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星塚,破碎的星骸平原。
巨大的深坑邊緣,煙塵尚未完全散儘,空氣中殘留著能量湮滅後的焦糊味和一絲極淡的草木清香。那塊磨盤大小、溫潤如玉的星核源玉,此刻正靜靜懸浮在玄青的掌心之上。玉質內部的銀色光點如同初生嬰兒的心跳,微弱卻堅定地搏動著,散發出純淨而古老的星靈本源氣息。這縷氣息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這片死寂的星域中漾開了一圈圈肉眼難見的漣漪,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撫力量,悄然撫平著方才那場激烈交鋒留下的空間創傷和能量躁動。
“嗷…” 騶吾巨大的頭顱低垂,熔金獸瞳中滾落的熾熱淚珠滴落在冰冷的星骸上,發出“滋滋”的輕響。它巨大的鼻翼輕輕翕動,貪婪地呼吸著源玉散發出的、那屬於故鄉土壤的純淨氣息。萬載漂泊,魂牽夢縈,此刻終於觸摸到了家的一角碎片。它伸出粗糙卻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巨大舌頭,極其輕柔地舔舐了一下玄青托著源玉的手背,喉嚨裡發出低沉而滿足的嗚咽,仿佛在無聲地表達著最深的感激。
歐衛小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大眼睛紅紅的,像隻受驚的小兔子,緊緊縮在雪靈兒懷裡。他小腦袋埋在雪靈兒頸窩,小小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顯然被剛才那毀天滅地的爆炸和“小綠”的消失嚇得不輕。雪靈兒清冷的容顏如同冰雕,但抱著歐衛的手臂卻異常溫柔,微涼的指尖輕輕拍撫著他的後背,冰魄靈力化作絲絲縷縷的涼意,試圖驅散他心頭的恐懼。她清冷的眸子掃過玄青掌心的源玉,又看向深坑邊緣草木精靈消失的地方,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怒意和沉重的哀傷。那小小的生命,終究為守護而燃儘了。
“他奶奶的…總算有點好東西了!”紫霄真人被兩名弟子攙扶著,鋥亮的光頭上沾滿了灰土,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模樣頗為狼狽。他看著那塊散發著溫潤星輝的源玉,甕聲甕氣地感慨,銅鈴大眼裡倒是恢複了幾分神采,“這小石頭疙瘩…看著就舒服!比那鬼樹瘤子順眼多了!就是…可惜了那小綠豆丁…” 他撓了撓頭,看向深坑的眼神也帶著點唏噓。焚山犀趴在一旁,暗金色的鱗甲上裂紋密布,正有氣無力地舔舐著傷口,鼻息噴吐著帶著血腥味的硫磺氣息。
熊雲蘿拄著枯枝,勉強站穩。枯枝頂端的兩片嫩芽翠光黯淡,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她明豔的臉龐帶著疲憊,但看著玄青掌心的星核源玉,眼中卻燃燒著希望的火焰。“前輩,源玉歸位,是否意味著…通往最終核心的道路,即將顯現?” 她手腕內側的小星印傳來一陣陣清晰的悸動,與源玉的氣息遙相呼應。
玄青墨袍沉靜,深邃的龍眸凝視著掌心溫潤的源玉。他沒有言語,隻是緩緩抬起左手,修長的食指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極其玄奧、仿佛蘊含著星辰生滅軌跡的符文印記。
嗡!
符文印記無聲無息地印入星核源玉之中!
源玉內部的銀色光點猛地一亮!如同沉睡的星辰被喚醒!一股更加清晰、更加磅礴的星靈意誌波動,如同蘇醒的脈搏,瞬間從源玉中擴散開來!這股意誌並非指向某個具體方向,而是如同無形的潮汐,溫柔而堅定地彌漫向這片死寂星域的每一個角落!
“嗷吼——!!!” 騶吾猛地抬起頭,熔金獸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它巨大的身軀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它感受到了!清晰地感受到了!在那意誌潮汐彌漫的儘頭,在那片破碎星河的最深處,有一個點,正與這源玉的意誌,如同磁石般相互吸引!那是…歸途的終點!是星靈祖庭——聖殿核心的所在!
