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汞晶礦脈的幽光映著玉夫人冷笑的臉。她裙擺拂過破土而出的晶簇,金線繡的貨幣圖騰在汞霧中如毒蛇遊走:“礦股七成歸黑市,三成抵你全城命。”金算盤珠撥響,礦脈汞光應聲分流——七成彙入她掌中汞晶燈,三成細流如垂死脈搏跳向延州城。
“燈油不夠點全城。”楚硯裂硯貼上礦脈。硯底墨血遇晶“滋啦”顯影:汞光細流末端分叉,延州各坊市如餓犬爭骨。玉夫人金簪點向沙盤:“那就競價,價高者得光。”
沙盤突現炭筆符陣。玉夫人汞燈照處,符光凝成“命股”竹籌虛影——貧民區籌數正被富坊蠶食!孫老漢的竹籌“啪”地折斷,他蜷縮的巷子瞬間漆黑,寒霜覆上垂死病患。
“清賬!”玉夫人金算盤珠彈向黑暗。楚硯劈手抓珠,汞毒蝕掌冒煙:“賬分錯了。”他蘸毒血在沙盤寫“平”字,汞流忽均分百道。玉夫人金絲絞斷半數汞流:“黑市不做虧本買賣。”
冰淵方向突傳金鐵轟鳴。蕭玨玉璽壓地,翡翠光映出駭景:金庫青銅門在汞光中升起,門麵千盞汞燈組成裴世清的臉!燈眼突射光柱,延州沙盤上,貧民區模型“嗤”地汽化。
“金庫燈陣啟動了”玉夫人汞燈引光柱反照庫門。燈光相擊處,庫門燈陣顯出血字密碼:命股歸零者填燈。門隙瀉出硫磺臭,正是萬人坑屍氣!
“他要活人充燈芯!”燕翎劍劈庫門。劍刃卻被汞燈陣光熔紅!蕭玨寒毒血噴向劍身,冰霜覆刃刹那,庫門燈陣突跳新碼:寒脈為匙。
玉夫人金絲纏向蕭玨:“小皇帝成鑰匙了。”楚硯裂硯砸向金絲:“先對賬!”硯石吸住金絲拽出沙盤,絲端竟係著貧民命股賬——玉夫人早將命股質押給金庫!
沙盤突燃藍火。玉夫人熔掉質押契:“現在清賬完畢。”她金簪突刺蕭玨心口。寒毒血濺上庫門,汞燈陣“哢噠”位移,現出鎖孔群——每個孔形對應一類命股竹籌!
“活人鎖”燕翎劍挑燈陣。燈光交織成網,網上浮出炭筆密碼:籌抵孔,命抵債。玉夫人汞燈照向流民:“誰願當鑰匙?”
孫老漢踉蹌撲向“老”字孔。竹籌入孔刹那,他渾身汞光暴漲,血肉沿光路注入庫門!門內機括聲連響,但主鎖未開。玉夫人金算盤珠射向“幼”字孔:“補童鎖!”
小蘿卜被金絲卷向鎖孔。楚硯裂硯脫手飛旋,磁石吸偏金絲。硯石撞上“殘”字孔,孔內彈出半卷《金庫匠冊》——冊頁遇汞顯賬:雙脈鎖需皇族寒血引路。
蕭玨玉璽壓向主鎖孔。翡翠光注入鎖芯,庫門汞燈驟暗三成!玉夫人金簪突刺其頸:“寒血放儘,鎖自開。”簪尖抵脈瞬間,冰淵萬人坑突噴屍氣柱。氣柱衝霄凝成裴世清巨臉,口吐硫霧:亥時末血鑰斷,金庫爆。
“他在倒計時!”燕翎劍劈屍氣柱。汞燈陣光卻纏劍成繭。楚硯汞燈聚焦巨臉——屍氣核心裹著黃金算盤虛影,盤珠打出“三十”血字。
玉夫人熔金錠塞進“富”字鎖孔。汞流改道彙向孔內,富坊燈火通明。“該你們抉擇了。”她金絲纏住楚硯和蕭玨,“寒血開鎖,或全城陪葬?”
裂硯在楚硯懷中發燙。他掰硯為二,半塊鑲入沙盤地脈:“這股抵萬民。”半塊蘸蕭玨寒血寫“兌”字,拍上主鎖孔:“兌你的命股!”
寒血遇汞沸騰。庫門“哢嚓”裂開一線,萬道金光迸射!金光中,無數命股竹籌虛影浮空燃燒,籌灰凝成新秤:左秤盤堆滿金磚,右秤盤虛位以待。
玉夫人金絲卷向金磚:“黑市七成!”磚堆忽陷地秤盤。金磚重壓令左盤驟沉,右盤升起青銅匣——匣開處,傳國玉璽懸浮空中,璽底汞晶如淚滴落。
“玉璽才是真金”玉夫人癲狂撲匣。楚硯裂硯磁吸玉璽,硯璽合一壓向右秤盤!雙盤平衡刹那,金庫深處傳來鏈鋸轟鳴——裴世清的鎏金骨坐在黃金算盤上,骨指敲出最終賬:雙盤平,天下衡。
骨頜開合間突噴毒煙。玉夫人金絲絞碎金骨,骨灰卻凝成新契約:傳國玉璽歸黑市,汞燈永屬延州。她金簪刺向楚硯:“簽!”
蕭玨寒毒血噴上契約。血染“黑市”二字結冰,冰裂聲裡傳出玉璽哀鳴。燕翎劍劈裂冰柱,劍鋒卻被金絲纏住:“玉夫人,你算漏了命數。”
汞燈陣光忽聚焦燕翎。她懷中飄落慈幼堂賬本,賬頁遇光顯影減免數額——那數字竟與命股秤砝碼嚴絲合合!“我的命股”她劍穗銅鈴震碎金絲,“早抵給孤兒了!”
銅鈴飛向命股秤。鈴入右盤刹那,左盤金磚轟塌!玉夫人隨金堆墜入深淵時,金庫穹頂“哢嚓”開啟——冰淵天光傾瀉而下,照亮庫心汞晶碑。碑文在光中流淌:天下為公股,燈火共此生。
楚硯的裂硯嵌在碑底。墨血滲入“公”字,全城汞燈驟然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