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翠軒內,彌漫著靈穀米糕的清甜和赤焰獸肉脯的濃鬱焦香,混合著百花蜜露溫潤的氣息,形成一種溫暖而踏實的氛圍,暫時驅散了窗外護山大陣靈光流轉所帶來的緊張感。歐衛坐在特製的高腳椅上,小短腿懸空晃悠著,兩隻沾著油漬和糖霜的小胖手正捧著一塊啃了大半的蜜漬梅子,小腮幫子一鼓一鼓地用力嚼著,酸酸甜甜的滋味讓他大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條縫。桌麵上,一片狼藉,靈穀米糕的碎屑、啃了一半的肉脯、幾顆被吸乾了糖汁的梅子核,無聲地訴說著小師叔“豐功偉績”的戰果。
雪靈兒坐在歐衛身側,清冷的眉宇間帶著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意,手中潔白的絲帕時不時輕柔地拂過歐衛沾著糖漬和油光的小臉蛋,動作嫻熟自然。熊雲蘿侍立在歐衛另一側,明豔的俏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目光始終不離歐衛,見他吃得開心,她便覺得心中也暖洋洋的。她手中端著一杯溫熱的百花蜜露,適時地遞到歐衛唇邊,柔聲道:“聖印之主,喝點蜜露潤潤喉,彆噎著了。”
“嗯嗯!” 歐衛含糊地應著,就著熊雲蘿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香甜的蜜露,滿足地咂咂嘴,小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快樂。吃飽喝足,小家夥的精力開始旺盛起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他的目光,很快又落回了自己懷裡那枚溫潤的青碧色晶石——星源母種上,以及母種旁邊那根枯枝頂端新生的、如同翡翠般晶瑩的兩片小嫩葉上。草木精靈正抱著嫩芽旁邊的一片小葉子,小小的靈體依偎著母種的光芒,發出舒服的“嘰嘰”聲,後背的混沌星印微微旋轉。
“樹樹…小草草…” 歐衛伸出小胖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那兩片嫩葉,觸感柔軟冰涼,他驚奇地發現,“小草草好像…比剛才大了一點點點點!”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劃著一個極其微小的距離,小臉上滿是發現新大陸的興奮,“它是不是偷偷吃了衛衛的米糕?還是喝了雲蘿姐姐給的水水?”
熊雲蘿被歐衛這天真的猜測逗笑了,明眸彎彎:“小草…嗯,小草它很努力,在樹樹的光芒裡努力長大呢。” 她順著歐衛的童趣解釋著。
“哦!小草草真棒!” 歐衛開心地誇獎,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小眉頭微微蹙起,帶著一絲困擾看向熊雲蘿,“雲蘿姐姐,你昨天…昨天說要去拜拜很老很老的祖師爺爺睡覺的地方…還說那裡埋著什麼…嗯…星星…星星豬?” 他努力回憶著熊雲蘿昨晚那激動的話語和複雜的詞彙,小腦袋裡充滿了問號,“星星豬是什麼豬呀?是住在星星上的豬豬嗎?它很大很大嗎?為什麼死了要埋在碎石頭堆裡?那裡是不是很黑?衛衛怕黑…”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小豆子般劈裡啪啦蹦出來,帶著孩童特有的好奇和一絲對“黑”的天然畏懼。
熊雲蘿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明豔的俏臉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紅。星星豬…聖印之主這童趣十足卻又歪得離譜的解讀,讓她每次聽到都感到一陣無力又好笑。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雪靈兒和冰魄仙子。
雪靈兒清冷的眸中也閃過一絲笑意,輕輕捏了捏歐衛的小手:“衛衛,不是星星豬,是…一個很特彆的地方的名字,叫‘歸墟星塚’。”
“龜…須…星…腫?” 歐衛費力地模仿著這個拗口的詞,小舌頭都差點打結,小臉皺成一團,“好難念哦!比‘赤焰獸肉脯’還難念!還是星星豬好聽!” 他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命名權”。
冰魄仙子看著女兒無奈的表情和歐衛那懵懂又執拗的小模樣,清麗的臉上也浮現柔和的笑意,溫聲道:“雲蘿仙子,衛衛還小,那些深奧的詞彙他一時難以理解。你既身負星靈血脈傳承,不若用些他能明白的比喻,為他解惑一二?也好讓他知曉些根底,畢竟…那地方,或許與他有著莫大關聯。”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歐衛懷中的星源母種。
