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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破陣有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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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苑的死寂,是被問道峰方向傳來的一聲沉悶巨響打破的。

那聲音如同地脈深處壓抑了萬載的怒吼,悶雷般滾過逍遙山脈,震得翠微苑的回廊都簌簌落下幾縷浮塵。緊接著,護山大陣的光幕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劇烈地蕩漾起層層漣漪,原本流轉的星辰光華瞬間紊亂黯淡,明滅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崩散!

“噗——!”跌坐在攬翠軒前草坪上的熊雲蘿,本就因硬抗那幽暗光束而氣血翻騰,此刻被這地脈震蕩和陣法紊亂的餘波一衝,再也壓製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在身前的靈草上,染紅了一片嫩綠。

雪靈兒雖未受直接衝擊,卻也臉色煞白,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地異變驚得心神劇震,下意識地望向問道峰方向,眼中充滿了擔憂——掌教他們…還在那裡!

清風子祖師僵立原地,手裡的拂塵第五次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他睿智的老臉此刻隻剩下無邊的驚駭和茫然,望著光幕上瘋狂扭曲的漣漪,又看看地上染血的熊雲蘿和那根被洞穿的廊柱,嘴唇哆嗦著,連強行解讀的力氣都被徹底抽乾了。

“地脈…反噬…陣法…崩亂…”他喃喃著,聲音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投石問路…問塌了宗門根基啊…”

“嗷嗚——!”騶吾發出一聲低沉的、帶著痛苦和憤怒的咆哮。方才那幽暗光束與星輝對撞的餘波,雖然被熊雲蘿擋下了大部分,但逸散的能量依舊衝擊到了它。它巨大的身軀微微顫抖,金燦燦的獸瞳警惕而痛苦地盯著攬翠軒緊閉的門扉。

軒內,一片死寂。隔絕了外界的震蕩,卻隔絕不了那彌漫在空氣中的沉重和冰冷。

玄青依舊抱著哭累後沉沉睡去的歐衛,坐在雲床邊。小家夥小臉上還掛著淚痕,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起,小身子因為抽噎後的餘韻而偶爾輕顫一下,即使在睡夢中,小手也依舊緊緊攥著玄青的衣襟。

玄青垂眸看著懷中沉眠的小小身影,那雙深邃如寒潭的龍眸深處,翻湧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冰冷、審視、一絲極淡的疲憊,還有…一種極其陌生的、如同被最柔軟藤蔓纏繞的滯澀感。

他緩緩抬起抱著歐衛的左臂。

衣袖滑落,露出覆蓋著細密龍鱗的手腕內側。靠近腕骨處,那片龍鱗的光澤,比幾日前又黯淡了一分,邊緣的鈍化也更加明顯。一種源自存在本源的“輕”與“弱”,如同附骨之疽,清晰無比。

而此刻,那枚緊貼著他手臂的、被歐衛死死抱在懷裡的雲朵抱枕褶皺深處…那塊沉寂的黑石,似乎也因為方才那一次劇烈的“反擊”和汲取了龐大的反噬能量,而陷入了某種更深沉的“飽食”狀態。不再滾燙,不再閃爍幽光,隻餘下一種冰冷死寂的滿足感。

玄青的目光從龍鱗移向那抱枕,又落回歐衛沉睡的小臉上。他寬大的手掌抬起,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遲疑,最終輕輕落在了歐衛柔軟的發頂。指尖拂過那小小的白玉道冠,感受著發絲下溫熱跳動的生命氣息。

這脆弱如琉璃、卻又身懷毀滅性混沌之力的生命…究竟…是緣?是劫?

問道峰地宮,一片狼藉。

巨大的青銅渾天儀歪斜地懸在半空,其上鑲嵌的星辰寶石半數黯淡無光,投射下的光束支離破碎,如同垂死巨獸的哀鳴。基座周圍散落著崩裂的陣石碎片,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靈力焦糊味和血腥氣。

雲崖子掌教靠在一根斷裂的石柱旁,胸前道袍被鮮血浸透了大片,臉色金紙,氣息萎靡到了極點。他強撐著睜開眼,看著同樣狼狽不堪、相互攙扶著才勉強站立的清風子祖師和紫霄真人。

清風子祖師的道袍破了好幾處,白胡子被燎焦了一截,老臉上沾滿灰塵和血漬,眼神渙散,仿佛靈魂都被剛才那恐怖的反噬抽走了。紫霄真人情況稍好,他肉身強橫,硬抗了大部分衝擊,但虯髯被燒卷了半邊,銅鈴大眼布滿血絲,扶著清風子的手臂還在微微顫抖。

“師兄…師弟…”雲崖子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如何…?”

