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懷柔戰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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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在孩子麵前胡說些什麼,我們是要讓清兒自己做選擇,不是讓清兒來聽夫人你抱怨為夫的。”

“夫君身為男子根本不懂,我隻要一想到我的清兒會被個糟老頭子碰觸就覺得惡心,廣平王年紀一大把還殘廢了,除了王妃之位,清兒連擁有自己親生孩子的可能都沒有。”

寧夫人看寧清洛的眼神中帶著懇求跟無奈,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脆弱的一覽無餘。

“清兒,你可知道你跟廣平王的婚事是你爹爹的利益交換,廣平王答應跟太子舉薦驍兒入禦史台,遠兒入刑部,太子登基後驍兒便是下一任禦史大夫,遠兒是下一任刑部尚書,隻有娘親不會拿你的婚事當利益交換的籌碼,隻有娘親是真心為你好。”

寧清洛確實不懂寧夫人為何一定要讓她嫁給裴澈,但她懂寧尚書。

一個三品的尚書能與廣平王交好,讓廣平王相信有能力且是唯一能幫到自己的人。

讓寧赫入軍營曆經風霜戰場步步高升,卻不讓寧驍跟寧遠入朝為官慢慢向上攀爬,心中圖謀豈止文官裡孩子占幾個位置。

廣平王都不一定能活到太子繼承大統,寧尚書又怎會把不可知的未來當真?

充其量就是拿來誘惑寧夫人同意,卻沒成想寧夫人如此冥頑不靈,兩個兒子前途都不在乎了。

寧家文臣百年,最高官不過就是尚書。

寧尚書想要的是寧家成為新一代頂級高門大族,要的是封侯拜相,要是廣平軍。

男子皆信不得,她隻有自己有權有勢有富貴才能真正安穩,所以嫁給誰不是嫁呢。

更何況,廣平王給出的退讓跟開出的條件,確實讓她心動了。

不管是假死遊遍山河,還是找一人共度餘生,甚至繼續做王妃豢養男寵一院子,都比嫁給裴澈強。

寧尚書堅定的相信寧清洛會選擇聽從他這個爹爹的安排。

可見寧清洛遲遲不講話,原本有點緊張。

“爹爹知道你不會動搖,還記得爹爹在馬車上,還有廣平王跟你說的那些嗎?”

“清洛記得。”

寧夫人不是就喜歡看她溫順懂事的樣子嗎?那她今天就來扮上一扮。

寧清洛低眉順眼,不疾不徐的說著。

“母親心疼清洛,清洛很感動,可母親也要心疼心疼長兄跟三兄,彆家子弟早已入朝為官,最差也領個閒職,可家中隻有二兄在軍中為將,清洛想為兄長們仕途儘綿薄之力,聽從父親安排。”

寧夫人目的沒能達成,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清兒不用管他們,娘親隻想讓你嫁的好,你爹爹早晚會害了你,你現在還小看不明白沒關係,有娘親在,娘親絕不會退還裴家聘禮,你隻能嫁給裴公子。”

寧清洛能一心為寧驍跟寧遠考慮,讓寧夫人一時間心裡百般滋味。

她是不是把寧清洛想的太壞了。

寧尚書氣急:“夫人說好的按照清兒自己的選擇來,怎能出爾反爾?若夫人定要堅持,為夫明日就迎晚娘過門。”

寧尚書的話就像是火星落在炮竹上,寧夫人瞬間被點燃炸開,瘋了一般撕扯上寧尚書的衣襟。

“寧昊風你答應過我,隻會有我一個女人我才答應嫁給你的,你可以在外麵養著她,可你不能讓她入府。”

寧尚書用力扯開寧夫人的手,態度強硬。

“不退聘禮就由不得你。”

寧清洛恍然知曉。

原來寧夫人早就知道晚娘的存在,也知道自己不是寧尚書的唯一。

那這麼多年,所謂的夫妻恩愛算什麼?算假裝給所有人看的,也包括孩子們?