熊雲蘿聞言,美目一亮!對啊!與其糾結於讓聖印之主理解“歸墟星塚”、“星靈遺骸”這些晦澀的概念,不如用他能聽懂的故事和畫麵來解釋!這不僅是解惑,更是加深聖印之主對自己(以及萬獸穀)認同感的好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一絲激動和緊張,走到歐衛麵前,半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坐在高腳椅上的歐衛齊平。這個動作自然而然地拉近了距離,也讓她身上那股帶著陽光和草木氣息的活力更加清晰地傳遞給歐衛。
“聖印之主,” 熊雲蘿的聲音放得更加輕柔,如同山澗清泉,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雲蘿不是要去看豬豬,也不是去看碎石頭堆。” 她先否定了歐衛那可愛的誤解,然後從自己腰間解下一個精致的、用某種不知名獸皮縫製的小小錦囊。
“衛衛看這個。” 她打開錦囊,從裡麵取出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的暗紅色令牌。令牌造型古樸,正麵刻著一個極其繁複玄奧的圖騰——那並非任何已知的獸類,更像是由無數星辰光點連接勾勒出的、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人形背後似乎還伸展著光翼,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令牌背麵,則刻著一個小小的、與熊雲蘿手腕內側印記極其相似的星形符號。
“這是萬獸穀傳承的‘星火令’,上麵刻著的,就是我們這一脈世代守護的秘密。” 熊雲蘿將令牌小心地托在掌心,遞到歐衛眼前,讓他能看清上麵的圖騰。
歐衛立刻被這新奇的東西吸引了,大眼睛好奇地湊近,小胖手指著那個星辰人形圖騰:“哇!亮晶晶的小人!他後麵…有翅膀!像小綠綠(草木精靈),但是大好多!” 他立刻聯想到了草木精靈的光翼。
“聖印之主真聰明!” 熊雲蘿立刻誇獎,順勢引導,“這個亮晶晶的小人呢,傳說就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生活在天上的、非常非常厲害的…嗯…星星人!他們像神仙一樣,會發光,會飛,還能讓星星聽話!” 她用歐衛能理解的“神仙”、“星星”來比喻星靈族。
“星星人?” 歐衛果然被這個新奇的名詞吸引了,眼睛瞪得溜圓,“比玄玄伯伯還厲害嗎?”
“呃…這個…” 熊雲蘿被問得一噎,小心地瞥了一眼角落陰影裡的玄青,見他毫無反應,才硬著頭皮繼續,“他們…他們可能和玄青前輩一樣厲害!他們住的地方,到處都是亮晶晶的星星,可漂亮了!就像…就像衛衛晚上看到的、一閃一閃的夜空,但是更大!更亮!” 她努力描繪著星靈族聖地的輝煌。
“哇!那一定很好看!” 歐衛想象著滿是星星的家,小臉上露出向往。
熊雲蘿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憂傷和崇敬:“可是…後來,天上發生了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像打雷一樣,但是比打雷厲害一萬倍!把星星人們的家…打碎了…” 她用手比劃著破碎的動作,“很多很多亮晶晶的星星人…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為了保護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受傷了,睡著了…睡在那些破碎的星星和石頭裡…那個地方,後來就叫‘歸墟星塚’。‘塚’呢,就是…就是很安靜、讓他們好好睡覺的地方。” 她避開了“墳墓”、“遺骸”等字眼,用“睡著了”、“安靜睡覺的地方”來代替。
歐衛聽得小臉緊繃,大眼睛裡充滿了同情和一絲害怕:“星星人好可憐…他們的家碎了…他們還受傷了…睡覺的地方黑不黑?衛衛怕黑,他們怕不怕?”
“不怕的。” 熊雲蘿連忙搖頭,聲音溫柔而堅定,她指了指令牌上那個星辰人形圖騰,“因為他們是星星人啊!就算睡著了,身上也會發出很溫暖很溫暖的光!而且…” 她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看向歐衛,帶著一種引導和希冀,“而且,傳說中,會有一位很特彆很特彆的…小星星人!他是所有星星人中最亮、最重要的那顆星星變的!他會帶著星星人的希望,找到那個安靜睡覺的地方,喚醒那些睡著的星星人,讓他們的家重新亮起來!” 她將“聖印之主”的概念,巧妙地轉化成了“最亮的小星星人”。
“最亮的小星星人?” 歐衛眨巴著大眼睛,小臉上滿是好奇和一絲懵懂的期待,“他在哪裡呀?”
