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白天也沒生意,老鴇就安排了一個長相普通,名叫花青的姑娘給初小七,看她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初小七將自製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全部從背簍裡麵拿出來擺放整齊。
樓裡的姑娘們都跑出來看稀奇。
初小七打開小竹筒,從裡麵倒了點兒黑乎乎的東西出來給花青洗臉。
然後又從木盒裡麵,夾出一張剪了鼻孔和眼睛的紙出來敷在花青的臉上,一盞茶的功夫取下來,將臉洗淨。
花青姑娘的臉,肉眼可見的白了兩個度。
“天呐,這是何物,竟如此神奇。”樓裡的姑娘們驚訝不已,就連老鴇都看呆了。
初小七拿著鏡子放在花青的跟前,“花青姑娘,摸摸自己的臉怎麼樣?”
花青滿意的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聽話的伸手撫摸自己的臉蛋,“這,這,這還是我的臉嗎?
居然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嫩滑。”
老鴇和姑娘們都好奇的上去摸了一把,,狠狠的被震驚住了。
“姑娘,這是何物?賣嗎?”旁觀的姑娘有人開口問道。
初小七沒有直接回答那姑娘的話,賣關子道:“這才哪到哪?驚豔的還在後麵呢,各位姐姐可看好了……”
她接著往花青的臉上塗塗抹抹,這畫一筆那兒描一筆的,一炷香後再看花青,直接驚豔這樓裡所有人。
這就像是換了一張臉似的,簡直比樓裡現在的花魁都還要美豔,哪裡還看得出是那相貌平平的花青?
“姑娘,你真是神了,這些東西賣嗎?給我來一套……”
“我也要一套……”
“我我我,我要兩套……”
初小七抬起雙手讓各位姑娘安靜,“我今天就帶了一套過來打樣給姐姐們看的。
姐姐們要是喜歡,可以在我這兒預定,三天後就給你們送過來。
雖然,我今天不能賣給你們彩妝,但我帶了能勾魂攝魄的東西來過來,助姐姐們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什麼東西呀?還能勾魂……”杏春樓的姑娘現在對初小七的東西那是稀罕得很。
初小七將今天的重要角色拿了出來,十小罐不同香味的香膏。
“這是香奶奶係列的狗狗小姐,遇見綠葉,遇見花紅,茶香芬芳……”
“我從未聞過如此獨特的香味,這香膏怎麼賣的?”有姑娘在問。
初小七趕緊順水推舟的道:“二兩一罐!”
“二兩?這也太貴了吧?”
“姐姐,我敢給你打包票,整個漓國隻有我這裡有這種味道的香膏,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家能做出這個味道。
而且,我這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材料做出來的,隻需一點點抹在手腕上,留香不會低於十二個時辰。
姐姐們是我的第一批客戶,我才賣二兩一罐,這要是在皇都,少了十兩,那都免談。”
樓裡的姑娘們有些猶豫了,二兩銀子對她們來說不算多,但二兩就買這比大拇指大上一小圈的香膏,著實是有有貴了。
“姑娘,給我拿一罐狗狗小姐吧。”花青掏錢照顧了初小七一罐。又訂了一套護膚品和彩妝,一共花了八兩銀子。
這可是初小七的第一個客戶,她慷慨的將洗臉的藥粉送給了花青,還給她開了一張訂貨單。
花青拿著香膏和藥粉,照著銅鏡美滋滋的回了房間,生怕在外麵坐久了,破壞了自己的妝容。
後麵樓裡的頭牌也下單訂了一套護膚品,要了一瓶遇見綠葉香膏。
其他手裡寬裕的姑娘見頭牌買了,也陸陸續續的或是買或是訂了初小七的東西。
這一召下來,初小七就收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臨走的時候,將手裡的麵膜盒子塞給了老鴇,又塞了十兩銀子給她。
“祝媽媽桑青春永駐,生意興隆……”
老鴇好笑的伸手指了指初小七的腦袋,“我還以為能賺著你這丫頭的錢,倒是沒想到你卻在我這杏春樓賺得個盆滿缽滿的。”
“哎呀,這還不是媽媽桑人美心善,給了我一個施展的機會嘛。
媽媽桑放心,隻要有我的,就一定少不了你的。”
初小七挽著老鴇的胳膊撒嬌。
“行行行……,誰讓我都已經上了你這條賊船呢?”
