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傅這才看清楚沈安身後那小姑娘的模樣,在美麗如雲的邊疆生活了好些年的林老師傅在看見魏雨萱之後,還是很難不多瞧一眼。
這是一張連作畫都畫不出來的精致東方美人臉。
姑娘的眼睛清澈明亮,杏眼圓圓翹翹,唇瓣像是櫻桃一般圓潤而粉紅。她頭發烏黑亮澤,像綢緞一樣濃密順滑,她的額頭飽滿光滑,皮膚瑩白透粉,臉頰
林老師傅也發出了和所有人看見魏雨萱的臉蛋時候相同的反應:“你的臉怎麼了?被哪個不長眼的打了嗎?”
“是吧?”沈安也說,他又看向了魏雨萱的臉頰,嚴肅地問:“到底是誰欺負你了?你連我都不能說嗎?”
剛才都問了一路了,魏雨萱要麼就是打哈哈要麼就是轉移話題,這好不容易林老師傅也問了起來,所以沈安也就順口一起了。
閣樓上的馬亦川幽幽看了謝宴止一眼,罪魁禍首是誰他不知道,但是絕對和這謝宴止有關。
謝宴止聽著樓下一老一少的關心,又感受這馬亦川這幽怨的眼神,他閉了閉眼,胸口像是有螞蟻在爬。
到底現在是什麼樣?
魏雨萱哈哈笑了兩聲,剛才那黑長的影子也被她給拋之腦後了,她嘟囔著說:“沒事兒,沒事兒,沒人打我。”
馬依然在外麵有點認生,所以一直沒有說過話,跟在魏雨萱的後麵東看西看,可到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她也有點緊張和憤憤不平了起來,“萱萱姐姐,有人欺負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哦,我讓哥哥幫你揍他!”
馬亦川忍不住小聲說:“說得好。”
然後又看了謝宴止一眼。
謝宴止:“”
其實這幾次三番的聽說那丫頭臉上的傷很嚴重,他都有點想回去抓著謝澄溪把她的臉給蹂躪一頓了。
下手真的沒輕沒重的,好歹也是她嫂 前嫂子。
謝宴止的眸光暗了暗。
沈安知道馬依然是馬亦川的妹妹,其實這小姑娘挺討人喜歡的,之前不知道他是誰的時候有點排斥他跟著她們倆,後來知道他是春和小學的校長之後小姑娘就很有禮貌了。
沒有人不喜歡有禮貌又漂亮的小孩子,但是沈安還是一本正經的糾正馬依然的話:“不麻煩你哥哥了,有我就行了。”
樓上的馬亦川不高興了,“就他?”
沈安忽然皺著眉頭看著後麵:“對了林師傅,剛才到底是什麼,我怎麼一直聽見有動靜?”
魏雨萱也看向了林老師傅,又想起了剛才那玩意,於是又半摟住了馬依然。
馬依然悶悶的把自己的話給憋了回去,靠在魏雨萱的懷裡,緊張的等著。
她就是要告訴哥哥,她就是要讓哥哥幫萱萱姐姐出氣!
樓上的兩個人也屏氣凝神。
“哦。”林老師傅淡淡道:“是我養的兩條狗。”
馬亦川、謝宴止:“”
馬亦川沒好氣地瞪了謝宴止一眼,心想要不是謝宴止師傅也不會說他是狗,他可真是被這人給拉下水了。
還窩在這種鬼地方,大氣都不能喘一下。
謝宴止不是看不懂馬亦川那死人眼神,他閉了閉眼,眼不見為淨。
馬亦川“嗬!”了聲,又扯了把謝宴止,不準他閉眼。
謝宴止深吸一口氣,看向了馬亦川,小聲道:“你有完沒完?你非要被發現了你就高興了?”
馬亦川隻好忍氣吞聲地蹲好,他也不想被發現。
底下有魏雨萱,還有妹妹在,馬亦川心想還好自己上一次帶妹妹來的時候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還不是師傅的徒弟,所以隻是匆匆來看了一眼,所以妹妹沒認出來。
後來馬依然的身體不好,馬亦川又在林老師傅這裡當徒弟,所以做鞋子衣裳之類的就更加不需要馬依然到這裡來量尺了,馬亦川能直接量好。
但是馬亦川越想越不對,他乾嘛要躲起來?他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可躲都躲了,現在出去更不對勁,馬亦川覺得自己越來越討厭謝宴止了。
“原來是小狗狗,那還好。”魏雨萱鬆了一口氣,也鬆開了馬依然,但她的心裡又好奇了起來:“師傅,我能看看你家的狗嗎?”
她想起的是昨天那窩毛茸茸的兔子,太可愛了,魏雨萱心想今晚要和然然一起多拿點乾草過去,昨天都有點不夠吃呢!
馬依然也炯炯有神的看著林老師傅,特彆期待,不過她害羞,沒好意思和萱萱姐姐那樣提出來。
兩個漂亮的一大一小姑娘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林老師傅還真想立馬掏出兩條狗來給她們玩,可哪有什麼狗?隻有兩個為了一個女的打得不可開交的傻子!
林老師傅很艱難的才讓自己拒絕了這兩雙充滿希冀的大眼睛:
“我那兩條狗愛咬人,又不太聽話,我怕他們咬你們。”
謝宴止看向馬亦川,眸光裡是毫不掩飾的責怪,愛咬人的不是馬亦川這條瘋狗是誰?
馬亦川邪邪的笑了笑,露出了上下四顆虎牙。
信不信我真咬你?
這人的牙齒除了那四顆虎牙之外都潔白整齊,謝宴止無語了一秒,然後麵無表情地對著口型:瘋狗。
“哦,那還是算了,被狗咬了要打疫苗呢!”魏雨萱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然後告訴馬依然:“咱們還是看看小兔子吧。”
馬依然遺憾地點頭,“好吧。”
沈安卻一直沒做聲,而眼睛卻似有若無的地往黑乎乎的閣樓洞口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見了人說話的聲音,不過很細微,一閃而過。
林老師傅岔開了話題:
“對了,你們是要來做什麼?剛剛聽小沈說是要做帽子?”
話畢,林老師傅又忍不住揶揄的看向了沈安:
“小沈可以啊,來了半年就處上對象了,以後是打算在這邊結婚還是回滬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