“嘰…” 歐衛似乎也被源玉爆發的柔和意誌波動安撫,小腦袋從雪靈兒頸窩裡抬起來,大眼睛裡還帶著水光,卻好奇地看向那塊發亮的“小石頭”。他小鼻子下意識地抽了抽,仿佛還能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讓他安心的甜甜氣息(源自草木精靈最後的獻祭)。“石頭…亮亮的…暖暖的…” 他小聲嘟囔,小臉上的恐懼終於褪去了一些。
“聖印之主!騶吾感應到了!核心就在前方!”熊雲蘿精神一振,枯枝頂端的翠光也似乎恢複了一絲活力,堅定地指向騶吾所感應的方向,“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
“走!乾他娘的!早點把老鄉送回家,俺老紫也好早點回去治傷!”紫霄真人一拍大腿(牽動了內傷,疼得齜牙咧嘴),甕聲吼道,“小的們!打起精神!目標——星靈老窩!衝!”
隊伍再次啟程。這一次,有了星核源玉散發出的純淨星靈意誌作為指引和庇護,四周彌漫的死寂與悲愴氣息似乎被驅散了許多。破碎的星骸間,那些若有若無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也減弱了不少,仿佛某種潛藏的惡意在純淨的星輝下暫時蟄伏。腳下的道路雖然依舊崎嶇冰冷,但眾人心頭卻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希望與目標。
星核源玉懸浮在玄青掌心,如同一盞移動的星燈,柔和的光芒照亮著前路。騶吾巨大的身軀行走在最前方,熔金獸瞳銳利如刀,每一步踏出都帶著歸家的迫切。歐衛被雪靈兒抱著,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小手指指點點:“靈兒姐姐…看!那個大石頭…像不像…像不像大狗狗的尾巴?”“那個…那個亮亮的小點點…是星星寶寶嗎?” 童言稚語,在這片死寂的歸途上,增添了幾分不合時宜卻又令人心頭發暖的生機。
不知穿越了多少漂浮的星骸碎片,繞過了多少扭曲的空間褶皺。前方,一片更加巨大的、由無數斷裂的巨型石柱和崩碎的金屬穹頂堆積而成的“山脈”,如同太古巨獸的墳墓,攔住了去路。
“源玉的感應…就在這‘山’後麵!”熊雲蘿停下腳步,枯枝翠光筆直地指向那片由廢墟堆積而成的屏障。
紫霄真人看著那高達千丈、犬牙交錯的金屬和石質殘骸,鋥亮的光頭在源玉光芒下映出愁容:“乖乖…這咋過去?飛過去?這鬼地方法則亂得很,飛起來指不定被卷進哪個空間裂縫!爬過去?這山看著比俺們天權峰還陡!” 他嘗試著用巨斧敲了敲一塊凸出的、布滿鐵鏽的巨大金屬板,發出沉悶的“鐺鐺”聲,震得手臂發麻。
雪靈兒黛眉微蹙,冰魄靈力在指尖凝聚,化作一枚枚細小的冰晶探針,射向廢墟的不同方位。探針在殘骸縫隙間穿梭遊走,片刻後返回,帶來刺骨的寒意和混亂的空間波動反饋。“空間結構極其脆弱且紊亂,強行攀爬或飛行,風險極大。”她清冷的聲音帶著凝重。
就在眾人望著這巨大的廢墟屏障一籌莫展之際。
嗡——!
玄青掌心的星核源玉,內部的銀色光點突然加快了搏動的頻率!一股更加清晰的、帶著指引意味的意誌波動,如同無形的絲線,穿透了厚重的廢墟屏障,指向其內部某個特定的位置!
“源玉在指引…入口在廢墟內部?”熊雲蘿立刻領會。
“那還等啥?挖!”紫霄真人甕聲下令,就要驅使焚山犀去撞。
“師叔且慢!”熊雲蘿連忙阻止,“廢墟結構不穩,蠻力恐引發崩塌!源玉指引必有通路!需仔細尋找!”
眾人圍繞著龐大的廢墟山體,在源玉意誌的引導下,開始小心翼翼地尋找可能的入口。殘垣斷壁間,巨大的裂縫如同猙獰的傷口,幽深黑暗,散發著不祥的氣息。扭曲的金屬構件如同怪獸的獠牙,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歐衛小腦袋隨著眾人的移動轉來轉去,大眼睛忽閃忽閃。他懷中的星源母種,此刻也散發出柔和的翠綠光暈,與星核源玉的光芒交相輝映。當隊伍沿著廢墟山腳,繞行到某個極其偏僻、被幾塊巨大得如同房屋般的星岩半掩著的角落時,歐衛懷中的星源母種猛地一跳!
