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蓉和王媽的爭論聲傳進了屋子。
喬德剛聽後皺眉道:“這兩人在吵些什麼?”
令姿意識到眼下這一出是衝著她來的。
喬德剛走出了書房,令姿跟在身後。
卻見邢蓉在那裡罵道;“天殺的,咱家竟然會進賊,爸,你那裡可曾丟過什麼東西?”
“沒有,我什麼也沒丟。你們在鬨些什麼?”
“爸,昨晚我放在抽屜裡的五十塊錢不見了。”邢蓉立馬上來和公爹說明。
“是不是令儀偷偷拿呢沒和你說?”
“不可能,令儀又不缺零花錢,她拿我錢做什麼?肯定是進了賊。”邢蓉說著,眼睛就往令姿身上瞟。
“去彆處找找,彆亂放……”
“爸,咱家以前可沒出現過丟錢的事,這不外人才來我們家,就出了這樣的事。”
令姿從喬德剛身後走了出來。
她不卑不亢道;“邢阿姨,你懷疑是我偷的錢,你就明說。”
“好啊,不打自招。”邢蓉被氣笑了。
“我沒拿!”
“沒拿?我拿什麼信你。”邢蓉你眼神分明就篤定是喬令姿乾的,她已經給令姿定了罪。
“沒拿就是沒拿,邢阿姨,你也彆血口噴人啊。”她理直氣壯地反駁。
“怎麼,我們家從來沒有出現過丟東西的事,你這一來我就丟錢了,不是你是誰!”
喬德剛喝道:“她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彆嚇著她了。也彆誣陷人家小姑娘,你又沒證據。”
“爸,我到底有沒有冤枉她,咱們去她房裡搜搜看,不就知道了。真相很快就大白了。”
令姿拉著喬德剛的衣袖,道;“爺爺,您可要為我做主。”
“不是你做的話,我當然為你做主。你彆怕。”這個孫女雖然才來家裡一天,但喬德剛天生對令姿有些好感,或許這就是骨肉親情。
一行人便上了樓,王媽很不客氣地推開了令姿住的屋子。
屋子小,也容不下這麼多人,喬德剛就站在門口。他讓人準備屋子,結果就給了這麼間小房子,也沒個窗戶透風,怎麼住人、
喬德剛眉頭一皺。
喬令姿買回來的牙膏、香皂等還放在桌子上,旁邊是那雙她才買回來的白色帆布鞋。
王媽走到床前突然掀了喬令姿的枕頭,枕頭下是她租來的那本書。
王媽拿著書抖了抖,卻見一張50元的錢突然飄落了下來,正正地落在了邢蓉的腳邊。
“咦,這不是我的錢麼?臭丫頭,還說不是你偷的,現在你怎麼說?大家可都看清楚了,這錢就是在她枕頭下麵翻出來的!”邢蓉拿著錢大聲嗬斥,那眼神仿佛要將令姿給活吞了一般。
喬德剛看了一眼旁邊的喬令姿,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該怎麼解釋?
喬令姿將王媽和邢蓉看了一眼,換做以前的她被人冤枉除了暴躁如雷,剩下的就是哭了。
邢蓉明擺著要將屎盆子往她腦袋上扣,哭是沒用的。她沒有可以依靠的人,現在隻能靠資金。
喬令姿沒有往前一站,鎮定道:“爺爺,這錢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在你的房間裡找到的,人贓俱獲!我看你該怎麼狡辯!”
“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認!”
“哼,嘴硬是不是?爸,這樣的小偷跑進了家裡來,她就是個禍害。今天敢偷50元,明天就能偷100,再過幾天隻怕把你藏的古董寶貝都拿去賣了。這樣的人還留在家裡乾嘛?”
“邢阿姨,你就是想栽贓陷害!”
“明明證據確鑿,怎麼就栽贓陷害呢?”邢蓉寸步不讓。
“你們目的那麼明確,一進屋就直接去翻我的枕頭,像是早就知道那裡有錢。這麼明顯難道爺爺會看不出?”
邢蓉瞪了一眼王媽,心裡埋怨王媽做事不過謹慎,讓個小丫頭抓住了把柄。
喬德剛見喬令姿這樣辯解,他心中一想,對呀,那王媽一進屋就去翻枕頭下麵,肯定知道枕頭下麵有東西。
“王媽是家裡的老傭人了,她的品格我們都清楚。王媽沒問題。倒是你……窮人家裡出來的,誰知道手腳乾不乾淨……”
“爺爺,孫女在這裡無依無靠,我和邢阿姨又沒有血緣關係,我能依仗的隻有爺爺了,還請爺爺為我主持公道。”令姿說著眼淚就跟著落下來了。
“大孫女說得沒錯……”
“爸,你怎能為了個外人來質疑家裡人,您這樣也太偏心了。”邢蓉嚷著,又說:“她沒偷錢,那麼地上的鞋子是怎麼回事,桌上的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肯定是拿了我的錢去買的。”
“邢阿姨,你丟了多少錢?”
“50就是這一張,我記得清清楚楚。”
“哼,既然你承認那張錢是你的,更和我沒關係了。”
“你個窮鬼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邢蓉厲聲質問道。
“我賣了頭發買的,我的頭發賣了20元,這雙帆布鞋花了我11塊,香皂、牙膏、牙刷、毛巾一共花了我7塊9毛。之前我兜裡有1塊兩毛,加上剩下的一共還有2塊3毛錢,全部都在這裡了。”
喬令姿將褲子口袋裡的所有錢全部翻了出來給眾人看。
兩張一塊的,一張一毛,一張兩毛,分毫不差。
邢蓉驚訝道:“頭發還能賣錢?”她去理發店燙個頭發還要四百多。
喬令姿沒有理會她,而是拉著喬德剛越發委屈地說:“爺爺,我沒有半句假話。”
喬德剛算是看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冷著臉說:“夠了,什麼小孩子的把戲。大孫女才來我們家,你當繼母的該對她好一些,不該這樣冤枉她。”
邢蓉委屈地哭了起來:“爸,我辛辛苦苦服侍你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卻為了一個外人……”
“她是我大孫女,不是外人!”喬德剛喝止道。
不就是一哭二鬨麼,邢蓉她也會哭,也會鬨。
喬德剛輕輕地拍著喬令姿說:“好孩子,爺爺相信你。”
得了,費了半天勁,結果人家一句相信將她之前謀劃的全部給推翻了。
“邢阿姨,你得給我道歉。”
喬令姿拉住了欲要出去的邢蓉。
邢蓉心裡那個恨,隻覺得喬令姿十分的討厭,讓她一個長輩給晚輩道歉,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她氣衝衝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