熊雲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緩緩移向歐衛的手腕——那裡被衣袖遮蓋著,但所有人都知道聖印的存在。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激動和不容置疑的肯定:“他就在這裡!在我們身邊!他有著所有星星人中最亮的印記!他就是我們的希望!是能讓破碎的星空重新閃耀光芒的…聖印之主!” 最後四個字,她說得斬釘截鐵,目光熾熱地鎖在歐衛懵懂的小臉上。
歐衛順著她的目光,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衣袖蓋住的手腕,又抬頭看看熊雲蘿那無比認真、充滿希冀的眼神,小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困惑:“雲蘿姐姐…你是說…衛衛…是那個最亮的小星星人?”
“正是!” 熊雲蘿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信仰的光芒,“您手上的印記,就是證明!您懷裡的樹樹(星源母種),就是指引!它來自星星人睡覺的地方,它會帶著您,找到那裡!”
歐衛徹底懵了。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雖然隔著衣服啥也看不見),又看看懷裡散發著溫潤翠光的星源母種,再看看令牌上那個亮晶晶的星辰人形圖騰,小小的腦袋瓜裡信息量嚴重超載。他是小星星人?還要去一個黑乎乎的碎石頭堆裡找睡覺的星星人?還要讓他們家重新亮起來?這…這聽起來比幫掌教伯伯找丟失的玉簪子難多了!也嚇人多了!
“可…可是…” 歐衛小嘴一癟,大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水汽,帶著濃濃的委屈和害怕,“衛衛…衛衛不是小星星人…衛衛就是衛衛…衛衛怕黑…衛衛不想去黑黑的地方…衛衛想和靈兒姐姐、玄玄伯伯、白胡子爺爺、大胡子叔叔、雲蘿姐姐、大狗狗、小綠綠、毛毛…一起在亮亮的地方玩…” 他越說越委屈,金豆子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什麼拯救星星人的偉大使命,對一個三歲娃娃來說,遠不如眼前熟悉的人和溫暖的懷抱重要。
熊雲蘿看著歐衛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她光顧著講述星靈族的偉大和聖印之主的使命,卻忘了聖印之主此刻隻是一個會怕黑、會撒嬌、隻想和親近之人在一起的三歲孩童!她方才那番充滿激情和信仰的講述,非但沒有解惑,反而把小家夥嚇到了!
巨大的自責和心疼瞬間淹沒了熊雲蘿。她連忙放下令牌,伸出雙手,極其輕柔地握住歐衛那兩隻沾著糖霜和油漬的小胖手,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安撫,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聖印之主不怕!雲蘿姐姐說錯了!不是現在去!是等衛衛長大了!長得像玄青前輩那麼高!那麼厲害!再也不怕黑的時候再去!” 她努力描摹著美好的未來,“而且,不是衛衛一個人去!靈兒姐姐會陪著你!玄青前輩會保護你!雲蘿姐姐…雲蘿姐姐和大狗狗(騶吾)也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還有清風子祖師、紫霄真人、掌教真人…我們所有人都會陪著衛衛!那個地方一點也不黑!因為有衛衛在,你就是最亮的小星星!你去到哪裡,哪裡就會亮起來!比白天還亮!” 她幾乎是絞儘腦汁,用儘所有能想到的美好詞彙來安撫歐衛。
雪靈兒也心疼地將歐衛摟緊了些,輕聲哄道:“衛衛不怕,姐姐在呢。雲蘿姐姐說的是以後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後。現在衛衛還小,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吃米糕,吃肉脯,看小綠綠和小草草長大,好不好?”
