”

說罷,寧清洛轉身迅速離開,生怕待多一秒忍不住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搞的大家都不痛快。

“你……”

寧尚書剛要喊住寧清洛,話還沒出口,就被晚娘擰了一下胳膊。

“哎喲,疼啊。”

寧尚書無奈的看向晚娘,委屈的像是個五十歲的孩子。

“你竟為了清兒弄疼為夫,你心裡隻有清兒是不是?”

“寧郎瞎說什麼呢,在我心中,寧郎跟清兒一樣重要,我隻是不想讓清兒不高興,清兒今日知道自己爹爹有心愛的外室,又知道自己要嫁廣平王,心中定是一時間接受不了,我們應該給清兒足夠的時間讓清兒好好消化一下,而不是急切的逼迫清兒接受。”

晚娘一想到寧清洛方才對自己的不友好的態度,心裡就酸楚的厲害,連眼淚掉了下來都未能察覺。

“你不是外室,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妻,是我唯一的妻。”

廣平王看著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感覺自己像是個什麼礙眼的玩意,渾身上下不自在。

“本王去跟清兒說明白,你倆兩日未見,膩歪著吧。”

即便寧尚書答應了廣平王的婚事,可是跟晚娘合計決定的並不是跟寧夫人,就算寧尚書答應,隻要寧夫人不允,這婚事就成不了。

寧清洛站在煙雨閣外的樹下,仰頭看著枯黃的樹葉片片飄落,心中寒意更盛。

同樣是讓她嫁給彆人當續弦,寧夫人選的最起碼是年輕模樣好的,寧尚書選的著實讓她意外,雙腿殘疾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寧尚書是怕她沒當寡婦的機會嗎?

忽而,聽到輪椅輪子滾動的聲音,寧清洛轉身,見廣平王雙手推著輪子,已經到了樹下。

寧清洛一板一眼的行禮,不知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廣平王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你可知你爹的恩師於太師?”

寧清洛點頭:“知道。”

於太師是寧尚書的授業恩師,可惜聖上登基後性情大變,不僅對於太師多有不滿,還為一己私欲要強納於太師嫡長女為妃,於太師為了女兒被迫大殿觸柱失血過多而亡。

於太師的兩個兒子傷心過度觸怒龍顏被賜死,於太師家族男子皆發配嶺南,女子則充為官妓入教坊司。

等一下,這不正是外祖跟她說過煙雨樓裡的那女人……

寧清洛恍然大悟:“晚娘就是於太師的那位嫡長女?”

“正是。”

廣平王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氣,似回憶片刻往昔有所感慨。

“於太師對本王有恩情,幫過本王許多,晚娘跟你爹青梅竹馬互許終身,你爹曾發誓非她不娶,但天不遂人願。”

“我們曾在於太師墳前立誓,定會救出晚娘,可晚娘想從教坊司出來比彆的官妓更加麻煩,陛下想看高高在上的太師之女墮落,想看清潔孤傲的名門嫡女被踐踏,所以你爹必須穩穩的站在朝堂上把控權勢不能倒下,為撇開跟於家關係,便娶了跟於家不對付親近聖上的謝家女。”

“清洛知道,王爺是想跟我說,我父親跟晚娘真心相愛,走到今日不易,清洛應該祝福,可恕清洛無法理解。”

寧清洛笑的輕蔑:“父親想撇開跟於家的關係向陛下投誠,不止有娶謝家女這一條路,可父親選擇了最輕鬆簡單的路,違背了非晚娘不娶的諾言,還拿母親的一生做祭品,這對兩個女人都不公平,什麼真心相愛可笑至極。”

父親專情母親不肯納妾唯母親一人,三千水隻取一瓢的佳話不過是謊言。

當謊言被公布於眾,世人隻會嘲笑譏諷女子而已。

寧尚書還是會被誇鐘情不二,不過鐘情的對象換了一個女人罷了。

廣平王歎息一聲,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身為男子總有些不得已,總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拋棄家族榮辱放下權勢地位去隱居,晚娘畢竟做了官妓,就算如今聖上不再跟計較當年之事,晚娘也不能為你爹正妻,你爹不嫌棄晚娘已是殘身,仍舊視若珍寶,還為了晚娘常年在外不住府中已足夠了。”

“寧夫人也享受了彆的女人在後宅不曾有過的待遇,況且寧夫人都能把你送入女德司那種地方,可見對你不好,你因為寧夫人對你爹有意見實屬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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