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欣蕊聽到聲音轉頭。
身後是牽著孩子的白青青。
她探頭探腦的朝傅豫臣離開的方向看。
“欣蕊,宏濤本就不喜歡你,你還不守婦道,與彆的男人勾勾搭搭,你是真的想要離婚嗎?一個二婚的女人可沒人要。”
韓欣蕊冷冷看了白青青一眼,笑道:“白青青,你自己喜歡勾勾搭搭,就覺得所有人都會和你一樣與男人勾勾搭搭。”
說著,她又捂嘴冷笑:“你一個二婚生過孩子的女人都有霍宏濤上趕著,我有什麼可怕的。”
她說完,轉身想要走,隨即想到了剛剛傅豫臣說的房子的事。
她又折返回來:“白青青,你父母搬走了?”
白青青聽到韓欣蕊的話,很是得意:“當然!是廠裡專門分給我父母的。霍大哥幫我爭取的。”
韓欣蕊冷哼了一聲:“是嗎!希望你們能多住兩天。”
她說完,轉身走了。
不用她和白青青去逞口舌之快。
傅豫臣這邊找了化肥廠,他們的房子很快就會被收回去的。
她也不想和白青青多說什麼,沒必要,等房子收回去時,他們會知道的。
韓欣蕊直接去了霍家。
自嚴建明在化肥廠門口出事之後,霍大海和霍宏濤兩人都被化肥廠暫時停薪留職了。
這件事已經鬨大了,影響很差,化肥廠上報之後要派人下來調查。
韓欣蕊到家時,霍大海正在看報紙。
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霍大海拿下眼鏡看向門口,看到韓欣蕊,他不著痕跡的皺眉:“欣蕊,你這幾天哪裡去了?宏濤說你與他鬨矛盾了,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韓欣蕊沒有說話,隻靜靜看著他,輕聲問道:“霍叔叔,當年,是我爸把你弄進化肥廠的。後來,你也是靠著我爸才做了小組長。”
霍大海聽到韓欣蕊這話,麵色白了白,隨即他有些激動的說道:“欣蕊,你是不是聽信了外頭的那些話,覺得是我害死了你父母。”
韓欣蕊並不接霍大海的話,而是輕聲說:“我爸那天是幫你頂班,你卻害死了他。你夜裡睡著時,會不會夢到我爸啊?”
霍大海脖子上的傷很深,如今還綁著繃帶。
此時,他麵色蒼白的看著韓欣蕊,模樣實在是可憐的很。
霍大海顫顫巍巍的起身,聲音帶著顫抖:“欣蕊,你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話。我和你爸是那麼好的兄弟,我怎麼會害他。當年是家裡窮,你媽想要偷一些廠裡的廢品貼補家用。”
“後來被我知道了,我那天和你爸換了班,想要把東西還給廠裡。廠房倒塌真的隻是意外,你不要聽人胡說八道。”
霍大海那通紅的眸子看著好似真的受了極大的委屈。
韓欣蕊深吸了以後起,輕聲道:“叔叔,既然你那麼愧疚,把我父母的賠償金還我吧!”
霍大海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欣蕊,你是不相信我們了嗎?”
他說著,又繼續說道:“欣蕊,你和宏濤已經結婚了,爸不想因為這些事影響你和宏濤的感情。”
韓欣蕊微笑的看著他:“您隻要把賠償金還給我,就不會影響的。”
霍大海還想要說話,韓欣蕊捂嘴誇張的驚呼:“您不會真的是因為賠償金才養著我的吧。”
隨即,韓欣蕊繼續說道:“大家都說霍宏濤早就和白青青談對象了,但你們不同意,因為你們拿了賠償金,不好和我交代。難道是真的。”
韓欣蕊靜默了下,繼續說:“我已經打算和霍宏濤離婚了。他喜歡白青青,我想要成全他。”
霍大海聽到這話,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欣蕊,你和宏濤剛結婚,你這說的什麼話呢?”
韓欣蕊垂眸低聲說道:“如今事情鬨成這樣,我和宏濤沒法過日子了。”
霍大海急聲說道:“不能離婚!”
韓欣蕊看著霍大海的樣子,輕聲說到:“叔叔,我先走了!我來找你隻是想要把事情弄清楚。”
霍大海看她要走,突然叫住了她:“欣蕊,你等等!”
霍大海轉身去屋子拿了一張存折遞給韓欣蕊:“這些賠償款我們原本也是要給你和宏濤的。這事鬨成這樣,現在還給你。”
韓欣蕊沒有客氣,伸手接過。
她拿著存折走的時候,霍大海又開口:“欣蕊,你爸媽留給你的東西裡麵有沒有一本本子?”
韓欣蕊停住步子,驚疑的轉身:“什麼本子?”
霍大海看韓欣蕊什麼都不知道,搖頭:“沒事!你和宏濤好好過日子,你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韓欣蕊拿了存折就立刻去把錢取了出來。
拿了錢之後,她還是和之前一樣,分開縫在衣服裡。
現在的存折誰都可以去取錢,並不安全。
等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就去打電話了。
孫忠並不是沒有父母和家人的。
她想要離婚,她不想和霍宏濤安安靜靜離婚。
她就算是離婚,也要霍宏濤和白青青身敗名裂。
等做完這一切,韓欣蕊坐下來細細的回想今天霍大海的話。
日記本?
他為什麼會這麼痛快把賠償金給自己?
難道就是因為什麼日記本?
韓欣蕊想了想,轉身去找父母當時留給她的東西。
父母死後,也是袁廠長一起幫忙辦的喪事。
喪事結束之後,袁廠長給了她一個盒子,裡麵是爸媽的東西。
她從未打開過這個箱子。
她今天終於打開了那個盒子。
打開盒子,裡麵有父母的皮夾子,父親的鋼筆,還有父親的手表,都是很老的舊物,並不值錢。
她在盒子裡翻了翻,最後在箱子的最底下找出了一本日記本。
她拿起那本日記本,打開。
當看到日記本的內容時,韓欣蕊瞳孔震顫。
看完,她顫抖著手合上日記本。
片刻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霍大海,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扭頭看著那盒子。
前世,她竟從未打開過這個盒子。她甚至還在一次和霍宏濤爭吵中,被霍宏濤要走了。
她如今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
如今想到這些,她伸手朝自己甩了一個嘴巴子。
她攥緊了日記本,起身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