“根基…受損…”清風子祖師氣若遊絲,眼神絕望,“周天星鬥儀…靈脈…至少…百年…難複…” 他每說一個字都像用儘了全身力氣。

“他娘的!”紫霄真人甕聲甕氣地低吼,帶著劫後餘生的暴怒和後怕,“那破石頭…就是個黑洞!是饕餮!碰不得!摸不得!連‘看’一眼都要被它咬掉半條命!前輩…前輩他到底是怎麼…”

他的話戛然而止,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沉的恐懼和無力。連護山大陣的試探都被瞬間反噬重創,他們還能做什麼?難道真如紫霄所言,隻能眼睜睜看著前輩被那“饕餮”一點點吞噬?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地宮。

就在這時!

嗡——!

一股浩瀚、沉凝、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意念,如同跨越虛空而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地宮!是玄青的神念!

三人身體同時一僵,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扼住!

神念中並無言語,隻有一道冰冷清晰的意念傳遞過來:

“安守。”

“勿動。”

簡簡單單四個字,如同萬載玄冰,凍結了三人心頭翻湧的恐懼和妄念。安守?勿動?意思是…不要再做任何無謂的嘗試?任由事態發展?

雲崖子眼中最後一絲光芒黯淡下去,化為一片死灰。他緩緩閉上眼睛,仿佛瞬間蒼老了百歲。

翠微苑的“靜音”模式,在經曆那場驚心動魄的變故後,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級彆。

苑內所有非必要的靈力波動被徹底掐斷。弟子們走路如同踮著腳尖在薄冰上挪移,呼吸都刻意放緩,眼神交流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惶恐。連風似乎都被陣法徹底馴服,樹葉不再有任何聲響。金毛毛被勒令隻能待在窩裡啃特製的軟糕,連“哢嚓”聲都被消音符咒過濾掉。

歐衛的活動範圍被進一步壓縮,僅限於攬翠軒門口鋪著厚厚靈毯的一小塊區域。雪靈兒和熊雲蘿如同兩尊沉默的玉雕,一左一右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連眼神都不敢有太大波動,生怕驚擾了什麼。

歐衛顯然被徹底嚇壞了。那天的“石頭燙”和“玄玄伯伯抖抖”帶來的巨大恐懼,深深烙印在他小小的心裡。他變得異常安靜,大部分時間都蜷縮在雪靈兒懷裡,或者靠在熊雲蘿身邊,大眼睛裡失去了往日的靈動,隻剩下驚悸後的茫然和一絲揮之不去的怯懦。他不再奔跑,不再笑鬨,甚至很少說話,隻是緊緊抱著那個雲朵抱枕,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雪靈兒心疼得無以複加。她抱著歐衛,坐在厚毯上,一遍遍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在他耳邊用氣聲哼唱著霜華宗古老的安魂謠。她的懷抱和聲音,成了歐衛此刻唯一能汲取到安全感的港灣。

熊雲蘿則如同最忠誠的磐石,沉默地守護在側。她不再試圖用激烈的行動證明自己,隻是默默地準備好一切歐衛可能需要的東西——溫熱的靈露,軟糯的點心,擦拭額角的絲帕。當歐衛因為噩夢驚醒時,她會第一時間遞上盛滿清露的玉杯;當歐衛無意識地抓緊抱枕時,她會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她看向歐衛的眼神,充滿了心痛、懊悔和一種近乎獻祭般的堅定守護。

清風子祖師遠遠看著這死寂中帶著悲傷的一幕,睿智的老臉上隻剩下沉痛的歎息。他連拂塵都懶得撿了(反正還會掉),隻是負手望著灰蒙蒙的天際,第一次對“天道”產生了深深的迷茫。

“破禁之體…星靈聖印…混沌源核…”他喃喃自語,聲音苦澀,“集於稚子一身…是福?是禍?是緣?是劫?天道…你這盤棋…下得太狠了啊…”

死水般的沉寂持續了五日。

第六日清晨,連日的陰霾終於散去一絲,微弱的晨光透過雲層,給死寂的翠微苑帶來些許暖意。

雪靈兒抱著依舊蔫蔫的歐衛,坐在軒前厚毯上。熊雲蘿安靜地跪坐在一旁,將一枚剝好皮、去了核、靈氣充沛的朱果切成極小的小塊,用玉簽紮著,小心翼翼地遞到歐衛嘴邊。

歐衛小嘴微微張開,無意識地含住果肉,緩慢地咀嚼著,大眼睛依舊沒什麼神采,望著不遠處回廊角落一片被陣法“修剪”得圓潤光滑、毫無棱角的假山石。

就在這時!

