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軒突然清醒過來,伸手把窗戶推過去關上。
他一把將自己的腰帶扯開,對襟衣袍朝兩邊垮下去。接著把褻衣的帶子也給解開,拉著初小七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聲音沙啞的道:
“七七,這裡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人,不會再有彆人。”
這猝不及防的表白,瞬間換初小七心跳加快血液直往頭頂衝。
我去,居然反被紀景軒這純情男給撩了,讓她這單了將近三十年的老阿姨魂魄,情以何堪?
不行,輸人不輸陣,可不能被這腹黑的家夥給拿捏了。
她一個三百六十度轉圈,一屁股坐到紀景軒的腿上,伸手撫摸他的側臉,聲音魅惑的道:
“是嗎?那相公證明給我看可好?”
證明?
要怎麼證明?
他不會呀……
紀景軒有些著急,不知道要怎麼證明,又怕做不好惹得初小七不高興。
“七七,我……,我……”
他憋的滿臉通紅,也不知道要怎麼表達。
初小七看他越是著急,這心裡越是來勁,她小手一路向下,放在紀景軒的褲腰上,準備將帶子拉開逗逗他。
紀景軒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伸手摟著初小七的腰,抿著嘴紅著臉將頭轉到一邊去,大有聽之任之的模樣。
隻要初小七想要,命都可以給她,彆說隻是看和摸了。
腰上的帶子輕飄飄的被拉開,褲子往下滑,紀景軒還是忍不住一把拉住褲頭,聲音急促的道:
“七七,晚上好不好?白天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在院子裡……”
初小七轉身背對著他,任性的道:“我就要現在……”實則笑得一臉的雞賊。
紀景軒怕慘了初小七生氣,將人一把轉過來,伸手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褲頭上,“好好好,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初小七本來也沒想怎麼樣,就是想逗逗他,最多看看他那光景有胸雄偉和長遠。
“小七嫂,小七嫂……,我娘讓我給你送了些豆子過來。”
剛將褲頭拉開,院子裡就響起周晴晴的喊聲。
初小七像彈簧似的,立刻從紀景軒的身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開門去了院子裡。
紀景軒捏著自己的褲頭,咬牙切齒的看著窗戶的方向。
周晴晴……
又是周晴晴……
這家夥,到底是如何做到那麼精準的,破壞他和初小七好事兒的?
要不是那家夥從外麵進來的,他都要以為那家夥是不是藏在自己屋裡監視他和初小七。
雖說兩人啥也沒看到,啥也沒乾成,但關係倒是比以前親密了很多。
初小七被紀景軒表白,尋思著那家夥目前對她十有八九是上頭了。心想著,得趁這個時候為自己將來討個保命符。
紀景軒被初小七拉開了褲腰帶,雖說什麼都沒有被看見。
但他心想的是,得趁初小七對他這身體上頭的時機,想辦法要上孩子,父憑子貴,將人徹底捆在身邊。
反正兩個人都在心中暗戳戳的扒拉著算盤珠子。
一家子將第做生意用的食材準備好,都已經是晚上九點過。
第二天要早起,大家匆忙洗漱一番都趕緊上床休息了。
特彆是紀景澤,早就困得不行,嚷嚷著要上床睡覺了。
躺下感覺還沒睡多久,外麵就突然響起急促的拍門聲。
“小七,濟民醫館的少東家找你,說是有急事兒……”紀父抬著油燈,站在初小七的廂房門口敲門。
紀景軒也坐起來,摸索著給初小七把衣服穿上,倒下又繼續睡。
初小七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出門,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冷擺子,走到院門口瞌睡也醒了個七七八八。
“少東家,這大半夜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逸峰提著燈籠焦急的道:“小七娘子,德順布莊的少夫人難產了。
生了一天一夜都沒能生下來,穩婆也無計可施,再這樣拖下去怕是要一屍三命。
德順布莊的李掌櫃是我爹的好友,也實在急壞了,大半夜求到了我家來。
可我們爺倆是男大夫,女子生育的事情我們做不來呀。
所以我爹讓我來請你過去幫忙瞧瞧,看看有沒有辦法處理。”
初小七沒有一開口就問診金的事情,人家少東家都親自求上門了,那事情肯定很棘手,迫不得已了,才來找她的。
就看在張掌櫃平時那麼照顧她的份上,這一趟不管有沒有診金,她都得跑一趟。
“那行,你等下。
我去拿下藥箱,跟家裡人知會一聲。”
“好好好,那我在馬車那邊等著你。”張逸峰連連點頭。
初小七出去後,剛躺下去的紀景軒突然清醒過來。
他爹說誰來找初小七來著?
紀濟民醫館的少東家?
