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聖地。
雜役堂口。
“師兄,那個……小雨她伺候的您可還行啊?”
羅宇小心翼翼地賠笑著站在麵前肥頭大耳的禿頂中年胖子身前。
“嘖,一般般。”
胖子哼唧兩聲,閉眼似是回味今晚上那柔嫩肉體在他肥碩的身下翻轉的淒涼刺耳叫聲,不爽道。
“那師兄您看……我把她領回去如何?”
羅宇望著胖子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連忙跟著小聲道。
“你說什麼?”
胖子撓耳,滿臉不爽,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意味深長道。
“老子事兒都給你辦了,現在又想反悔了?”
“不、不敢。”羅宇硬著頭皮解釋道,“隻是她畢竟是我表妹,屆時回到凡塵也好再嫁人。”
“哼!迂腐!”
“跟著爺爺我吃香的喝辣不好?”
胖子閉眼,重重地哼了一聲,又想到些顧慮,當下揮手道,“算了,這樣吧,等你大賽完,到時候我把那小美人給你丟回去。”
“至於那個什麼徐胤,老子已經叫了人去傳話,考核那天,你就隻管躺贏就行。”
“多謝師兄,多謝師兄!這實在是再好不過!”
羅宇狂喜,衝著麵前的胖子感恩戴德,立表忠心。
與此同時。
藥田小屋。
“徐胤。”
就在徐胤剛打開門的一瞬,迎麵就撞上個個揉著肚子的胖子執事來到他麵前。
“周執事?”
徐胤眯眼,恭敬拱手。
聖地弟子細分有著真傳,內門,外門,雜役之分,負責直接管轄他們的,就是各層級的執事。
麵前這個周源就是雜役弟子的執事之一,人送綽號,“周扒皮”,練氣六層。
周源走到徐胤身邊,拍著他肩膀,唏噓他的不易。
“今天上麵突然通知,需要普雲草三十株,明天一早就要,不過本執事好歹收過你三塊靈石,給你把這三千株降為了三株,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這一番良苦用心啊。”
徐胤心裡冷笑,普雲草主要長在山崖峭壁之上,需要靈氣彙聚之地才能生長,不僅難采,還格外難尋。
“那個我……執事,您就再通融通融吧?”
徐胤說著,左右看了一圈,咬牙忍痛從懷裡掏出兩枚靈石,臉色忍痛地塞進周源的手裡。
“哎喲喂,你這是做什麼呐?”
周源摸到靈石,嘴角裂到耳根,一副難辦的模樣,目光掃過四周,發現無人出沒,這才輕咳兩聲,語重心長道。
“那行,那本執事夜給你豁出臉去,幫你拖延兩天半,定在三天過後,總可以吧?”
“周執事,三天後我還有場考核大典,這個……時間上……”
徐胤忍不住在心底罵了句狗娘養的周扒皮,你他娘的沒吃回扣老子是不信的,但他這會兒的臉上還是露出難色。
彆說三天,就算是徐胤的原身在這藥田裡足足兩年半,都才隻見過兩株!
“徐胤!你彆給臉不要臉,老子給你爭取了足足三天時間,你還不樂意?!”
“三天,就給你三天時間,要是大賽那天早上,沒見到三株普雲草,你就收拾東西滾下山去吧!”
周源眨眼變臉,冷哼一聲,將禁製令牌摔在地上,扭頭就走。
徐胤望著地上的玉牌,嘴角上揚。
他本就在頭疼該怎麼闖入禁製裡采藥,沒想到瞌睡來了送枕頭,周源直接給令牌!
