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魔域宮殿內。
血煞魔君斜倚在白骨王座上,猩紅的眸子慵懶地注視著麵前的一麵水鏡。
鏡中,正是蘇淺月被追殺,狼狽不堪的景象。
這畫麵,源於他種在蘇淺月血脈深處,那一縷微弱到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魔種感應。
一名身披重甲的魔宮護法單膝跪地,聲音沉悶如雷。
“尊主,夜至已將蘇淺月逼入絕境,是否需要屬下出手?”
護法請示道:“我等可趁機奪取林家傳承,並順手除去蓮花宮這個礙眼的弟子。”
血煞魔君修長的手指輕輕搖晃著杯中猩紅的血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必。”
他淡淡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洞悉萬物的漠然。
“本君要看的,是這隻倔強的小鳳凰,在真正的絕境之中,究竟能綻放出何等耀眼的光芒。”
“林家的傳承,若真這麼容易被一個外人奪走,那也不配讓本君惦記這麼多年了。”
他猩紅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無人能懂的幽光,仿佛穿透了無儘時空。
“況且,蓮花宮那群自詡正道的老家夥,恐怕比本君更想知道……”
“那流傳了千年的‘鳳凰泣血’之咒,究竟會不會在這一代的血脈身上應驗。”
地宮,石室。
冰冷的殺機,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蘇淺月死死籠罩。
她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劇痛從手臂的傷口傳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靈力枯竭,渾身是傷。
而堵住她唯一生路的夜至,衣衫整潔,氣息沉穩,仿佛剛剛隻是在自家庭院散步。
這種對比,是極致的羞辱,也是最殘忍的宣告。
“跑啊。”
夜至緩步走來,眼神中的戲謔毫不掩飾,像在欣賞一件即將破碎的藝術品。
“你怎麼不跑了?”
他嘴角的弧度愈發殘忍。
“這林家地宮,山清水秀,風水極佳,用來做你的葬身之地,倒也算便宜你了!”
蘇淺月死死盯著他,大腦在生死一線間瘋狂運轉。
硬拚,必死無疑!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所有恐懼與不甘,暗中催動了體內僅存的一絲血脈之力。
“血脈靈犀!”
刹那間,她的感知無限延伸,穿透了冰冷的石板。
她感知到有東西,這間石室的地麵之下,有一股極為奇異的宏大能量在緩緩流轉。
更重要的是,她胸口貼身存放的鳳血玉佩,此刻正散發著灼人的熱量,與地下的能量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
這裡有古怪!
“看來,你是選擇好怎麼死了。”
夜至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不再廢話。
他悍然出手,一掌拍出,築基期的恐怖威壓轟然降臨,空氣仿佛都被凝固!
淩厲的掌風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封死了蘇淺月所有的閃避空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淺月眼中閃過一抹決絕,猛地從懷中抓出一把早已準備好的毒粉,狠狠灑向夜至的麵門!
這些毒粉混合了數種奇毒,見血封喉,觸之即潰。
她看也不看結果,用儘全身力氣轉身朝著石室中央那塊不起眼的凸起石台,狠狠撞了過去!
“哼,同樣的招數,天真!”
夜至早有防備,冷笑一聲,瞬間屏住呼吸,護體真元激蕩而出,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將毒粉儘數擋在身外。
毒粉雖然未能傷他,卻也成功阻礙了他一瞬的視線和腳步。
在他看來蘇淺月那撞向石台的舉動,不過是慌不擇路的垂死掙紮。
然而,他錯了!
蘇淺月撞上石台的瞬間,並非摔倒而是用一種近乎自殘的姿態,將滾燙的鳳血玉佩,用儘全力按進了石台正中央一個毫不起眼的凹槽之中!
玉佩與凹槽完美契合!
轟隆隆!
整個石室,不,是整座地宮,都在這一刻劇烈地震動起來!
夜至臉色驟變,看向蘇淺月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驚駭!
隻見蘇淺月腳下的地麵,無數道血色的符文瘋狂亮起,蛛網般蔓延開來,地麵隨之寸寸龜裂!
一個深不見底的血色漩渦,在石室中央轟然張開!
那不是通往寶庫的入口,而是通往地獄的深淵!
一股無可抗拒的恐怖吸力從漩渦中爆發,牢牢鎖定了範圍內的所有生靈!
這不是傳承,這是獻祭!是封印大陣!
【係統緊急提示:檢測到宿主對夜至產生強烈厭惡與殺意,其行為符合“利用一切可利用因素,對潛在威脅者保持警惕與反製”的絕情標準,絕情值+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