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陳少爺惱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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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初小七都知道了,本來她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大伯父會到家裡來。

大伯父被大伯母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逼著到紀家二房來要錢。

都不是借,是要……

初小七也真是被大伯母的不要臉給氣笑了,不過她沒攆人,高高興興的招呼大伯父在家裡吃了頓飽飯。

臨走的時候,並沒有借錢給他,隻跟他講,若是以後路過家門,餓了就進屋來。

家裡好的沒有,但米飯饅頭管飽。

紀父將大伯父送到巷子口,偷偷的給他塞了三兩銀子。

“哥,你藏好了,可彆被嫂子發現了。

餓了,自己就偷偷上街吃點兒。”

大伯父拽著手裡的三兩銀子,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小弟,大哥這輩子對不起你。

下輩子咱倆若是還有緣分做兄弟,哥哥一定會好好護著你。”

紀父也紅了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去吧,再晚兒回去天要暗了,路上高低不平,不好走……”

若是有下輩子,他可一點兒也不想再與紀大伯做兄弟。

因為他這大哥的無能,害得他吃了大半輩子的苦頭,連著一家子跟著一起受苦。

若不是看在兩人之間,還有這點兒微薄的血緣關係,他連一文錢都不會給。

這三兩銀子,算是他們兄弟兩人最後的一絲情分了。

沒幾天要過年了,初小七貼出了休息通知。

臘月二十九到正月十六休息,讓食客們相互通知。

她臨時招了幾個紀家村的婦女,用牛奶做了幾千斤餅乾,糕點,水果糖,奶糖擺在自己攤子外麵售賣。

這一發把初小七給和糧油店的掌櫃子給賺慘了,幾天時間,初小七就賺了將近千兩銀子的純利潤。

臘月二十六,她提前給莊子上沒要工錢的工人,每人發了三兩銀子做過年錢,又發了二十個雞蛋,五斤大米,兩斤豬肉,一斤白糖,說是啥年終獎。

這可把莊子上的工人給感動壞了。

他們來莊子上幫忙,就圖有口飽飯吃,完全沒想到臨過年,初小七還能發錢又發糧的。

這工作當真是好,說啥都不能把這麼好的工作讓彆人得去了。

各個都爭先恐後的留下來,要在過年那段時間上工。

初小七留下了幾個家庭特彆困難的人家,在莊子上守著,其他人全部放假回去了,正月十六以後再回來上班。

臨近過年,紀家一家子都要招呼生意,忙得腳不沾地,就沒時間管紀子墨,連頭發都沒時間給他梳。

陳可可每天跑去紀家,拿著梳子蹩手蹩腳的給紀子墨梳頭,那發髻梳出來簡直是慘不忍睹。

兩家大人這幾天都忙,隻是讓小廝跟著。

江獵戶找地方開了個鏢局,過年這幾天,城裡的貨實在太多了,兩個小家夥送不過來,也害怕搞錯,乾脆將這段時間城裡的送貨單,全部給了江獵戶。

他和紀子墨每件貨抽兩文錢。

江獵戶本來是很不屑跟著這兩個小家夥,去賺這點兒蠅頭小利的。

但看到訂單實在太多了,還有那凍得瑟瑟發抖的小乞丐,最終還是幫這兩個家夥擦了屁股,接過來安排全城的乞丐都去送貨。

彆說瞧不上,過年這段時間,一天這幾百單的貨和信,除開人力工資,還能淨賺個七八兩銀子。

陳可可和紀子墨這兩個包工頭,沒事兒就踩著三輪在街上晃蕩,美其名曰采購年貨。

看到人多的地方,還非要擠進去湊熱鬨。

“二丙哥,他那牌子上的鬼畫符寫的啥呀?

這兩家夥牽頭羊,頂著塊白布跪這兒乾啥呢?”

陳可可招呼自家家丁,讓他幫忙認字兒。

牛二丙眯眼看了半天,撓著後腦勺一臉迷糊的道:“少爺,我看不懂呀,要不我幫你找個看得懂的人問問。”

同在邊上看熱鬨的田凡鬆,聽到牛二丙的話,低頭順著他往腳邊看了眼。

接著蹲下來,伸手捏了捏紀子墨的小臉,好笑的道:“陌陌,今天誰給你梳的頭呀?”

紀子墨見是自家的熟人,乖巧的打招呼,“田叔叔好!

今天是可可哥哥幫我梳的頭。

可可哥哥說頂好看了。”

田凡鬆憋笑的轉頭看向陳可可,陳可可一臉心虛的道:“陌陌梳什麼頭都好看。”

接著趕緊轉移話題,“田叔叔,那牌子上寫的啥?”

田凡鬆轉頭看著牌子道:

“讀出來你也不知道啥意思。

牌子的大概意思,就是這兩兄妹的父親死了,他們兩人牽著家裡唯一的一頭羊,準備將自己和這羊一起賣十兩銀子,埋葬自己的父親。”

陳可可點點頭,蹬著小三輪到跪在地上,哭得雙眼通紅的小姑娘邊上問道:

“你會梳姑娘的發髻嗎?”

