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言從江家離開，驅車四處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路邊，而不遠處是一座商場，上麵投放著黎漫的廣告。
他靠著車門定定地看了許久。
直到手機收到信息響了一聲。
他側身睨了一眼車裡的手機，上麵跳出來陌生號碼的兩條消息。
【斯言哥，今晚不好意思，我沒想要代言的意思，阿姨那些隻是氣話，希望你不要誤會。】
【你出國那段時間，阿姨一直在想念你，有空多回家陪陪阿姨。】
他眯了眯眸子，沒有理會。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夜色即將褪去的時候江斯言才驅車離開。
淩晨五點，黎漫結束一天的工作。
回到家中，她也沒有開燈，將客廳的電視打開後調到最大聲才徑直走進浴室洗漱。
再出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微亮。
滴著水的長發弄濕地板，她也不在意，光著腳走到客廳將桌子上空了的糖盒全扔到垃圾桶。
這陣子工作很忙，她為了避免副作用，基本上沒有怎麼吃藥，一直在吃薄荷糖。
黎漫歎氣，卸了力氣靠著沙發望天花板，回想著昨日那名叫蘇若的藝人。
她認識江斯言。
“斯言哥……”
黎漫眨了眨眼，想起經紀人說過，蘇若是空降的藝人。
蘇若認識江斯言和林惟……
是江斯言的未婚妻嗎？
黎漫想著感覺到太陽穴一陣陣的疼痛襲來，她擰起眉心晃了晃腦袋。
一安靜下來，她的腦袋就一團亂。
黎漫咬了咬嘴裡的軟肉，也沒管頭發吹沒吹乾，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
等她醒來已經是中午，經紀人提著午餐氣衝衝地來到家裡。
黎漫還未完全醒來，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發呆，電視還在播著她也看不懂的動漫。
經紀人熟練地將電視關掉。
“氣死我了。”
她火冒三丈地坐在黎漫身旁，咬牙切齒地說：“昨天那個蘇若你知道吧？”
“嗯？”
睡眠不夠的黎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腦子轉了一圈才想起蘇若是誰，她又點了點頭。
“怎麼了？”
黎漫聞到餐廳那邊經紀人帶來的午餐，她抿了抿唇起身去洗漱。
昨天為了拍攝上鏡，一整天她就隻吃了一個麵包。
“那個蘇若背後絕對有大人物。”
“嗯。”
昨天看到林惟那一刻就知道了。
能認識林惟和江斯言的人哪有背景差的。
“我們正準備簽的那個頂奢代言，被蘇若截胡了。”
黎漫腳步頓了下，走到餐廳接了一杯水喝，沒太在意地坐在餐桌前吃飯。
經紀人看到她又是這幅樣子難免急起來。
“你還鬆弛呢？那可是頂奢！一般的藝人哪簽得上頂奢啊？”
“我們談得好好的，本來打算這幾天就簽合同了，怎麼說換人就換人呢？很明顯這個廣告和你很適配啊。”
那個品牌的珠寶不是一般人能夠撐得起來，當時品牌會找黎漫也是因為她那股非人類的氣質。
身上總透著一股死氣沉沉，恰好能夠襯托出品牌的特點。
蘇若風格比較放得開，反而過於繁雜就顯得喧賓奪主。
“真是納悶了，這好好的怎麼就變卦了呢？”
黎漫嘴裡咬著青菜，心裡卻無比清楚。
她吃了幾口，經紀人在旁邊生氣，也沒了胃口。
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她輕聲開口：“算了吧。”
經紀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她。
“黎漫，你爭氣點好不啦？工作都要被搶走了，怎麼還能算了？”
黎漫也無奈：“那能怎麼辦？”
品牌方要換人，她也不能鬨到人家麵前，更何況她們還沒有簽合同。
一時間，經紀人也泄了氣。
確實沒辦法。
哪怕黎漫在演唱會上那首新歌又一次大爆，但耐不住兩個月沒有營業，導致各方麵的熱度都有在下降，品牌方想換成當紅的也難免。
“黎漫，接下來咱們必須要把熱度拉起來，不然後麵真要去喝西北風了。”
一早上黎漫睡得並不好，此時頭暈的難受。
她靠著沙發靜靜地望著窗外，漸漸的眼皮不停打架。
經紀人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手機，不知看到什麼眼睛倏地瞪大。
“黎漫，打起來了。”
黎漫被經紀人嚇得一激靈。
她茫然地望過去，隻見經紀人唰地一下跑到她麵前。
“咱們粉絲因為代言被搶的事和蘇若粉絲打起來了。”
黎漫看著屏幕上雙方的互相攻擊，了解一番後無奈歎氣。
並未官宣的代言不能算在她的頭上，在官方放出蘇若相關信息後，不少營銷號帶節奏，她的粉絲隻能澄清。
可中間不知道是誰陰陽了幾句，嘲諷她名氣大跌，連江氏集團也取消與她合作，是娛樂圈的棄子。
然後愈演愈烈，雙方開始互罵，一發不可收拾。
以前的謠言也一並被翻出來重複刷屏。
她頭痛得難受，也不想勸架。
“你處理吧，我去休息一下。”
經紀人一直盯著雙方戰況，也沒有管她，隻是叮囑了一句。
“彆睡太久，下午有一個很重要的訪談。”
“知道了。”
黎漫回到臥室倒頭就睡。
她睡得並不好。
各種各樣的夢侵襲著她的意識，小時候發生的一切在夢裡重演。
黎漫喘著氣坐起來，額前的發絲被冷汗浸濕。
她痛苦地捏著手腕處的平安扣。
直到經紀人在外麵敲門，黎漫才回過神來，壓著痛苦起身洗漱前往訪談現場。
……
“江總，感謝您的信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黎漫踩著高跟鞋剛到門口就聽到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她腳步忽地頓住在原地。
“走呀，怎麼了？”經紀人疑惑地看著她。
黎漫神色複雜，不過幾秒便恢複正常。
她搖搖頭往裡麵走，沒兩步就看著那個聲音的來源。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漆黑的碎發下的雙瞳總是帶著光。
過去，就算隔著屏幕，她也總會被那雙眸子吸引。
黎漫隻是稍稍一眼就收回眼神。
很奇怪，她最近總是遇到江斯言。
各種工作場合上沒有打過招呼的匆匆一麵。
黎漫沒有停留，在經紀人的催促下快步趕去錄製現場。
江斯言之前要與她合作，想來是要發展演藝圈的。
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江總，您在看什麼呢？”
江斯言收回目光，狹長的眸子稍眯，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沒事，好像看到一位熟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