“呀!”歐衛小小的身子也跟著一顫,小手指向那幾塊巨大星岩的縫隙深處,“綠綠…動了!裡麵…裡麵有好吃的!”
好吃的?眾人一愣。經曆了“蜜餞吊墜”事件,沒人再敢小覷歐衛這“好吃”的感應。
熊雲蘿手持枯枝,翠光小心地探入那黑暗的縫隙。翠光所及,隱約可見縫隙深處並非死路,似乎通向一個被掩埋的空間!而且,一股極其微弱、卻與星核源玉同源、帶著更加古老滄桑氣息的星靈波動,正從縫隙深處隱隱透出!
“有路!而且…深處有極強的同源共鳴!”熊雲蘿驚喜道。
“讓俺老紫來!”紫霄真人精神一振,不顧內傷,跳下焚山犀(巨獸體型太大進不去)。他走到那幾塊巨大的星岩前,深吸一口氣(牽動內傷又是一陣齜牙),蒲扇大的手掌覆蓋上土黃色的厚重靈力,如同兩把巨大的鏟子,小心翼翼地插入星岩之間的縫隙!
“起——!”
紫霄真人一聲低吼,額頭上青筋暴起,元嬰期的磅礴力量轟然爆發!那幾塊重逾萬鈞的巨大星岩,竟被他硬生生地、如同掰饅頭般向兩側緩緩挪開!露出一個僅容兩人並肩通過的、傾斜向下的幽深洞口!
一股更加濃鬱、混合著塵埃與古老氣息的冰冷氣流,從洞口中撲麵而出!洞壁並非岩石,而是某種閃爍著黯淡金屬光澤的、布滿奇異紋路的材質!一股塵封萬載的滄桑感,撲麵而來!
“走!”紫霄真人甕聲招呼,率先踏入洞口。焚山犀被他留在外麵警戒。
熊雲蘿手持枯枝,翠光化作照明,緊隨其後。雪靈兒抱著歐衛,周身冰藍光暈流轉,護住兩人。騶吾巨大的身軀在洞口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低伏下來,如同金色的巨蟒,異常靈巧地擠了進去。玄青托著星核源玉,身影無聲融入洞內陰影。
通道傾斜向下,異常寬敞,顯然是人工開鑿。洞壁的金屬材質在枯枝翠光和源玉星輝的照耀下,顯露出其真容——那是一種非金非玉的銀灰色合金,表麵布滿了極其繁複玄奧、如同星辰軌跡般的凸起紋路!這些紋路在光芒下流淌著黯淡的星輝,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科技感與神秘感!
“乖乖…這牆上的花紋…比俺們藏經閣的陣法圖還複雜!”紫霄真人一邊走一邊嘖嘖稱奇,光頭在光芒下反射著洞壁的星紋倒影。
“非是花紋,紫霄師叔。”熊雲蘿目光灼灼,枯枝翠光掃過洞壁,“此乃星靈族最核心的‘星絡’!是構築其文明根基的能量傳輸與信息載體!此地…極可能是通往聖殿核心的能量甬道!” 她手腕內側的小星印灼熱得發燙,與洞壁的星絡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越往深處走,洞壁上的星絡紋路越發密集、複雜,流淌的星輝也越發明亮。空氣中彌漫的古老氣息也越發濃鬱,那股源自星核源玉的共鳴感也越發強烈!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半球形的金屬大廳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廳穹頂極高,由無數塊巨大的、透明的晶體板拚接而成,透過晶體板,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麵混沌扭曲的暗紫色天幕和漂浮的巨大星骸碎片!大廳中心,是一個向下凹陷的圓形平台。平台四周,矗立著數十根斷裂的、同樣布滿星絡紋路的金屬立柱,如同忠誠的衛兵,守護著中央。
而在那圓形平台的正中心,赫然懸浮著一物!
那並非星核源玉。
而是一株…“樹”的殘骸!
