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山卻沒有理會一眾人的目光,他越過村長,直接將錢袋子,遞給了秦峰!
彆人怕村長,周紅山明顯不怕。
村長隻是名義上的村長,可山中村長的名義,卻並不如族長的名義好使。
河西村李,周,徐三個大的姓氏,周紅山的爹是周姓的族長,平日裡很多村子裡的事情,其實都是各個姓氏的族長,管著各自的族人。
村長也隻有,在配合官府做事的時候,才能顯示出他真正的官方地位。
李滿倉能說斷二虎家的水,卻不能輕易去斷周紅山家的水!
“周紅山,你確定你要幫這個廢物敗家子?”
“他偷了你幾次錢,還差點沒有把你一家子給坑死,你就不怕他再次徹底把你坑死?你要知道,他就是一個無底洞!”
李滿倉盯著周紅山,一字一句開口!
蘇浩然,蘇小青和周豔婷,也看向了周紅山。
他們則有些懵!
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打聽過了,秦峰在河西村,就是有人嫌狗棄的存在!
怎麼今天交稅,反而先後有兩個人站出來,這麼力挺秦峰?
那個叫二虎的,甚至不惜自己去服勞役,他都要把錢,借給秦峰?
這又來了一個,竟還為了秦峰,硬懟村長?
“這就不用你管了!”
“我剛回去已經給家裡老爺子商量了,我們周氏族人,正在想接納秦峰,讓秦峰當我們周氏族人的下一任族長。”
周紅山語氣平靜,他看著周圍的人,忽然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剛剛在鐵匠鋪,村裡人在喊秦峰回家交稅的時候,周紅山將鐵匠鋪的門鎖死,赫然是先回了一趟家!
“什麼?”
“周紅山,你確定你沒有說胡話?族長,這個廢物敗家子?你們周家正考慮,讓他一個廢物敗家子,還是外姓的,當族長?”
李滿倉在這一瞬間,狠狠揉了一下耳朵,他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紅,紅山叔,你確定你要讓秦峰當族長?”
“這不可能啊,下一任族長,不是您嗎?秦峰,他,他一個廢物敗家子,他怎麼當我們周家的族長?”
周姓的一個青年,在人群裡此時也聽呆住了。
他看著秦峰,他又看了看周紅山,他都感覺自己在這一刻,耳朵是不是都出現了一些問題!
“那個人,在說什麼?他是誰?”
蘇小青也呆了一下,她看著那五十多歲的周紅山,她一時間都感覺到,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秦峰,她名義上的姐夫,廢物敗家子,這能當族長?
蘇小青哪怕是對山村什麼都不了解,可她依舊感覺,這事怎麼聽,就怎麼不靠譜!
“我說的意思已經足夠清楚!”
“官差大人,稅銀已經夠了,你們先把稅銀收回了吧,其他的事情,就是我們的家事了。”
周紅山沒有做出任何解釋,他隻是轉頭,看向了那四個官差。
“等一下,稅銀不用交了。”
“事實上,不僅僅稅銀不用交了,未來三年,官府每年還要倒給我六兩銀子,作為對我的補償和獎勵。”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秦峰在這一刻,卻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秦峰直接站在了蘇小婉,周紅山與官差中間。
周紅山開口的時候,秦峰也有些意外,不過,現在也不是詢問原因的時候,秦峰倒也沒有多問。
秦峰,現在赫然也要收網了!
秦峰開口,目光在那四個官差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赫然看向了村長!
“你這個廢物,你說什麼?”
“你不交稅銀,你還讓官府每年倒給你六兩銀子,你是瘋了嗎?劉安,你們還不趕緊把這個廢物抓起來,他瘋了,他這根本就是在挑釁你們!”
劉全捂著頭看傻了,借錢,族長,劉全感覺周紅山腦子絕對是被驢踢了!
可緊接著,秦峰這兩句話說完,劉全感覺自己的頭都不疼了!
周紅山瘋了,秦峰也瘋了?
河西村很多村民,看著秦峰一時間,再度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夫君……”
就連蘇小婉,都不由拉了一下秦峰的袖子!
“秦峰,乾擾征稅,挑釁官府,同樣是要蹲苦牢的!”
“你最好是把你剛剛說的話,說清楚,否則的話,就算是你把稅交上了,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那四個官差之中,帶頭的那個官差,眉頭一皺,則往前走了一步。
眼前這場景,與他來之前,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他往前走的時候,目光也朝著李滿倉看了一眼。
“你看他,就對了。”
“你們應該抓的人,是他,你們不僅僅要抓他,還要罰他半數的身家,以及杖責三十,關押半年!”
秦峰語氣平靜,忽然再度開口。
秦峰的腳步,也再度往前走了一步。
“秦峰,你這個廢物敗家子,你在說什麼?罰我,抓我,還要杖責?”
“劉全,你看到了吧?他這就是在挑釁官府,就是在挑釁你,他簡直就是把所有人當傻子了!”
李滿倉徹底懵了,他感覺秦峰這是在咒他!
他也怒了,他赫然也往前走了一步,他朝著那帶頭的官差,也喊了一嗓子!
“這敗家子,真瘋了?”
蘇小青眼神裡也流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剛剛那推舉秦峰當族長的老頭不正常,秦峰這廢物不僅敗家,腦子也壞了?
蘇小青身邊,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周豔婷,也徹底看傻了。
“村長,去年頒發的大乾律例,你看了嗎?”
“這位官爺,你們來自縣城官府,山裡人不懂,你們應該懂吧?”
秦峰再度往前走了一步,赫然直接已經走到了,那四個官差身前。
秦峰的語氣依舊平靜,可帶頭的那個官差劉安,在這一刻,看著秦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隱約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什麼大乾律例,抓起來,先把這個廢物給抓起來!”
“彆聽他胡說八道,抗拒交稅,他就是在挑釁官府!趕緊抓!趕緊!”
李滿倉心中咯噔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秦峰哪來的底氣,但他此時看著秦峰,他心中隱約間,竟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已經在河西村,當了二十多年的村長,他一向都是大權在握,他還是第一次,心裡生出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