冰魄仙子和清風子等人也紛紛出言安撫。角落裡的草木精靈似乎也感受到了歐衛的害怕情緒,飛到他肩頭,用小小的光翼輕輕蹭著他的臉頰,發出“嘰嘰”的安慰聲。騶吾也抬起頭,熔金獸瞳看向歐衛,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如同安撫般的“嗚嚕”聲。
在眾人七嘴八舌、溫柔耐心的安撫下,歐衛的眼淚總算憋了回去,小臉上的害怕漸漸褪去,但依舊帶著一絲懵懂的困惑和殘留的委屈。他看看溫柔哄著自己的雪靈兒,又看看半蹲在自己麵前、眼中滿是心疼和自責的熊雲蘿,再看看她掌心那個刻著“亮晶晶小人”的令牌,小腦袋裡努力消化著這些複雜的信息。
他伸出小胖手,指了指令牌上的星辰圖騰,又指了指熊雲蘿手腕的方向(雖然被護腕遮著),奶聲奶氣地問:“雲蘿姐姐…你手上…也有亮晶晶的小點點嗎?像這個小人一樣?” 他記得熊雲蘿好像很在意手腕。
熊雲蘿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聖印之主注意到了!她連忙挽起左手的獸皮護腕,露出纖細的手腕內側——那裡,一枚小小的、黯淡的、紋路簡單的星形印記清晰可見。
“嗯!雲蘿姐姐也有!” 熊雲蘿用力點頭,將手腕湊近歐衛,“不過雲蘿姐姐的這個很小,很暗,一點也不亮。隻有聖印之主您的,才是最亮、最大、最完整的星星印記!您看,就像令牌後麵這個!” 她指著令牌背麵那個完整的星形符號。
歐衛好奇地湊近,小胖手指輕輕碰了碰熊雲蘿手腕上那個小小的、黯淡的星印,又看看令牌後麵那個大大的、清晰的星印,小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哦!衛衛的亮晶晶!雲蘿姐姐的…小點點!” 他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印記的大小和光芒的區彆。
“對!衛衛的最亮!是最大的星星!” 熊雲蘿連忙附和,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把話題從“怕黑”上轉移開了。
“那…” 歐衛歪著小腦袋,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熊雲蘿,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問題,“雲蘿姐姐的這個小點點…是不是…也是從那個碎石頭堆裡的小星星人那裡來的?雲蘿姐姐…以前也是小星星人嗎?” 他邏輯簡單而直接:有星星印記,就是星星人。雲蘿姐姐有小的,那她以前就是小星星人?
熊雲蘿:“……” 她再次被歐衛這天馬行空又無比“合理”的推論給問住了!俏臉瞬間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解釋血脈傳承這種複雜的概念。
清風子祖師撚著胡子,睿智的老臉上肌肉抽搐,強行解讀:“呃…幼尊此言…倒也…倒也並非全無道理…血脈相連…薪火相傳…雲蘿仙子的先祖,或許…或許真與那星辰之族有舊…” 他感覺自己都快被幼尊帶偏了。
雪靈兒看著熊雲蘿窘迫的樣子,清冷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歐衛卻把清風子的含糊當成了肯定,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看著熊雲蘿的眼神充滿了“找到同類”的驚喜和親近:“原來雲蘿姐姐以前也是小星星人!隻是…隻是你的光光變小了,變暗了!沒關係!” 他小胸脯一挺,小臉上露出認真和承諾的神情,用沾著糖霜的小胖手拍了拍熊雲蘿的手背(順便在她手背上留下一個油乎乎的小手印),奶聲奶氣卻無比鄭重地說道:
“等衛衛長大了,變成最亮的小星星人!去那個碎石頭堆…哦不,去星星人睡覺的地方!找到辦法!把雲蘿姐姐的光光也變亮!變得和衛衛一樣亮!這樣雲蘿姐姐就又是厲害的小星星人啦!”
童言稚語,帶著最純粹的善意和最天真的承諾,如同暖陽般瞬間驅散了熊雲蘿心中所有的窘迫和陰霾!她看著歐衛那無比認真、充滿“義氣”的小臉,感受著手背上那帶著體溫和糖霜的“承諾印記”,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猛地衝上眼眶,讓她鼻尖發酸!
什麼血脈稀薄,什麼傳承黯淡…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聖印之主…他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他用最懵懂也最真摯的方式,許下了要幫她“找回光芒”的承諾!
“謝…謝謝聖印之主!” 熊雲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她緊緊握住歐衛的小手,眼中閃爍著比星辰更亮的光芒,“雲蘿…雲蘿等著!等著聖印之主…幫雲蘿找回光芒!” 這一刻,守護聖印之主的決心,與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再也無法分割。
角落陰影裡,一直沉默的玄青,墨袍微動。他那雙深邃的龍眸,第一次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近乎“玩味”的眸光,掃過歐衛懵懂卻認真的小臉,又掃過熊雲蘿激動泛紅的俏臉,最後落在那枚被熊雲蘿放在桌上、刻著星辰圖騰的“星火令”上。低沉平緩的聲音如同自語,又似提示,清晰地傳入熊雲蘿耳中:
“血脈共鳴,星圖指引,其力可增。”
熊雲蘿嬌軀劇震!前輩這是在點醒她?與騶吾締結更深層次的血脈契約,不僅能加強聯係,還能借助聖印之主和星源母種的力量,提升她自己那稀薄血脈的感應能力?!這…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她看向玄青的目光充滿了感激,隨即又充滿鬥誌地看向歐衛。
懵懂幼尊,誤打誤撞許星諾。
雲蘿解惑,方得聖光重燃期。
血脈可增,玄青一語點迷津。
護陣如繭,靜待破繭化星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