它的主乾同樣呈現冰冷的銀灰色澤,卻比外麵那株被魔化的巨樹小了許多倍,隻有一人合抱粗細,高度不過三丈。主乾從中間被某種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撕裂、折斷,斷裂處焦黑扭曲,殘留著毀滅性的能量氣息。僅存的半截主乾和幾根同樣斷裂的枝椏,如同垂死掙紮的手臂,僵硬地指向穹頂。
然而,真正讓所有人呼吸停滯、心神劇震的,是這株殘骸的樹乾表麵!
在那斷裂的、焦黑的主乾上,布滿了無數道深深刻入其中的、如同星辰軌跡般繁複玄奧的…星紋!
這些星紋並非黯淡無光!
它們正在…緩緩亮起!
如同沉睡萬載的星辰被重新點燃!
柔和的、純淨的、帶著無儘悲愴與不屈意誌的銀色光輝,正從每一道星紋的溝壑深處流淌出來!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盛!將整個冰冷的金屬大廳,映照得如同星河降臨!
“星紋…真正的星靈聖紋!”熊雲蘿失聲驚呼,手中的枯枝幾乎握不住!她手腕內側的小星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熱光芒,與大廳中彌漫的星紋輝光瘋狂共鳴!血脈深處沉睡的某種東西,仿佛被徹底喚醒!
“嗷——!!!” 騶吾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悲鳴!巨大的身軀轟然跪倒在地!熔金獸瞳死死盯著那株亮起星紋的殘骸,巨大的淚珠如同滾燙的熔岩,洶湧而出!它認出來了!這是…這是星靈祖庭的象征——聖樹!是承載著所有星靈信仰與意誌的母樹!它…它竟然被毀成了這般模樣!
“嗚…” 歐衛也被這驟然爆發的、如同實質般的悲傷與神聖氣息所震撼!他小嘴微張,大眼睛裡倒映著那流淌的星河般的光紋,小臉上沒有了害怕,隻有一種近乎呆滯的震撼!他懷中的星源母種,此刻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翠綠光華,仿佛在向這聖樹的殘骸致敬!
雪靈兒清冷的眸子也被這流淌的星輝所照亮,冰魄靈力本能地收斂。她感受到這股意誌的純淨與古老,更感受到那深植於殘骸深處的、刻骨銘心的悲傷與守護的不屈!這股意誌,讓她靈魂都為之震顫。
紫霄真人張大了嘴巴,光頭在星輝下熠熠生輝,半晌才甕聲甕氣地憋出一句:“他…他娘的…這樹…死得真慘…可這光…真他娘的亮堂!”
玄青托著星核源玉,深邃的龍眸凝視著那亮起星紋的聖樹殘骸。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的星核源玉仿佛受到了召喚,自動飛離他的掌心,化作一道溫潤的銀光,緩緩飛向那聖樹殘骸的斷裂處!
嗡——!!!
當星核源玉靠近斷裂處的刹那!
聖樹殘骸上的所有星紋,如同被注入了最澎湃的生命源泉,瞬間爆發出億萬道璀璨奪目的銀色光柱!光柱衝天而起,穿透了金屬大廳的透明穹頂,直刺向混沌的天幕!
整個歸墟星塚,仿佛在這一刻被點亮!
無數漂浮的星骸碎片上,那些早已黯淡、被塵埃掩埋的古老星紋,如同連鎖反應般,被這股源自母樹核心的意誌光輝所喚醒!一點、兩點…十點、百點…千點、萬點…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如同燎原之火,在目力難及的黑暗星域各處,次第亮起!彙聚成一片片流淌的星河!最終,在混沌天幕之上,交織勾勒出一幅殘缺卻依舊能感受到其磅礴浩瀚意境的——歸墟星圖!
星紋再現!星圖重燃!
這片沉寂了萬載的死域,在這一刻,仿佛找回了它失落的心跳!
“嘰…” 歐衛懷中的星源母種發出一聲歡快而悠長的嗡鳴,翠綠的光華如同活水般流淌,與那漫天的星圖輝光交融共鳴!
“嗚吼——!!!” 騶吾對著那亮起的漫天星圖,發出了震徹星塚的、充滿了無儘悲愴與狂喜的長嘯!故鄉的星空,終於…再次點亮!
