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欣蕊在去大西北的火車上又遇到了傅豫臣。
看到穿著軍裝,一身正氣的傅豫臣,她朝他傻笑。
傅豫臣笑著與她打招呼:“韓欣蕊同誌,我們又見麵了。”
韓欣蕊上回因著頂替名額的事對傅豫臣的印象更好了,也是滿臉笑容:“傅團長,您這次去大西北還會回來嗎?”
傅豫臣笑著搖頭:“暫時應該不回來了。”
身後,一群軍人都笑著逗趣:“團長,您在火車上還能遇到熟人呢?”
他們都是傅豫臣下麵的兵。
傅團長鐵麵無私,完全不苟言笑,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團長對著人笑。
眾人看著傅豫臣笑的和傻子一樣的目光,捂嘴偷笑。
哎喲,他們團長這是老鐵樹要開花了嗎?
不確定,再看看!
這次去大西北的火車要三天三夜。
這一火車全是去大西北開發的。
到飯點的時候,有個年輕的小兵給韓欣蕊麵前放了一個飯盒:“韓同誌,我家團長說您可能自己沒帶吃的,您吃著。”
小兵走了,韓欣蕊看著飯盒,打開。
飯盒上頭蓋了一塊大大的把子肉,看著就饞人。
那小兵把飯盒給了韓欣蕊之後,就回去報告團長了:“團長,我把您的盒飯給韓同誌了!”
盒飯是傅豫臣的,就那麼一份,給了韓欣蕊,傅豫臣就隻能吃乾糧了。
那小兵看自家團長在啃饅頭,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團長,您……您是不是想要追求韓同誌啊?”
小兵才十八周歲,今年的新兵蛋子,是個憨貨。
其實傅團長對韓欣蕊同誌不一樣就連政委都看出來了。
大夥兒心裡都門兒清,隻不過大家都沒說出來,就這個新兵敢這麼問。
傅豫臣抬頭朝他看了一眼。
小兵嚇的虎軀一震,麻溜的跑了。
周圍的人偷看著傅豫臣誰都不敢說話。
韓欣蕊吃完飯,把飯盒洗乾淨後拿著飯盒還給傅豫臣。
“傅團長,謝謝您!您自己的飯不用給我!我可以直接在火車上買。”她說著把盒飯還給了傅豫臣。
她在飯盒裡放了一把剛剛買的玉米和兩個茶葉蛋。
傅豫臣看著韓欣蕊問道:“韓同誌,你去了大西北想要做什麼?你願不願意在我們軍區附近做老師。我們軍區家屬院的孩子需要一個老師。”
韓欣蕊是自己申請去的大西北,一般這樣的情況會安排到兵工廠或者其他基地。
這幾個地方都很辛苦,大多都是體力活兒。
傅豫臣看韓欣蕊瘦瘦弱弱的,總覺得她是弱不禁風的。
看韓欣蕊沒馬上說話,他以為她不願意,繼續解釋了一句:“做了老師可以進文工團,或者你有彆的想法也是有機會的。你住在家屬院裡,到時候等教育局那邊有結果了,你也能儘快有消息。”
韓欣蕊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好啊!”
韓欣蕊剛剛沒有馬上答應是因為傅豫臣對她太好,她猶豫需不需要和他保持距離。
看她點頭答應,傅豫臣乾咳了一聲:“韓同誌,你不用有負擔,我的雙腿是因為你才保住的,我幫你是應該的。”
韓欣蕊點頭。
等他回到自己位置上,一旁的政委問傅豫臣:“豫臣,需要我給你幫忙,我……”
傅豫臣搖頭:“不用,韓同誌剛離婚,肯定不會想個人終身大事。”
政委點頭:“也是!”
其實政委是想要勸勸傅豫臣的。
就按照傅豫臣的職位和家庭條件,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
韓欣蕊離過婚,隻怕按著他們家的條件,不一定同意。
如今傅豫臣直接拒絕了, 他就不好再多說了。
接下來的兩天,傅豫臣就會偶爾讓小兵給韓欣蕊送點吃的,沒有再打擾她。
第三日,他們一火車的人終於都到了大西北。
……
霍宏濤被調查了五天之後,也被放出來了,他被下放了。
三天之後出發。
霍母也被放出來了。
她被抓的時間最久,可她進去之後竟一個人沒去看過她。
她剛出來時,心中是悲愴的,可當她知道霍家發生的事就顧不上氣憤了。
她去找兒子,發現兒子坐在輪椅上,胸口綁著繃帶。
“宏濤,你爸和欣蕊呢?”霍母追問。
沒等霍宏濤回答,白青青從屋子裡出來。
她臉上還沒退腫,高高腫著,她看到白母,朝她打了個招呼:“阿姨!”
白母指著白青青質問道:“她怎麼在這裡?霍宏濤,你是瘋了嗎?欣蕊呢?還有你爸呢?”
霍宏濤看到自己親媽,沉默了下,低聲說:“媽,爸被帶去南城調查了。他的情況很複雜,具體結果我也不知道。”
白母與霍大海做夫妻多年,雖具體不清楚所有事,可有些事她心裡也是有猜測的。
她終究沒敢問霍大海為何被帶到南城調查。
她又指了指白青青:“她呢?”
霍宏濤垂眸,回答:“以後青青就和我在一起了。我倆……我倆已經在一起了。她會跟著我一塊下放。”
霍母聽到這話,不可置信:“什麼?你說什麼?欣蕊呢?她人呢?”
霍宏濤又沉默了。
霍母急的直跺腳:“說啊!”
霍宏濤沉默了許久才回答:“我和韓欣蕊離婚了?”
霍母呆愣了許久。
霍宏濤看自己親媽不說話,又解釋了一句:“我……我和青青那天在一起,被她撞到了,這事兒鬨大不好,我就和她離婚了。”
霍母聽到這話,終於反應過來:“你倆……你倆是被捉奸在床了,所以和韓欣蕊離婚了?那她手裡的錢和金條呢?”
霍宏濤麵色更蒼白了:“當時人太多,我沒有問她要。”
隨即,他又安撫霍母:“媽,她在我家養大,她素來聽我的話。那些東西隻要我們問她要,她會拿出來的。”
就在此時,孫廠長正好過來:“宏濤,你們趕緊收拾好東西,廠裡已經把房子分給彆人了。”
霍宏濤看到孫廠長,急聲問道:“孫廠長,你知不知道欣蕊去哪裡了?”
孫廠長並沒多說:“不知道!”
他說完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他似又想起了什麼:“白青青同誌,這幾天教育局的人來了化肥廠幾次,他們說你當年的上大學名額是頂替彆人的,這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