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回九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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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5月的一天,喬家大院外出現了一個女孩。

李姿看了一眼氣派的大門,用力地扣響了鐵環。

沒一會兒就聽見院子裡傳出來了一聲女人的聲音:“輕點,輕點,門都要被拍壞了!”

說話間,門豁然被拉開了,裡麵有個三四十的女人。

李姿上前喊了句:“阿姨,我找喬庭君。”

“找先生的?”王媽還有些疑惑。

“是。”

王媽見這人穿著樸素,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鄉下的泥土味,心頭略微有些鄙夷,暗想喬家還有這樣的窮親戚嗎?

“你提前和先生約好了?”

李姿知道王媽不會放自己進去,趁她不注意,一溜煙閃到了院子裡。

“不行,沒有先生的允許,你們不能這樣隨便闖進去,我們喬家可不是菜市場,怎能由著你們胡來!”

“我是喬家大小姐。”李姿衝著裡麵大聲道:“喬庭君,你的女兒過來看你了,你為什麼不敢見?”

王媽疑惑地看著這個粗魯無禮的鄉下人,心道什麼喬家大小姐?大小姐不是在學校裡麼?見這陣勢她可招架不住,要有什麼事火彆往她身上燒。

王媽一邊走,一邊喊;“太太,太太!”

王媽慌慌張張地往屋內跑,沒想到和迎麵出來的邢蓉差點撞在了一起。

“慌什麼,被鬼攆了啊?”邢蓉嫌棄地扯扯衣裳。

王媽指了指院子裡的人,低聲說:“不知道哪裡冒出來找先生的,我瞧著不大對勁。”

“哼,還能讓人給吃了不成?是鬼是神我去會會他們!”

邢蓉伸手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然後搖搖擺擺地過去了。

李姿一臉的平靜,她知道能改變命運的機會就今天了。

很快,李姿看見了那邊的回廊上走出來一位身穿墨綠旗袍的女子,女子皮膚瑩白,身段窈窕,手裡握著一把團扇,依稀像是從民國畫報上走出來的女郎。

李姿見到此人時,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曾經經曆過的那些屈辱和磨難又悉數湧上了心頭。

“你是誰?在這吵吵嚷嚷做什麼?”邢蓉嫌棄似地皺著眉頭。

李姿不急不緩地說:“阿姨你好,我是來認親的。”

“認親?”邢蓉先是一愣,緊接著將李姿從頭到尾地仔細看了一遍。

李姿穿了條黃不黃綠不綠皺巴巴的棉布裙子,梳著倆條麻花辮,看上去土不拉幾的,一看就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李姿個子比邢蓉的女兒喬令儀要高一頭,但營養不良,看上去瘦瘦弱弱的。

再細看李姿的長相,臉長得倒是不俗氣,眉眼間很有幾分姿色。

她多看了幾眼,心裡大驚,這個土包子竟然長得有幾分像她死去的婆婆,僅有幾分相似已經足夠讓邢蓉慌亂。

好你個喬庭君,現在私生女都找上門來了!

邢蓉氣得嘴角抽搐。

“王媽,我不認識她,趕緊將她趕走,要是不走就去打電話報警!”邢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隻想將兩人早早打發了。

“站住!”李姿突然開了口,她這話明顯是衝著王媽說的。

王媽冷笑道:“你是誰,敢命令我?”

“我是喬家長女!”李姿聲音不卑不亢,鏗鏘有力。

“呸,好個不要臉的東西,不知哪裡來的野種也敢跑到我們家來冒充喬庭君的女兒……”邢蓉忍無可忍,然後就開罵了,接著又催促王媽去報警。

李姿這時候一臉平靜,帶著幾分與她年紀不相符的肅然道:“報警?去報吧。等警察過來了,我正好把當年的事都仔細跟警察說說,說說喬庭君是怎麼為了回城,拋棄妻女的,請警察為我主持公道。”

邢蓉原以為李姿隻是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膽子小,想著嚇一嚇,沒曾想竟然會來這一招。

她心中更是疑惑,什麼拋棄妻女,她卻從來沒聽過!

院子裡正吵嚷著,有人從屋子裡出來了。

“做什麼事,這般吵!?”

從裡麵出來的男人個子高大,上身是白色的真絲襯衫,下身是軍綠色的長褲,衣擺紮在了褲腰裡,外麵栓了一條棕色的皮帶,腕子上戴了一塊名貴的手表。

男人看上去四十上下,雖已到中年,但身材依舊挺拔,頭發烏黑發亮。

男人出來後,李姿上前走了一步,喊了一聲:“爸。”

“爸,你認不出我嗎?”

李姿走到近前,讓喬庭君看個明白。

她的身子筆直像棵小樹似的站在那裡,不見一絲的怯弱,大大方方地任由旁人打量。

邢蓉也在看,之前李姿的話已經讓她起了幾分疑心,當喬庭君露麵後,兩人站在一起,她更加明白了,這個就是喬庭君弄出來的野種,不會錯!

偏偏這時候李姿掃了邢蓉一眼,笑吟吟地問了句:“阿姨,我和我爸爸長得像吧?”

這話刺痛了邢蓉,她連忙去拉扯丈夫:“好你個喬庭君,現在私生女找上門來了,我和你沒完!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喬庭君的倦意頓時全消,他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口中嘟囔著偏偏又說不出什麼來,後來目光一沉說:“你們都給我進屋,有什麼話裡麵說,王媽給客人倒茶。”

李姿特意走在了最後,她打量著喬家的院子,喬家的房子,這裡的一切和記憶中的樣子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

經曆了屈辱和慘痛,她知道自己再沒了退路。

已經死過一次的她,這一次再沒了任何的畏懼。

一行人進了屋,喬庭君先在沙發上坐了。

邢蓉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追問:“在外麵不肯說,現在總該說了吧!”邢蓉又指著李姿問道:“這個女的到底是誰?她是誰的種?”

喬庭君憋紅了臉,不知該怎麼解釋。

李姿卻主動開了口。

“67年7月,爸爸到我們樂陽漲穀壩下放做知青,他在漲穀壩待了兩年,69年冬月十二回的城,他走的那天,我媽媽已經懷著我四個來月了。當時爸爸給媽媽許諾,說將城裡的事安排好就來接我們來城裡。可是過去二十年了,爸爸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露過臉。”

當事人之一的喬庭君憋紅了臉,急忙爭辯道:“我不是沒回去找過……我……我迫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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