桃源村,月華如水。
村口古桃樹下,清風子祖師盤膝而坐,白須在夜風中微微拂動。他睿智的老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深深的憂慮,目光不時掃過那幽光流轉、邊緣依舊跳躍著星辰火焰的星光門戶,又看看旁邊玄鐵雲車內依舊昏迷不醒的花解語。
二十名逍遙宗精銳弟子如同雕塑般拱衛在四周,警惕地注視著山穀入口那道靜靜懸浮、流轉著七彩光華的屏障(花神精魄守護)。老村長和村民們早已被清風子打發回去,緊閉門戶,唯恐再觸怒“仙師”。
突然!
嗡——!!!
一直沉寂的古桃樹,巨大的主乾猛地一震!樹乾深處,那些早已黯淡沉寂的、浩瀚的星圖紋路,毫無征兆地再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銀光!光芒如同奔湧的星河,瞬間將整個村口照得亮如白晝!一股古老、滄桑、帶著無儘悲愴卻又重新煥發出生機的磅礴意誌,如同蘇醒的巨人,從古樹深處轟然爆發出來!
“這…這是?!”清風子祖師猛地跳起,睿智的老臉瞬間被驚愕和狂喜占據!他死死盯著樹乾上流淌的星輝,“星圖共鳴!是幼尊!他們在星塚成功了?!喚醒了祖地核心?!”
與此同時!
山穀入口上方,那道靜靜守護的七彩光幕也劇烈地波動起來!光幕核心,那代表著“花神”精魄的七彩光點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精純而喜悅的意念波動傳遞開來,與古樹爆發的星圖意誌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古樹星圖的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亮!最終,在清風子和所有弟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所有的星輝如同百川歸海,瘋狂地湧向樹乾上那個巨大的樹瘤!
樹瘤爆發出如同小型太陽般的刺目銀光!其上原本被玄青點化、用於穩定門戶的星紋,此刻如同被注入了神性,瞬間活了過來!無數道更加玄奧、更加繁複的微型星紋在樹瘤表麵瘋狂衍生、交織!
一個比之前更加穩定、更加寬闊、邊緣燃燒著實質化星辰烈焰的巨大星光門戶,在樹瘤前方轟然成型!門戶內部,不再是深邃的幽暗,而是隱約可見一片流淌著銀色星輝的、破碎而古老的天地景象!
“門戶…徹底穩固了!而且…似乎與星塚核心建立了更深的聯係?!”清風子激動得胡子亂翹,睿智的cu再次超頻運轉(強行解讀),“妙!妙啊!幼尊果然洪福齊天!”
而就在這時!
“唔…” 玄鐵雲車內,一直昏迷的花解語,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動了一下。她小小的眉頭微蹙,仿佛在夢中感應到了什麼。她手腕上,一個由七彩花瓣編織而成的手環,正散發著微弱卻溫暖的七彩光暈,與山穀入口的七彩光幕、與古樹爆發的星圖意誌,悄然呼應。
歸墟星塚,金屬大廳。
當漫天的星圖光輝漸漸收斂,重新融入聖樹殘骸和星核源玉之中時。那株斷裂的聖樹殘骸,在星核源玉的滋養下,斷裂處焦黑的痕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重新煥發出溫潤的玉質光澤!雖然依舊殘破,但那流淌的星紋卻更加明亮、更加穩定!
一股清晰的、帶著指引和召喚意味的意誌波動,從聖樹殘骸的核心,筆直地指向大廳穹頂之外,某個漂浮在破碎星河中的巨大陰影——那是一片由無數更加巨大、更加古老的宮殿殘骸組成的廢墟群落!正是星源母種最終感應的核心區域!
“聖殿…就在前方!”熊雲蘿看著那意誌指引的方向,聲音帶著激動後的顫抖。
“走!接老鄉回家!”紫霄真人精神大振,甕聲吼道。
“衛衛…幫樹樹…不痛了…”歐衛看著聖樹殘骸斷裂處新生的光澤,小臉上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他小手指著前方巨大的宮殿廢墟陰影,奶聲奶氣地宣布,“去那裡!幫大狗狗…找到真正的家!”
星光為路,聖樹為引。破碎的歸墟深處,塵封萬載的星靈聖殿,終於向它的歸鄉遊子,敞開了最後的門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