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即白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焦急:“小狐狸?”
季辭渾身一抖,本能地往衣服堆裡鑽,卻聽見“刺啦”一聲。
東方即白的褻衣被她的手抓破了。
“……”
要命,這下罪加一等!
衣櫃外,東方即白的眼睛沉了沉。
他盯著地上那截緋紅發絲,眸色漸深。
他能聽到季辭的心聲,方才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到了,不知道小狐狸口中的係統是何物?
“你究竟是妖,還是仙。”
東方即白低聲喃喃。
他想起古籍記載:“靈狐化形,非恩即劫”。
指尖無意識摩挲腰間的玉佩,東方即白忽然輕笑一聲。
若真是精怪……
那這小狐狸道行也太淺了。
連藏身都要選最蠢的衣櫃——
他當年在邊關剿匪時,三歲孩童都知道要躲米缸。
東方即白在衣櫃前走了幾圈,衣櫃裡季辭的心臟都要跳出來。
“大哥,求求你趕緊走好嗎,我害怕!”
季辭心中咆哮。
東方即白聽到季辭的心聲,腳下步子一頓,心裡一軟,還是決定放過這個膽小的小狐狸。
“小東西,不好好睡覺,跑哪裡去了,我出去找找。”東方即白邊說邊往外麵走,走出去時,還貼心的將門關好。
“你們將門守好,不許任何人進入。”東方即白吩咐侍衛守好房門,確保季辭的安全。
東方即白前腳剛走,季辭就又硬氣起來了,這裡最大的威脅走了,她立馬就成了大王了!
“切,一個破床有什麼可守的。”季辭翻了一個白眼,從衣櫃中走出來,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衣服。
“還是得去買些衣服,變成人形裸奔可不行。”
季辭爪子扒拉著抽屜,突然眼睛一亮:“這男人可以啊,居然在臥室也放了錢!”
拿起銀錠時,季辭不小心掃落青玉筆架,嚇得她立馬小心的蹲下。
等確認沒驚動侍衛,才揣著十兩銀子溜向窗台,臨走還不忘對大門方向做個鬼臉:“本大爺出去shog了!”
東方即白隱在樹影裡,看著季辭笨拙地翻窗,衣擺還勾住了窗欞。
他指尖微動,一縷氣勁無聲割斷布料,搖頭輕笑:“連做賊都不會”
季辭除了翻出窗子的時候出了一點點亂子,其他時候身手十分敏捷,小小的身影在黑夜裡跳動。
東方即白在身後一路跟隨季辭,又小心翼翼的不讓她發現。
季辭按照下午踩好的點,找到最大的成衣鋪子,收走所有的她能穿上的衣服,裡衣外衣,七七八八三十幾套。
“這麼多應該夠穿了吧。”季辭看著衣服嘀咕道。
“也不知道十兩銀子,能不能買三十套衣服。”
東方即白聽到這話,嘴角僵住。
十兩銀子在逸香閣都買不到一條手帕!
從懷中拿出五百兩銀子,等季辭離開,東方即白將銀票放到櫃台上,又怕被店小二私自拿走,他用左手留下字條。
【事出從急,自購三十套女裝,銀子若不夠請在城東城隍廟留字,某自會補齊。】
東方即白將字條一同放在桌上,就出去尋季辭了。
季辭躲進空間,將衣服穿戴好後,便在夜裡的京城裡逛起來。
路上遇到幾個喝醉酒的男人,歪歪斜斜的圍著季辭。
“妹妹看著麵生啊,不是京城人吧。“
男人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熏得季辭直皺眉。
“滾開。”季辭冷冷道,手悄悄已經握成拳頭,手心泛著綠光。
“呦,小辣椒,大爺還沒有玩過烈的呢。”男人淫笑著推開同伴。
搖搖晃晃就朝季辭撲去。
遠處,東方即白的臉色黑了下來,他直接將手中的樹枝捏碎!
京城這群蛀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當街調戲女子!
東方即白手握成拳,正要朝季辭走去,還未走到季辭的跟前,那醉漢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砰”地撞在街邊的雜物堆裡,雜物飛了一地。
季辭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手腕,繡花鞋尖上還沾著些許塵土。
還好,她的異能沒有出問題,一如既往的強,這一拳頭如果用十足十的力氣,應該是能打死一頭牛。
東方即白眸光一閃,立馬就躲了起來。
“你們倆,把身上的銀子給我,姑奶奶最近手頭有點緊。”季辭點了點剩下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都沒有看清季辭是怎麼出手的,這會兒反應過來,立馬朝著季辭撲去。
“臭娘們!居然敢打我們老大!”
兩人撩起袖子,“唰”地從後腰抽出明晃晃的短刀。
“把錢拿出來,然後滾,聽不懂?”季辭抱著手臂,眼中有些不耐煩。
這是她第一次打劫遇到這麼不識相的!
季辭突然一個翻身,紅色裙裾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落地時右腿橫掃,帶起一陣勁風。
“來啊!”
她紮了個標準的四平馬步,雙手成爪,“讓姑奶奶看看你們兩個菜雞的本事!”
東方即白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嘴角帶著笑意,這個小狐狸,真是能將人氣死。
眼睛不離小狐狸,生怕小狐狸被人傷著了。
兩個男人看到季辭這個模樣,拿著刀就砍過去。
季辭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左手擒住一人手腕輕輕一扭,“哢嚓”骨響伴著慘叫聲響起。
同時右腿如鞭子般抽出,另一個漢子還沒看清動作,就覺胸口劇痛,整個人騰空飛起,重重摔在青石板上。
季辭一人一腳,腳踩著兩人的手,繡花鞋底慢慢碾磨,笑著道,“輸了,可以給錢了嗎?”
兩個漢子痛得冷汗直流,忙不迭掏出荷包:“女俠饒命!錢都給您!”
季辭掂了掂兩個沉甸甸的荷包,滿意地勾起嘴角。
躲在暗處的東方即白搖頭失笑,這小狐狸打劫都打得這麼理直氣壯。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紅色身影,心裡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