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所指的有些事情就是盜墓。
作為風水師,當然能看出哪裡會有大墓。許多專業盜墓團隊都會聘請風水師來找墓。
但是,盜墓是違法的,就算風水師隻是幫這些人找墓,並沒有實際參與盜墓的具體行動,如果這些人在行動或交易中被抓,把風水師供出來,也是很麻煩的。
當然,有些盜墓團隊為了掩蓋大墓的秘密,甚至會對風水師暗下殺手,為此師叔才會說沒有值得信任的人在一起,並不能做這些事情。
聽師叔這麼說,我不由想起我的師父。
自從上次匆匆分開,起碼過去了七八年時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目前在哪裡?這麼多年了,居然一點音信都沒有。
不過師父這個人生性放蕩不羈,喜歡周遊世界。我也不知道哪一天他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師父如同我一樣無親無掛,他還說過讓我給他送終,為此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他一定會通知我。
師叔看著我發呆的樣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輕聲問道:“小子,是不是想你師父了?”
“你師父臨走的時候交代過我,如果有一天你跑到我這裡來,說明你很落魄了,讓我好好照顧你,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我露出感謝的表情,點頭恭維道:“我經常聽我師父說起師叔是一個非常大方、非常講義氣的人,怎麼可能虧待我?”
師叔哼了一聲,回應道:“小子,不用給我拍馬屁。我跟你說,這一套在我這裡不管用。剛才你還在打聽趙老板的報酬,好象我會少給錢似的。”
“哈哈哈。”發現我的瞎話被他直接戳穿,我隻能用笑聲來掩蓋。
一老一少在空曠的彆墅客廳裡說說笑笑,突然牆上的鬨鐘發出當當當的聲音,居然快到十一點了?!
我輕聲詢問師叔:“師叔,你說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坐在客廳裡,會不會聽到趙老板所說的怪聲?”
師叔沒有立即回應,他確實不知道這種怪聲是不是每天都會有?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突然,師叔那雙小眼睛發起了亮光,瘦小的身體突然在那件偌大的衣服裡麵挺直起來,崩得緊緊的。
“噓。”師叔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同時隻見他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我靠,這個小老頭子居然還會這項特異功能!人家說手指能動、腳趾能動,這耳朵能動,我倒是第一次見。
師叔耳朵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我當時一度懷疑眼前的這個小老頭是不是外星人?
師叔輕輕地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跟著他。
他在前麵輕輕挪動腳步,我在後麵大氣也不敢喘,可是我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個小老頭子的耳朵被豹子親吻過,傳染了特殊功能?
下次,讓師弟和師叔兩個人比拚一下,到底誰的聽力更厲害?
彆墅的客廳裡,有一個壁爐非常漂亮,我原先開始以為這個壁爐隻是用於裝飾,結果師叔帶我走到壁爐前麵時,我發現這個壁爐居然真的能夠燒柴火!
壁爐裡麵還有殘留的碳木,壁爐的爐管裝在牆壁裡麵,一直向上延伸。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師叔輕聲問道。
我把耳朵靠近壁爐,還是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看我搖了搖頭,師叔把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靜音的動作,輕聲提醒道:“閉上眼睛用心去聽。”
我照著他說的話,閉上眼睛,儘量把耳朵往壁爐裡麵伸。
我靠,我聽到了,壁爐裡麵真的發出了嗚嗚聲。叫聲時長時短、時高時低,聽得我汗毛頓時豎起來。
我有些心慌地說道:“師叔,鬼叫聲。”
師叔瞪了我一眼,提醒道:“緊張個毛。你再聞聞看,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先前師叔說過,祖師爺傳授他風水之術,而驅鬼辟邪術傳承到我師父身上。
在驅鬼辟邪裡麵有一個叫做聞鬼氣,也就是說有邪性、有鬼魅的地方的味道完全不一樣,有時候特彆香、有時候特彆腥、有時候又特彆臭。
想必師叔根本不懂這些,肯定以為我從師父身上學了不少東西,這樣的基本技能應該是掌握的。
那我現在怎麼進行解釋???
我總不能跟師叔說,師父教我的時候,我就隻知道泡妞沒有好好學?但是,男人的第一準則:打死也不能說自己不行。
沒辦法,我現在隻能硬著頭皮上。
我屏住呼吸,把耳朵貼近壁爐,然後鼻尖使勁用力深呼吸,再輕輕地呼氣,繼續深呼吸。
額?!我還真的聞到了,我把嗓子壓得最低,告訴師叔我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師叔聽說,跟著往壁爐裡麵靠了靠。隻見他瘦小的身體幾乎大半個鑽到壁爐裡麵,緊接著他也學著我的樣子深呼吸。
還沒聞兩下,師叔立即把身體撤出來,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他被鬼咬了!
沒等我詢問,師叔大叫道:“我靠,怎麼會這麼臭?腥臭腥臭,實在太臭了。”
我立即接話道:“師叔,你也聞到了這麼臭的味道?”
師叔有些不滿地回應道:“你覺得我年紀大了,鼻子不靈了嗎?”
突然怪聲嘎然而止。
師叔呆在原地,閉上眼睛,摸摸了腦袋,自言自語道:“這個應該不是鬼,究竟是什麼?”
突然,師叔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直接對我吩咐道:“你現在去後麵的廚房,冰箱裡有新鮮的魚,你去拿一條來。”
雖然我不知道師叔要乾什麼,但是從目前情況來看,一切聽從師叔安排就行。
我立即跑到彆墅的廚房裡,從雙開門冰箱的零度冰櫃裡利索地拿來一條新鮮的魚。
師叔接過我手中的魚,從那個竹子編織的小箱子裡拿出一大捆細密的塑料繩,把繩子係在魚上麵,然後扔到壁爐裡麵。
壁爐不寬,也就一米多深,但是裡麵堆滿了燒炭留下的灰塵,黑咕隆咚的,誰都看不見裡麵是什麼樣子?
師叔示意我後退,兩個人坐到客廳沙發上,他手裡拽著那條從魚尾巴上麵綁著的繩子,輕聲叮囑我:“不要說話、不要亂動,安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