老鴇搖晃著手裡的銀子和麵膜盒子。
初小七拽著錢袋子,心情愉悅的從杏春樓出來,卻不知兩雙怨毒的眼睛一直惡狠狠的盯著她的背影。
回村後,家中堂屋裡麵已經坐滿了病患。
雖說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初小七還是急匆匆的刨了兩口冷飯,趕緊給人看病。
感冒發燒的直接給幾顆藥,吃了在旁邊等著,有好轉的再拿上幾頓就回去了。
雖規定的是看到下午五點結束,但隻要有病人,初小七也繼續看,差不多六七點才結束。
紀景軒這幾天有種被冷落了的感覺。
雖然大家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但初小七實在太忙,幾乎都沒怎麼與他有交流。
晚上睡覺也是沾床就睡,根本沒機會說上一兩句話。
他知道初小七都為這家中好,也沒啥抱怨的,隻是心裡空落落的。
周二虎回到木匠鋪後,便開始在林掌櫃的安排下,單獨在一個區域做白板和炭筆。
他人勤快,嘴又很會說,每天將白板和炭筆的工作做完了,還要出來幫忙做其他的家具,林掌櫃特彆的喜歡他,所以很多重要的事情也放心交給他做。
訂婚後沒幾天就是發放工錢的日子。
因為與初小七的這層合作關係,林掌櫃沒跟周二虎計較那麼多,直接發了他八兩的工錢。
八兩工錢,這在北河縣這小縣城那也算是中高薪階層。
像周二虎這種有長相,有手藝,有固定工錢的香餑餑,那都是小姑娘排著隊想嫁的白領階層。
天黑鋪子關門,周二虎收拾好工具準備下工,被林掌櫃叫住。
“二虎,你大嫂半個月前在這裡定做的東西做好了,這段時間估計忙你們訂婚的事情忘了來取,你順便她給帶回去吧。”
周二虎知道店裡在做這個東西,但不知道是初小七定做的。
他將餐車推回家,一進門家裡人就圍了上去,好奇地打量。
“喲,你把這車子給帶回來了?”初小七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從堂屋裡麵走出來。
周二虎咧著嘴笑著點頭,“林掌櫃讓我帶回來的。”
初小七走到院子裡麵,圍著餐車上下打量。
不錯,不錯,是自己的夢中情車。
“大嫂,這車子紮實是紮實,但這時間久了不好清理,還容易腐蝕。
明天我從城裡買些大漆回來刷一刷,這樣使用時間能久一些。”
初小七伸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這家裡有個木匠還真是鼎好的,這不又節約錢了嗎?
車子做好了,得按照車子開口的尺寸做一個爐子,這事兒她直接交給了汪父。
一家子圍著車子瞎高興,就是沒人問這車子要拿來做什麼。
吃完晚飯,周二虎將自己的工錢交給初小七。
初小七拿了一兩給他做零用錢,拿了三兩讓他給村長家裡送過去,還拿了兩條鹹魚和一大包茄乾,讓他一並帶過去。
周二虎回家,將銀子和東西放在炕桌上,餘氏還有些意外。
“你大嫂讓你拿回來的?”
周二虎點點頭,“大嫂說,這是給你們的贍養費,以後每個月都會給。
家裡現在條件不好,就每月給三兩,以後家裡條件好了,再多給一些。”
他從自己的錢袋裡麵拿出一兩銀子擺在桌上,有些炫耀的道:“這是大嫂給我的這個月零用錢。
她讓我每天中午都去街上吃午飯,不用省著,沒了還能問她要。”
村長似笑非笑的抬頭看向餘氏,餘氏則看著桌上的東西抿著嘴不說話。
周二虎走了,餘氏仍然是一瞬不瞬的看著桌上的東西發呆。
將心比心,人家對自己的孩子好,她自己也會想著,要怎麼對人家的孩子也好一些。
自己活了幾十年,倒還不如自家那十來歲的姑娘活得通透。
“怎麼樣?老二的這門婚事,我訂錯了沒有?”村長咂巴著旱煙,一臉堆笑的看著餘氏。
“是是是,就你最能,你啥都行……”餘氏對著村長翻了個大白眼,一臉不服氣的吼道。
嘴上雖說不服氣,但將東西收好後就去了自己小庫房裡麵。把周二虎訂親時候的布料拿出來,給紀景蘭和周晴晴做衣裳和鞋子。
第二天,初小七正在家裡設計化妝品的包裝盒,周晴晴急匆匆的跑到紀家。
“小七嫂,不好了,不好了……
小澤被抓進衙門了。”
初小七猛地從堂屋的桌子邊站起來,三兩步跑出去,“怎麼回事?”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是你隔壁村的病人跑來通知你,路上遇見我,讓我轉告你的。”
初小七沒管身後哭天喊地的紀母,趕緊往外跑。
路上沒帶歇氣,二十幾分鐘就跑到城裡。
進了衙門大堂,就看到紀景澤和一個老婆子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
“這是咋回事呀?”
初小七給一臉頭疼的秦縣令行了跪禮。
她這輩子連父母都沒有跪過,為了紀景澤跪了秦縣令。
“小七娘子快起來吧,你來得正好。
你這小叔子簡直讓我頭疼不已,他把你們隔壁村的王婆子打了,我問了半天,他就是不張嘴說一個字。
王婆子也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
你趕緊勸勸,問問是因為啥事兒?”
初小七轉頭看向眼淚包在眼眶裡麵,緊緊咬著下嘴唇,一臉倔強的紀景澤。
她知道紀景澤雖說平時頑劣了一些,但絕對不是惹是生非的人,這樣子肯定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
“小澤,你給大嫂說說,到底是因為啥事兒?
若是受了委屈,大嫂就是豁出這條命來,都會為你討回公道。
但若是你錯了,該給人道歉,就給人道歉,要賠多少錢,大嫂都賠。”
紀景澤雙眼通紅的轉頭看向初小七,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