濟民醫館的少東家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兩歲,此人長相頗為俊秀,又有一手的好醫術。
那也是城裡大姑娘小媳婦心目中的夢中情郎,北河縣排得上名號的金龜婿。
初小七最近動不動就往濟民醫館跑,該不會看上那少東家了吧?
初小七推門進來,就看到紀景軒正手忙腳亂的找衣服穿戴。
“你起來做什麼?”
紀景軒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向初小七,聲音平緩的問道:
“七七,大半夜的,濟民醫館的少東家找你有什麼事兒嗎?”
“哦,他說德順布莊的少夫人難產了。
他們父子都是男人,不方便看女子生育,讓我過去幫忙看看!”初小七點燃煤油燈,自顧自的收拾周二虎幫她做的多功能藥箱。
“七七,這大半夜的,我不放心,你讓我陪著你一起去行嗎?”
“這有啥不放心的?我這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七七,大半夜你一個女子,單獨與外男出去,被旁人看到會被說三道四的。”
初小七差點兒忘記這是古代了,大半夜跟個男人獨自出門,怕是明天自己得被進豬籠了。
她咧著嘴,笑嗬嗬的走到紀景軒的麵前踮著腳,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那就有勞相公了!
哦,對了!看著這天都快要打鳴了,這一去城裡,怕是趕不回來出攤。
你給爹說一聲,小澤他們起來後,讓他們將餐車推進城擺攤,我那邊忙完了就會去找他們。”
初小七拿著一個乾淨的竹筒,下地窖去裝前幾天她提取的酒精。
雖然設備和材料有限,但還是能提取個6070,做做香水和消消毒,也勉強夠用。
她拿著酒精從地窖裡麵爬上來,看到紀景軒還站在原地摸著自己的嘴角傻乎乎的樂嗬。
“你咋還站在這兒?趕緊去給爹說一聲呀……”
紀景軒回神,壓著嘴角的笑意,低著頭穿戴,“哦哦……,我這就去。”
初小七出門時,紀景軒已經跟紀父打好了招呼,點了一盞燈籠站在院子裡等著她。
兩人一起出門,將院門拉過來關好,朝著停在路邊的馬車走去。
馬車上的張逸峰聽到動靜,從車上下來。
見到紀景軒時還有些意外,但隻是愣了一下,便懂了這其中的意思,趕緊提著燈籠迎上去打招呼。
“紀兄,深夜打擾了。”
紀景軒也抬起雙手作揖,“張少東家,無妨,治病救人乃大事。”
張逸峰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他們夫妻上車。
車上,初小七大致問了下產婦的情況,心裡大致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少東家,一會兒你趕緊去找一些羊腸和石灰過來,我有用。
這個時辰,菜市場羊肉鋪子的掌櫃,應該宰了羊送到鋪子上去了。
我每天都會在他那裡訂一籠羊腸做火腿腸,你去就說是我訂的,讓他拿給你就是。
拿了羊腸,就趕緊送德順布莊去。”
張逸峰本想問初小七這個時候拿羊腸來做什麼的,但想著也許問了,初小七也不一定會給他講,便隻是點點頭答應。
到了城門口,張逸峰在城樓下喊了兩聲,城門士兵便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了城。
初小七挑眉,一臉好奇的看向張逸峰問道:“少東家,你把城門士兵買通了嗎?咋你喊兩聲就能幫你開門?”
張逸峰輕笑著搖搖頭,“我哪有那本事買通城門士兵?李掌櫃兒媳羅氏的兄長,是鎮北大將軍兒子手下的一名副將。
這家中有人命關天的事情,李掌櫃就去找了親家,去求了管城門的百戶。
百戶嘛,人家兒子那等級不是比他高了一星半點兒,怕被穿小鞋,隻有賣領導一個麵子,將城門打開,讓我這馬車進出。”
初小七點點頭,這行政機構有點兒熟人,辦事的確是要方便很多哈。
紀景軒倒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在想,若是有一天,他家裡遇上這樣的急事兒,自己該去求誰?
在腦子裡麵翻了兩圈,都沒能找到一個可以求的人。
看來初小七想做官太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民不與官鬥,窮不與富爭。
隻有走仕途,才能一人得道,全家升天。
為了初小七和家裡人,他必須努力讀書,走上仕途提高全家的階級。
馬車先送初小七夫妻到了德順布莊。
張掌櫃和李掌櫃父子,早就在布莊後院的大門口等著了。
見初小七夫婦下車,趕緊迎接了上去。
時間緊迫,相互打了招呼做了介紹,張掌櫃就將初小七帶到了產房門口。
“小七娘子,我們在門口等著。
穩婆和李夫人都在裡麵的,你有什麼需要,交代她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