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天空飄著片片雪花,給大地蓋上了一層雪白。
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
一輛軍用卡車停在一處田埂邊的土路上。
田埂中有個大坑,大坑裡魏武揮動著大號鐵鍬一鏟一鏟的往外掘這土。
老張頭在上麵拿著一把鐵鍬清理坑沿的積土。
上麵投入大量資源養著他們不是為了聽他們發牢騷,你說人少就要人?你說有危險不想就不乾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自己高人一等,那得看跟誰比,任你神通聊得,在大人物眼裡也不過是高級一點的牛馬?
“嘎嘎”
天上突然傳來一串高昂的鳥鳴。
魏武丟下鐵鍬飛身躍上坑沿。
張老頭兒轉頭看向西南小山包,那裡有他們布置的暗哨。
“有敵襲!”
山頭上隨之響起兵刃碰撞的打鬥聲,果然被人盯上了!
魏武一伸手,腳邊的木箱哢吧一聲自動打開,從中飛出一柄藍金色寬刃大劍。
長劍入手,魏武說了聲“看好車”,隨即便如離弦的箭矢般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老張頭緊隨其後,速度慢上不少。
四名襲擊者臉上都罩著京劇臉譜,三刀一劍瘋狂朝桂花身上招呼。
桂花奮力躲避攻擊,一頭煙灰色的長發如同一條條章魚觸手瘋狂揮舞,格擋攻擊的同時也朝敵人身上攻擊纏繞。
一旦擊中對手的身體,就會有幾根頭發脫離頭皮往肉裡麵鑽。
這正是以人為鼎,以發為蠱,非得是處子之身方才能祭煉的“發蠱”之術。
桂花以一敵四力有不逮,她苦苦支撐,不過幾吸功夫身上就被平添了多處傷口,肩胛跟大腿上還插著幾枚飛鏢暗器,流出來的血是黑色。
一邊的呂維就更慘了,迎麵朝天,滿嘴的血沫子,一條左臂不知去向,胸口處一道傷口從左到右,好似惡魔的巨口,往外咕咕的冒著血,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眼瞅著就不行了!
“呯!呯!呯!”
三聲槍響,在桂花身上炸開三個血洞。
“住手!”
魏武全力飛奔,竭力救援,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桂花倒在眼前。
桂花倒地的瞬間滿頭長發脫體而出飛射向四人。
奈何對方早就摸清了她的路數,有了防備,立時刀劍撥打,跳躍騰挪,完美避開發蠱最後一擊。
“去死!”
見此一幕魏武暴怒,悲憤充斥心口,血絲布滿眼球,“鎢鋼劍”脫手而出,化作一抹驚鴻,掃過三人脖頸。
三人才掏出手槍還沒來得及瞄準,三顆人頭便已經落地,斷口處鮮血噴濺,血霧隨風飄灑,與飛雪相應,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幅極具意境的紅梅傲雪圖。
僅存的麵具人被眼前的畫麵嚇到了,嘴裡戰戰兢兢的念出一個字。
“南”
南字才出口,數十道劍氣已然透體而過。
他的身體就像是剁碎的排骨,嘩啦一下灘灑一地。
老張頭臉頰抽搐,原本還多少有些看不上魏武這木訥後生,此刻他才知道人家早就超脫世俗,跟自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隊長,敵襲!”
魏武胸口的戾氣還沒平複背後又傳來劉麻子的呼救。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已經跟劉麻子和張老道交上了手!
“調虎離山!”
法宗的一旦被武者近了身,一身本事就算廢了!
眨眼的功夫老道士的法劍就脫手了,鞋還丟了一隻,一個驢打滾鑽到了車底下。
然後
“呯!呯!呯!”
三聲槍響,老道士就地安息!
隊伍的最高戰力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計,老道一死劉麻子獨木難支,自知在劫難逃,當即朝著自己腰上劈裡啪啦一通拍。
瞬時黑的、紅的、黃的,各種顏色的蟲子呼啦啦飛出來一大片,全數朝著黑衣男身上飛撲。
劉麻子反手一按後背的箱子,就聽哢吧一聲,木箱子裡立刻傳出嗡嗡的蜂鳴。
紅衣女抬手槍口對準了劉麻子。
劉麻子眼裡是無儘恐懼,眼睜睜的看著槍口上噴出的硝煙,然後,“嘭!”
就沒有然後了!
劉麻子的屍體剛一倒地,口鼻之中就冒出濃密的黑煙,黑煙沒攻擊眼前的敵人,而是飛向卡車車廂。
“好了沒有,趕緊撤。”
“走!”
後車廂篷布掀開,跳出來一個灰色勁裝的蒙麵人,掃了眼朝自己而來的黑煙,轉身就跑。
黑、紅、灰三道人影在雪地裡飛速疾馳。
劉麻子的蠱蟲都不是啥高級貨,最後放出來的這波兒蟲子因為體型太小,速度不夠,根本不適合正麵作戰,平時也就拿來搞搞暗殺。
這大冷天哈氣成冰,不歇片刻細小蠱蟲就被凍住了,紛紛落地。
“老張,看好東西。”
魏武交代了一句,隻身朝三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也知道自己的話完全是多餘,那東西肯定是廢了。
出來十人死了八個,還把任務給搞砸了,不把這夥人全部拿下,他沒法兒跟宗門交代,宗門不好跟上麵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