這時候,寧遠拄著拐杖低頭小心翼翼看著腳下,慢悠悠的邊大聲說著話邊走了進來。

“娘,聽下人說寧清洛來您這了,寧清洛昨天答應大哥去給柔兒道歉,出爾反爾不肯露麵,柔兒很是傷心,娘您可得為柔兒做主。”

站定抬頭看到寧尚書,神色有些意外:“爹今日也在家中?”

寧驍也緊隨其後,進屋見寧尚書衣襟淩亂,胸膛因動怒劇烈起伏,寧夫人眼睛紅腫滿臉淚痕,立馬怒目寧清洛,像是找到罪魁禍首一般。

“清兒,你一早就氣到娘,挑起爹娘的不愉快,你可知孝順二字怎麼寫?”

寧遠更是橫眉冷對,一副恨不得把寧清洛撕碎的樣子。

“寧清洛你在府門口當著裴公子的麵勾搭人家薑小侯爺,傳的流言滿府,說怪不得從未見長寧侯府來寧府給柔兒下聘,原來是柔兒用的寧清洛這賤人的二手聘禮,這話都傳到柔兒耳朵裡了,你還有臉來惹爹生氣惹爹娘,你真該死。”

寧尚書本就氣著沒處發泄,剛好寧遠撞刀口上,上前兩步一巴掌把寧遠扇倒在地。

“你怎可以罵你妹妹該死!”

隨即朝著門外高喊一聲:“來人,上家法!”

寧遠腿還沒好,綁著木板子,被這一扇摔的齜牙咧嘴,仰頭看著寧尚書滿腹委屈。

“爹您竟然為了寧清洛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您偏心寧清洛未免偏心的太多了一些。”

“爹不可,三弟腿傷還沒好,不能再挨藤條了。”

寧驍趕忙把寧遠從地上扶起來。

“大哥不用管我,以免爹遷怒於你。”

寧遠顫巍巍站起身,拿起寧驍遞來的拐杖,一臉正義凜然。

“今天就算爹打死我,我也要為自己抱一個不平,為柔兒向寧清洛這賤人討一個公道。”

寧尚書聞言,怒不可遏的瞪向寧夫人:“這就是夫人教出來的孩子,這就是夫人偏心柔兒的結果!”

寧夫人原本就因為寧尚書要迎晚娘過門的事情緒崩潰,被寧遠跟寧驍進屋打斷愣是咬牙咽了回去。

現在又被寧遠跟寧驍吵的頭疼。

“遠兒,不管清兒做錯了什麼有多不檢點,你也不能一口一個賤人的叫自己妹妹。”

寧夫人見下人拿來了藤條,一把搶了過來,狠狠抽在了寧遠的後背上。

“啊……”寧遠疼的慘叫一聲,眸中蓄淚傷心欲絕:“娘您竟然為了寧清洛這個賤人打我?”

“閉嘴!”

寧夫人怒喝一聲,把藤條用力甩在地上,恨恨的看著寧尚書。“我已教訓過了遠兒,夫君可還滿意?”

寧尚書甚至心累,憋著一口氣,卡在胸口,下不去上不來,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寧清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無知無覺,神色空洞的靜靜看著寧夫人表演。

寧夫人含淚帶笑,咬牙切齒道。

“夫君就算迎晚娘入府,我也不會退還裴家聘禮,清兒的婚事隻能我說的算,不然我母族謝家不會借夫君那筆銀兩,戶部的爛賬夫君還能不能補上,保住自己官職保住好友九族全在夫君一念之間。”

說罷,抹了一把臉頰的淚痕,冷笑著轉身離去。

“這……這個蠢婦!”

寧尚書顫抖的手指指著寧夫人的背影,一口氣沒上來,暈眩的往後退了兩步,踉踉蹌蹌的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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