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歌猛地抬頭和木桃的臉僅一指之隔。
“師尊，你身上的香哪來的？”
見宋雲歌認真的眼神，木桃自然沒有說謊的必要：“閉關的時候你師弟幫我整理過一次，大概是他弄的熏香。”
“師尊，這香我絕對不會聞錯，上一世祁九霜這個小人最喜這個味道，每次殺完人都會用這種香熏除去味，且，他還在後宮隨意賞賜給美人，但無一例外，受到賞的人都活不過第二天！”宋雲歌眉頭緊皺，看著木桃這渾身上下的配飾。
全都是雪鬆香的味道！
不行祁九霜這個小畜生敢把師尊全身浸染這味道，真該死！
“雲歌，不需要我再重複讓你冷靜了吧？這香不代表著什麼，你若不喜歡，我大可讓你師弟不用再做這些，現在你隻需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木桃越聽越頭疼。
到底是因為什麼，能讓宋雲歌對祁九霜反應如此之大？！
“師尊，上一世我沒看清祁九霜的偽裝，對他動了感情，結果他卻瞞著我對你下手，當我得到消息，一切都沒了，宗門內血流成河，我一個個把大家抬起，埋好，我恨！可是祁九霜卻很滿足，當然，這並不是他的目的，而卻是我永遠的噩夢，當我本想找機會和他同歸於儘的時候，他突然瘋了！”
“瘋了？”木桃不可置信道，男主瘋了？小說裡沒寫後續啊？
“他說，沒意思了，倒不如讓大家陪他長眠瘋子，他簡直是瘋子！起初我以為他說的大家是要後妃給他殉葬，結果，他要整個修仙界都為他陪葬！”宋雲歌似乎不願意回憶起那段記憶，她靠在木桃的懷裡，露出脆弱的一麵：“大家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雲歌仿佛要把自己融進木桃身體裡，仿佛這樣便可以給她短暫的安全感
“結果，我猜大家都死了，他也不會死，天絲藤頑強的生命力再加上他把人類血脈完全剔除後隻留他一塊肉也能再生，他就算一把火燒成灰，也未必會死”
“你說的這些，確實太過匪夷所思，先不說祁九霜為什麼會瘋，你現在已經把未來告訴我了，那我還能不去加以乾涉嗎？”木桃在宋雲歌耳邊輕聲分析道：“再說，你所言的未來不一定發生，但現在是可以改變的知道嗎？”
“不！師尊，祁九霜就是個瘋子，沒有人可以改變他！”宋雲歌唯獨在這件事上，冷靜不了。
她見識過祁九霜入魔後的陰險毒辣，表麵裝的再好，也掩飾不了內裡的陰暗
這種人，不，甚至不能稱之為人，麵對這種瘋子她做不到旁觀
“可以！雲歌，一定可以，從我讓他住到傾月宮的時候，我就在努力改變他了！”木桃也顧不得係統警告，就差明示宋雲歌了。
扣吧，死係統隨便扣，她不能看著宋雲歌在這裡崩潰，她得給宋雲歌一個希望！
木桃強行把宋雲歌的頭掰過來，兩人的視線沒有任何掩飾的交織在一起。
宋雲歌眼裡滿是疑問，可看到木桃深邃且寧靜的眼睛裡倒映出自己的模樣，內心卻突然平靜了下來。
對啊，自己現在才像那個瘋子。
吵著讓師尊走，離開這裡，說著在旁人聽起來不切實際的話。
可是剛剛師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
“師尊”
“雲歌，聽我說好嗎？”木桃沒有給宋雲歌疑問的時間：“為師知道你害怕，但現在為師做不到直接去改變，希望你能懂，我已經在一點點去改變，去讓未來偏離你所說的那樣，為師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隻是，現在大家還在，宗門好好的，祁九霜並沒有入魔，我們還有機會”
（警告！警告！）
（宿主擅自透露劇情！）
（扣除積分！）
（警告！若宿主執意不改，將采取強製措施！）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不斷重複，木桃一咬牙乾脆道：“我被控製了，必須按你說的未來走，可我真的想改變，雲歌你要和我一起嗎？”
“師尊什麼控製？你知道未來！誰在控製你！”宋雲歌有太多疑問，可眼前的師尊竟然直接沒了力氣暈倒在她身上，任憑她怎麼呼喚都再難有回應！
宋雲歌喊著喊著，猛地冷靜下來。
她重生的腦子快要傻了！
從剛剛師尊那麼明顯的提示自己都沒明白，直到現在，師尊明著告訴自己她被人控製！
是了，被控製的人怎麼能隨意把這話說出來！
恐怕，師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麼了！
宋雲歌把人調整好姿勢，蓋上被子，心中漸漸有了思路。
她不可否認那些事對自己造成的精神影響，但，師尊說的沒錯，一切都沒發生，自己也沒有被控製，她必須去想辦法！
師尊在明知道結局還不能反抗的情況下都沒有放棄！
不行，她不能再犯傻，拖師尊後腿！
而木桃可沒有後悔的空間了。
一時衝動，被係統直接拉到這個黑暗的空間。
這裡沒有聲音，一片虛無，什麼也摸不到，隻覺得身體在不斷下墜。
一開始，木桃還存在僥幸心理，覺得懲罰忍忍過去了。
結果，在她從心底覺得恐慌的時候，才發現，這次係統好像來真的了。
這種吞噬人心所有情緒的虛無正一點點蠶食她的精神。
可任憑木桃再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她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
木桃想去掐自己，企圖用疼痛刺激自己的精神，可在這個空間，她甚至摸不到自己的存在！
過了多久？
木桃不知道。
她隻記得，自己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崩潰，再到絕望，然後開始在腦內自娛自樂，陷入一種詭異的冷靜。
因為她知道，瘋了也沒用。
隻要是懲罰，都會有結束吧？
（虛無空間一個月懲罰結束）
再次聽到係統的聲音，木桃甚至以為還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她逐漸對周圍有了感覺，再到緩緩睜開眼。
光亮刺痛著雙眼，精神如同沉浸在深海又急速抽離
一個月
係統，你可真夠狠的！
木桃想起身，卻因長期沒有試過站立而險些滾下床。
明明意識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現實中自己還是躺在靈舟上的房間內。
現在已經不是劇情不劇情的事了。
木桃眼裡滿是恨意。
換做正常人早瘋了！
木桃卻想明白了。
祁九霜沒錯，宋雲歌也沒錯，大家都沒錯，錯的是這個狗屁係統！
要是沒有這係統，從一開始，她就能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