一陣極其輕微、卻帶著明顯焦急和壓抑的爭執聲,從苑子東側靠近陣法核心區域的“樞機苑”方向傳來!聲音雖被層層靜音結界削弱,但在這落針可聞的環境裡,依舊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不行!絕對不行!陣眼核心靈力逆衝!必須立刻開啟‘璿璣門’泄壓!否則整個樞機苑的防護陣都會崩掉!”一個年輕執事焦急的聲音。

“開‘璿璣門’?!你知道那後麵是什麼嗎?!是‘九曲迷魂陣’的廢棄陣眼!裡麵還殘留著當年祖師試驗時留下的空間亂流!一旦開啟,萬一有弟子誤入…”另一個年長些的聲音帶著驚怒。

“顧不了那麼多了!防護陣崩了,裡麵的煉器爐和半成品全得完蛋!快開!責任我擔!”年輕執事的聲音斬釘截鐵。

緊接著,一陣低沉的、如同機械轉動的“哢噠…哢噠…”聲響起!雖然微弱,卻清晰地傳了過來!

這聲音,如同點燃了引信!

蜷在雪靈兒懷裡的歐衛,小身子猛地一僵!大眼睛瞬間瞪圓!那“哢噠…哢噠…”的機括聲,仿佛瞬間將他拉回了桃源村古樹後那個裂開的地縫!拉回了那噴湧的黑霧和無數慘白的手臂!

“壞蛋!地縫!黑手手!”歐衛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小臉上瞬間血色儘褪,隻剩下極致的恐懼!他猛地掙脫雪靈兒的懷抱,小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如同受驚的幼獸般手腳並用地向後爬去!懷裡的雲朵抱枕被他死死勒住,褶皺深處,一點幽藍的光芒如同被驚醒的毒蛇之瞳,驟然亮起!

“歐衛!”雪靈兒魂飛魄散,撲上去想抱住他!

“聖印之主!”熊雲蘿更是目眥欲裂,全身靈力瞬間爆發,星印銀輝亮起,就要撲上去用身體阻擋!

然而,比她們更快!

嗡——!

一股冰冷死寂的幽暗氣息,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寒風,瞬間從歐衛懷中的抱枕裡彌漫開來!一道比上次更加凝練、更加幽邃、帶著純粹毀滅意念的黑色光束,毫無征兆地激射而出!目標不再是任何人,而是——聲音傳來的方向!翠微苑東側,樞機苑!

“不——!”清風子祖師發出絕望的嘶吼!

就在這千鈞一發、黑色光束即將撕裂虛空、摧毀路徑上一切的刹那!

歐衛因為驚恐後退爬行的小手,無意間按在了身下厚厚靈毯的邊緣!而靈毯之下,是翠微苑核心防護陣法的一個極其微小、平時用於彙聚逸散靈氣的輔助節點!

滋啦——!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水珠滴入滾油的異響!

那蘊含著毀滅性能量的黑色光束,在觸及靈毯下那個微小節點的瞬間,仿佛遇到了某種無形的“滑道”!

它沒有爆炸!沒有湮滅!

而是極其詭異地…拐了個彎!

如同被無形的磁石牽引,那道本該毀滅樞機苑的黑色光束,竟貼著地麵,劃出一道違背常理的、近乎直角的銳利折線!然後,以比去勢更快的速度,無聲無息地…射向了翠微苑西側,一處被重重禁製守護的、布滿歲月痕跡的古老石壁!

那裡,是逍遙宗開派祖師“逍遙子”當年親手布下的、保護其早年閉關洞府入口的“九宮鎖靈陣”!此陣守護千年,從未被破,是宗門內最堅固、最玄奧的禁製之一!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

那道幽暗的光束如同燒紅的鋼針戳入凝固的牛油,毫無阻礙地、輕而易舉地…洞穿了那層層疊疊、光華流轉的千年禁製!在布滿玄奧符文的古老石壁上,留下了一個邊緣光滑、深不見底、隻有拇指粗細的小孔!

光束穿過石壁後,餘勢未消,消失在洞府深處,不知擊中了什麼,發出一聲極其沉悶的“噗”聲,如同戳破了一個裝滿水的氣囊。

死寂!

比之前更徹底的死寂籠罩了整個翠微苑!

所有人都僵住了!

雪靈兒保持著撲出的姿勢。

熊雲蘿維持著爆發靈力的姿態。

清風子祖師張著嘴,表情凝固在絕望的嘶吼瞬間。

連樞機苑方向那“哢噠哢噠”的機括聲都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西側石壁上那個光滑的小孔!那個…被幼尊無意間、用那恐怖黑石的力量…“開”出來的洞!

