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西部。
肯辛頓區。
這是英國有名的富人區之一,以其優雅的住宅區、世界聞名的文化機構以及豐富的綠地而聞名世界。
此時。
在肯辛頓區某棟彆墅裡,一個身體發福的中年男人放下電話,額頭皺起,表情不虞。
“親愛的,怎麼了?”
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從廚房出來,將自己親手做的司康餅與錫蘭紅茶放在桌子上,摘下隔熱手套。
“是公司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嗎?”
“不,不是公司……電話是道恩打來的。”裡希特先生下意識說道。
“道恩?”
女人眉梢微挑,聽到這個名字有些驚訝,關切地問:“那孩子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他打電話過來,隻說讓我安排一艘去法國的渡輪,他今天就要離開英國。”
裡希特先生說道,有些煩躁地踱著步子。
“親愛的彆著急。”女人將他拉到椅子上坐下,伸手去揉他的太陽穴:“那孩子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
“哼,絕對是!”
裡希特先生不滿地哼了一聲:“否則怎麼會這麼急切地想從英國離開?該死,他不會給我惹上大麻煩吧?!”
“不要這樣說。”
女人柔和地安撫著他:“那孩子多年一個人在外,遇見麻煩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是他的父親,理所應當要幫助他。”
“父親?”
裡希特先生將其記憶中那雙總是冷漠看著他的猩紅眼睛,忍不住又有些氣憤:
“那小子可不一定這麼想的!你敢相信嗎,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他竟然一點都不給我說!”
女人看著慪氣的丈夫,無奈搖頭:“那你準備怎麼辦?”
裡希特沉默片刻,煩躁地輕嘖一聲,又站起身拿起電話。
“我記得大衛今天傍晚好像要運輸一些物資去往法國……我得給他打個招呼。”
他曾經是做水產與貨運發家的,之後雖然慢慢轉向其他行業,但與幾位渡輪船長的交情依舊維持良好。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
裡希特先生歉意地看向妻子:“另外,我待會可能要去肯特郡一趟……抱歉,要辜負你做的下午茶了。”
“沒關係,孩子的事重要,我陪你一起。”女人對裡希特先生笑笑。
“那兩個小的怎麼辦?他們應該快下學了吧?”
“可以給爸媽打個電話,讓他們幫忙接送一下。”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車鑰匙,雷厲風行地準備可能要用到的東西。
裡希特先生還想說什麼,但電話在這時滴的一聲接通了。
他也隻能轉而向大衛問起好來。
一番溝通之後。
裡希特先生再次掛斷電話,然後將大衛的電話,輪船的位置與出發時間又打電話告訴道恩。
他本來還想再和兒子聊點什麼。
但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電話掛斷的忙音,氣得他狠狠一摔話筒。
……
……
從公共電話亭裡出來,道恩再次坐上出租車後座,對百無聊賴的司機說道:“去多弗港。”
“什麼?”
司機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道恩再次重複才回過神來:“多弗港?先生,你知道那離這兒有多遠嗎,我這是……”
“我給你100英鎊。”道恩打斷他。
聽到這個數字,司機立馬閉嘴上,一踩油門開動起來。
英國距離法國很近。
從多弗港到法國加來港隻有34公裡左右,乘坐渡輪大約隻需要一個半小時。
不過從肯特郡抵達多弗港卻需要將近兩個小時時間。
下午六點左右。
道恩抵達多弗港。
他從出租車上下來,一邊去往碼頭,一邊撥打大衛的電話,然後就在一艘渡輪旁找到了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裡希特的兒子?”大衛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
見道恩點頭,還小聲嘟囔一句:“紅眼睛……真是一點也不像啊。”
不過大衛沒有糾結這些,也沒刨根問底地詢問道恩為什麼要離開英國,隻是將他領到了某個堆積集裝箱的船艙內。
之後的旅程就比較順利了。
渡輪在海上飛快行駛著,沒有半點停留,隻花了80分鐘就到達法國的加來港。
道恩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經安全了。
他離開英國走的是裡希特先生的路子,唯一擔心的就是魔法部反應迅速,從他父親口中問出他的蹤跡後,將他截停。
而隻要到達法國,英國的傲羅很難再找到他的位置。
當然。
為了保險起見,道恩還做了一次小小的嘗試。
他先在附近找了家大商店,來到其中人流量最大的那一層,取出一根魔杖,脫下外套,搭在手腕上將其擋住。
對一旁的垃圾桶使用漂浮咒,使其上升一二毫米後,隨後迅速將外套包裹魔杖,仍在附近休息的座椅上,低著頭走入人流。
半個小時後。
道恩另一邊繞了回來,看見座椅上沒有被任何人動過的外套,明白自己的確擺脫了蹤絲的追蹤。
那麼。
有了魔法的幫助,他想混進去往埃及的飛機實在太簡單不過。
因為距離英國很近,加來市會說英語的人有不少,道恩沒費什麼功夫就溝通好了去機場的出租。
他抵達機場的時間是晚上八點,而飛往埃及最近的一架航班恰好在半個小時後起飛。
道恩隨便買了些吃的填飽肚子,在飛機起飛前的十分鐘,用幻身咒遮掩身形,很輕鬆混了上去。
轟隆!
發動機的轟鳴震碎流雲。
道恩倚靠在艙壁上,輕呼口氣,看著窗外不停飄過的模糊夜景。
他清楚,自己即將開始一段未知,且全新的旅程。
……
……
而就在道恩飄在空中的時候,與魔法部打了一天交道的鄧布利多也回到了城堡裡。
不過,在校長辦公室門口,他見到了一臉嚴肅的麥格教授。
“米勒娃?”
鄧布利多捏了捏鼻梁,苦中作樂地開玩笑道:“學校今天發生了什麼嗎?你這副表情,讓我感覺還有一籮筐的壞消息。”
“阿不思,你最好看看這個。”麥格教授沒有接話,表情嚴肅地遞給他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聳聳肩後接過。
但打開後,看著上麵的三個單詞,他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