一天很快過去。
夜黑風高。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徐胤。
此時腰挎竹簍,手提小鏟,摸黑入田。
聖地的藥田都是建在一座山上,隻是分層彆類,按照三六九等,分出九層禁製來。
距離他最近的藥田雖然隻是在最不起眼的山腳,但這可是這裡乃是堂堂一宗山門所在,這對凡俗而言,本就是仙家福地。
“修為啊,修為……”
望著眼前大片鮮嫩的藥草,徐胤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他現在有了天元珠後,培育藥材簡直不要太輕鬆。
一想到這裡,徐胤就專找開花的藥草去抖落果籽下來,將土鏟起打包帶走。
草廬裡。
徐胤將藥材放在一旁後,將角落裡的木板撬開,將土壤倒進去,又取來一壺靈泉澆灌在上麵。
隻是片刻功夫,這些藥草籽就破土而生。
隨著靈泉的持續澆灌,更多的藥草開始從土裡破出。
等到一壺水徹底澆完,這裡麵就被澆灌出來足足一堆兩三年份的藥草。
望著這一神跡,徐胤忍不住地吞咽了下口水。
隻因——
他想到一個絕佳安全的法子!
普雲草!
他隻需要去弄點藥籽,就能夠培育!
理論上來說,隻要管夠的情況下,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成了!道爺我成了!”
徐胤欣喜若狂,呼吸都停滯下來,渾身顫抖。
自己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至於汗水?
當然是在以後對手的臉上!
徐胤將天元珠又放在寒陣的中心處,房間裡剛一恢複的寒氣再次地被它如鯨吸水般汲乾。
雲紋開始再次出現。
隻是這一次的靈泉,徐胤卻並不打算用來做藥草培育,而是直接開炫!
“咕嚕咕嚕……”
正要出門打算再修煉一陣,結果外麵傳來一陣腳步。
徐胤連將天元珠塞進懷裡,躺在床上佯裝睡覺,剛抬頭就撞上推門而入的周源。
“嘖,臭小子,還睡?收你來了!”
周源一腳踢在床腿上,震得徐胤一骨碌地爬起來,麵露疲色。
“周執事?你怎麼來了?不是三天後驗收麼?”
徐胤佯裝一副睡眼惺忪地望向他,心裡嘀咕,莫不是這家夥臨時改了變故。
果然,此話一出,周源就滿臉怒火地衝他吼道。
“徐胤,虧本執事還為你求情,讓上麵索要的份額少了大半,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惹禍精!”
徐胤懵了,“什麼?”
“嗬,還裝?”
周源臉色不善地看著他,見他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當下也不打啞謎,厲聲質問道。
“你小子什麼時候招惹到雜役堂那邊了?”
“雜役堂?”徐胤滿臉不解,“雜役堂可不都是練氣期的師兄麼?我一個連氣感都還沒有摸到門的凡人,每天勤勤懇懇地在山上種田采藥,怎會招惹到他?”
“那他們怎會欺負你,不欺負旁人?”
周源一臉鄙夷,但看著他憨厚恭敬的樣子不似作假,雙手叉腰疑問道,“是不是你大晚上的在山上不安分,私下跑山下去,擾了他們清修?”
“這……我……”
徐胤無語了,也就是門內規矩森嚴,藥奴不得私鬥雜役弟子,否則他現在已經一巴掌拍碎這家夥的狗腦子!
但是根據周源說的,自己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雜役弟子那夥人……自己怎麼不知道?
莫非——
“姚小雨和羅宇?!”
“看來應該就是他們了!”
“隻是羅宇頂多有躋身外門弟子的資質,她姚小雨是怎麼說動這些雜役弟子對自己打算動手的呢?”
徐胤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玩意兒真是越想越頭疼。
畢竟姚小雨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資源去請動已經修成練氣的雜役弟子,所以她必然要付出什麼代價。
可這代價無論是什麼也說不通啊。
“得了,少在本執事麵前裝,也就是你今天孝敬點靈石,本執事心善,特意來給你提個醒,考核那天,就不必去了。”
“還是那句話,小命最重要。”
周源也是頭一次被上頭的人這麼催著折騰一個人,往常都是細水長流地來整,這小子也不知是怎麼得罪上麵,搞得他剛回去就被帶去堂裡數落一陣。
望著徐胤懵逼的樣子,周源轉身就甩著袖子呼呼離去。
徐胤佯裝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等到周源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才目色冷厲下來。
他娘的,計劃有變!
必須要加快提速了!
現在距離雜役弟子考核還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