歐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懵了。他停止了尖叫和爬行,小臉上還掛著淚珠,大眼睛茫然地看著那個小孔,又看看自己剛才按在靈毯上的小手,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

“噗通!”

一聲悶響從樞機苑方向傳來!

緊接著是年輕執事狂喜到變調的聲音:“壓…壓力泄了!靈力逆衝停了!防護陣…穩住了!璿璣門…不用開了!”

那年長些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怎麼…怎麼回事?剛才那股力量…”

“不知道!不知道啊!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壓力…引走了?!引到…祖師洞府那邊去了?!”

翠微苑內。

清風子祖師如同被一道九天驚雷劈中天靈蓋!他猛地扭頭,看看西側石壁上那個光滑的小孔,又猛地扭頭,看看樞機苑方向,再猛地低頭,看看歐衛那隻還按在靈毯邊緣、無意間觸碰到陣法節點的小手!

一個極其荒謬、卻又如同閃電般照亮黑暗的念頭,劈開了他所有強行解讀的迷霧!

“引…引走了?”清風子祖師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荒謬而尖銳變形,他指著歐衛,手指都在哆嗦,“不是破!是…是引?!是疏導?!是…是‘破陣有方’?!”

他猛地撲到歐衛身邊,動作快得完全不像個老頭子,不顧雪靈兒和熊雲蘿驚愕的目光,一把抓起歐衛那隻按在靈毯上的小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幼尊!小師叔!聖印之主!您…您剛才…是不是…是不是覺得這裡…堵得慌?!”他指著樞機苑方向,又指著自己的胸口,做出憋悶的動作。

歐衛被清風子祖師激動的樣子嚇到了,小嘴一癟又想哭,但看著清風子指著胸口“堵得慌”的動作,又茫然地點了點小腦袋。他剛才確實覺得好悶好怕,像被關在黑屋子裡。

“那…那這裡呢?!”清風子又指著西側石壁那個小孔,“是不是…感覺…有個小洞洞…透氣了?!”他努力做出呼吸順暢、如釋重負的表情。

歐衛看了看那個小洞,又感受了一下…好像…剛才那股讓他害怕得要死的悶悶的感覺…真的…沒了?他遲疑地、輕輕地點了點小腦袋。

轟——!!!

清風子祖師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所有強行解讀的迷霧瞬間散儘!真相如此簡單!如此荒謬!卻又如此…合理!

“明白了!老朽終於明白了!”他猛地站起身,仰天大笑,狀若癲狂,白胡子亂顫,“什麼破禁之體!什麼混沌之威!通通錯了!錯了!哈哈哈!”

他指著歐衛,聲音洪亮,帶著一種窺破天機的狂喜和激動:

“幼尊他!根本不是什麼‘破壞’禁製!他是…他是能讓禁製‘偷懶’!能讓陣法‘透氣’!能讓那些淤積的、狂暴的、失控的靈力…找到一條最舒服、最省力的路…溜走啊!”

“樞機苑靈力逆衝,如同江河堵塞,洪水滔天!幼尊無意識一引,如同開鑿泄洪之渠!祖師洞府禁製千年運轉,積淤厚重,如同頑石堵塞氣竅!幼尊無意一‘點’,如同銀針通絡,瞬間舒暢!”

“此乃…此乃‘疏’而非‘破’!是‘導’而非‘毀’!是…是‘破陣有方’!是讓陣法…‘省勁兒’啊!”

清風子激動得手舞足蹈,唾沫橫飛:“難怪!難怪祖師禁製會‘自行瓦解’!那不是破壞!是祖師覺得‘太累’,在幼尊麵前‘躺平’了!省勁兒了!難怪天雷劈下來像‘靈氣太飽’!那是天道法則在幼尊麵前…也…也學會了偷懶!把多餘的勁兒…泄了!哈哈哈!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原來…原來‘省卻’的真諦…在此!在此啊!”

他的狂笑和驚世駭俗的解讀,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翠微苑死寂的空氣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荒誕絕倫的巨浪!

雪靈兒和熊雲蘿聽得目瞪口呆!

雲崖子和紫霄拖著傷體,剛趕到苑門口,就聽見清風子這番“省勁兒”高論,腳下齊齊一個趔趄!

連攬翠軒內,抱著歐衛的玄青,那深邃的龍眸中,都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言喻的…波瀾?

而被清風子指著的歐衛,看著周圍大人震驚、狂喜、茫然交織的複雜表情,又摸了摸自己剛才按在靈毯上的小手,小臉上滿是懵懂。

省勁兒?

讓陣法…偷懶?

好像…挺好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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