那姑娘抿著嘴點點頭。

陳可可朝紀子墨招招手,“陌陌過來……”

紀子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很聽話的蹬著三輪過去了。

陳可可從懷裡掏出一把小梳子遞給姑娘,“你給他梳個發髻,要是梳得好看,我便買了你們。”

姑娘轉頭,看了向跪在邊上的十四五歲男孩。男孩點頭,她才接過梳子,把紀子墨的頭發打散,梳了兩個可愛的丸子頭。

陳可可一臉滿意的從懷裡掏出兩朵珠花,給紀子墨插進丸子頭裡麵。

“我家陌陌真好看……”

“小少爺對我妹妹這梳頭的手藝可還滿意?”邊上的男孩開口問陳可可。

陳可可點點頭,對著牛二丙招招手,在他耳邊小聲的道:

“二丙哥,你現在跑回家去,到我爺爺那裡要十兩銀子,就說我要的,拿來給這兄妹二人去葬父。

記著,彆讓我娘知道了。”

“我回去了,誰看著你呀?要是你又被拐了,少爺非得活剮了我不可。”

陳可可想了想,抬頭看向田凡鬆,“這不有田叔叔看著我嗎?丟不了,快去……”

小廝抬頭看向田凡鬆,見他好像默認陳可可的話,便起身對田凡鬆作揖。

“有勞田公子幫忙照看下我家小少爺,我回去拿銀子,馬上就回來。”

田凡鬆笑著點頭應下。

陳可可這家夥,看著年紀不大,可這豪門公子哥的霸氣,那是玩得得心應手的。

花十兩銀子買一個姑娘,就為了給紀子墨梳頭。

不得不說,這豪門真是闊氣。

就這家夥對姑娘的舍得勁,將來長大了,怕是要招惹不少的花蝴蝶。

沒一炷香的時間,牛二丙便拿著十兩銀子回來了。

陳可可讓他將銀子交給兄妹兩人,給田凡鬆打了個招呼道彆,就準備帶著紀子墨去醉仙樓吃蝦餃。

沒蹬幾步,就被少年叫住。

他將手裡套著羊的繩子,交到陳可可的手裡,“小少爺先將這羊給牽回去,待我們兄妹葬完家父,便來尋你。”

陳可可抬頭看著比自己還高的大公羊,扯了扯嘴角,將繩子還給少年,“你先養著,等來尋我的時候再牽過來。”

說完,帶著紀子墨頭也不回的走了,也沒給彆人說要去什麼地方尋他。

陳可可在街上,豪擲十兩給紀子墨買梳頭丫鬟的事情,還沒半天的時間就傳遍了全城。

就連丁雲如那足不出戶的婦人,都從采買丫頭的嘴裡聽說了這個事情。

就隻有忙得腳不沾地的紀家人還不曉得。

紀子墨回去後,初小七見他發髻被梳得很是規整,便隨口問他,“陌陌,這頭發誰給你梳的呀?”

紀子墨咂巴著吃蘋果的小嘴道:

“可可哥哥花錢,請一個大姐姐幫我梳的。”

初小七也沒在意,以為就是陳可可隨便花錢找的一個路人給梳的。

陳可可回去後,丁雲如大發雷霆,又抄棍子準備打他。

被陳少爺一把將棍子搶過來,憤怒的撇成好幾節丟在邊上。

“我陳家的錢,我兒子想怎麼用就怎麼用,輪得著你來指手畫腳?”

陳員外從來不會參與他們夫妻的矛盾,彎腰將陳可可抱起來,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丁雲如委屈的哭訴,“我管他管錯了嗎?

他小小年紀便學得如此揮霍,將來長大如何了得?”

陳少爺眯了眯眼,聲音冰冷的道:

“丁氏,我問你,你嫁我這六年,你賺了多少銀子?”

丁雲如不明所以的看向陳少爺,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那麼問。

“我,我沒賺錢……”

“我兒子三天就能賺一兩銀子。

而你嫁給我六年,分文未賺,你憑什麼指責我兒子揮霍無度?

他能花出去,也能賺回來。

而你呢?

這六年,你除了花錢,可有進過一文錢的賬?”

丁雲如實在是把陳少爺給氣狠了,不然他不會講這些傷人的話出來。

他這邊剛跟丁雲如翻臉,馬上就在去賬房打了招呼。以後陳可可要用錢,要多少就給多少,不限額。

這可把丁雲如給氣壞了,但她不敢和陳少爺硬碰硬,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

便想著等那對誆陳可可給錢的兄妹上門來,自己再收拾他們。

可第二天,沒等來那對兄妹,卻等來了初小七讓紀景澤送上門的十兩銀子。

說是昨天陳可可幫他們家陌陌墊付的。

陳少爺父子以為紀家聽說了什麼風言風語的,趕緊上門去解釋。

得知結果後,丁雲如那是“啪啪啪”的打臉,羞得無地自容。

自己還想著到時候要如何羞辱人家這兄妹,初小七卻是大氣的直接將人給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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