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患者的哀嚎在延州巷壁間碰撞。楚硯撕開潰爛者衣袖,膿血浸透的麻布上,鹽金粉凝成菊紋狀結晶。“汞毒入肌理,”他掰斷裂硯,用鋒角刮取結晶,“需寒潭水透析。”
“寒潭在鹽湖礦底。”玉夫人熔金驗毒晶,金液忽沸騰——晶內含硫!蕭玨玉璽貼地,翡翠光映出地脈圖:鹽湖礦洞深處標著冰棱符號,旁注玉璽鎮寒。
“雙玉璽是製冷樞機”楚硯血滴玉璽,金紋遇血顯礦道圖。圖中冰潭位置釘滿倭國苦無,苦無尾係著炭筆銀票編成的引爆符!
“裴世清早布了殺局。”燕翎劍穗銅鈴震響。玉夫人金釵突指皇叔鐵騎——騎兵正將病患驅趕入坑,坑底鋪滿鹽金粉!“清疫?是滅口!”蕭玨刻刀脫手釘在領頭馬臀。驚馬撞翻鹽金車,粉末在月光下凝成新榜:逆賊散疫,格殺勿論。
楚硯摳下裂硯鑲進玉璽缺角。完整玉璽突射寒光,光中礦道圖扭曲變形——冰潭坐標偏移半裡!翡翠顯影出皇叔佩劍紋:“他篡了礦圖”
坑底突然爆出藍火。病患屍骨在鹽金火中碳化,煙氣凝成倭國菊紋。玉夫人紗笠卷起毒煙:“用沼氣導毒煙入水道,可暫緩疫情。”
“水道被皇叔控了。”燕翎劍劈街麵。青石板下鑄鐵水管刻“監國”印,管口焊死。楚硯玉璽壓管壁,翡翠光透出管內臟汙——管底積滿炭筆銀票殘渣!
“堵管製造疫區恐慌”玉夫人熔金簪刺管。金液遇鐵鏽“滋啦”顯賬目:正是楚硯簽押的“蝗災債券”兌付記錄。蕭玨突然刻刀深插臂膀:“用我的血”
少年天子之血滲入管縫。玉璽驟亮,寒光沿水管脈絡疾走!所到之處鐵鏽剝落,管壁透出微雕符:血溫過寒則管裂。
“血脈製冷?”楚硯拽回蕭玨。玉夫人金液已封住血管裂口:“他是活體玉璽製冷機!”她熔儘首飾鑄針管,“抽血製冰,能撐半日。”
楚硯撕下孤兒稅賬本封麵。夾層金線遇血遊出,竟是一張透析藥方!但藥引“蛇膽霜”被朱砂劃去,旁批:倭寇斷貨。
“蛇膽霜在這。”燕翎劍挑開倭將殘甲。甲襯縫滿霜袋,每袋印“慈幼堂供”字樣!霜粉遇光顯影,現出孩童采蛇圖:一童日采十蛇,亡抵藥資。
延州河忽傳來冰裂聲。玉夫人金針引沼氣入冰麵,百丈冰層瞬間覆滿青霜。楚硯推病患臥冰:“透析開始!”
冰麵突現炭筆符陣。病患身下冰層“哢嚓”開裂,倭寇從冰窟躍出,菊紋刀直劈透析者!“等的就是你們!”楚硯擲出蛇膽霜袋。霜粉遇倭刀熱氣炸成毒霧,刺客自嗆墜河。
冰麵漸被膿血染黃。楚硯摳取血冰熔煉,金液凝固時現出鹽湖礦道真圖——冰潭坐標竟在皇叔帥帳下!翡翠玉璽突燙,顯出帳中沙盤:沙盤鹽湖微縮景裡,傳國玉璽被鎮在冰潭模型底。
“玉璽製冷是真的”蕭玨刻刀顫抖。玉夫人突然金針抵住他咽喉:“借小皇帝一用。”針管刺入少年頸脈,抽出的血遇空氣凝成冰片。冰片貼住礦圖,圖中冰潭位置飄起紅霧——是血溫警示!
“他體溫不夠降潭!”玉夫人甩開蕭玨。燕翎劍鞘卷起霜袋敷其額,銅鈴震響頻率漸緩。楚硯劈手奪過血冰:“用我的!”
血滴入玉璽缺角。硯血與璽血相融,寒光暴漲!翡翠礦圖浮於半空,冰潭坐標裂成雙影——真潭在帥帳地底,假潭布滿苦無陣。
帥帳輪廓在月色中猙獰。楚硯伏在帳外,玉璽貼地顯影帳內:皇叔正將假玉璽浸入血池,池底沉著真正的傳國玉璽!池壁刻滿炭筆符,符光隨血溫升降。
“他在用血溫仿製冷效”楚硯碾碎蛇膽霜。霜粉順風飄入帳縫,遇血腥凝成冰絲。血池驟結薄冰,假玉璽“哢嚓”開裂!皇叔暴怒劈碎血池,真玉璽破冰而出。
“玉璽歸位!”蕭玨欲衝。玉夫人金針突刺他後腰:“該收割了。”她甩出金絲纏向玉璽。幾乎同時,倭寇苦無射斷金絲,菊紋鏢直取蕭玨!
“鐺!”
燕翎劍格飛毒鏢。楚硯裂硯脫手砸向玉璽。硯璽相擊的刹那,冰潭地底傳來轟鳴——血溫失衡引爆炸藥!帥帳塌陷成坑,皇叔墜入冰隙前拋出假玉璽:“接住國祚!”
假玉璽入手滾燙。楚硯掰開璽體——內裡中空,塞滿鹽金兌票!票麵遇體熱顯影:疫民儘葬時,鹽票即金票。
冰窟下傳出皇叔狂笑:“玉璽製冷是騙局!冰潭下是萬人”爆炸吞沒餘音。翡翠玉璽突然龜裂,蕭玨嘔血跪地:“寒毒反噬”
玉夫人熔金補璽:“補好前,延州將成人間煉獄。”她金針突指楚硯,“選吧,保玉璽還是保疫民?”
沼氣燈在廢墟中明滅。楚硯將鹽金兌票拋向夜空:“我選催債。”票麵在月光下自燃,火團如隕石砸向倭寇藏身的冰窟。
火光照亮他手中裂硯。硯底墨血不知何時已凝結成冰,冰裡凍著半張淨化藥方——藥引處添了朱批:以璽為皿,熔毒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