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內,帝一被數道目光注視著。
“潛龍堂主……你是阿樂的師尊?”黃煙塵曾隨張若塵、阿樂幾人一起去過水底龍宮,見識過阿樂的強大。
能夠教出阿樂這等天驕人傑的,必然不是尋常人物,對於傳說中的潛龍堂主,她也非常好奇,隻是沒有想到,潛龍堂主會如此年輕。
帝一的臉雖然被白玉龍紋麵具遮住大半,可從剩下的小半張臉也能看出他的年齡並不大。
當然,武道高手衰老的速度遠比普通人緩慢,黃煙塵猜測這位潛龍堂主應該隻是駐顏有術,真實的年齡估計已經超過三十歲。
“煙塵郡主說得不錯,阿樂的確是我的弟子。”帝一微微點頭道。
隨即目光掃過在場幾人,說道:“要攻破邪木宮,關鍵在於破去護宮聖陣,我可以刻畫四道【裂陣符】,隻要同時將這四道符文打入護宮聖陣內部,就能破開陣法。”
“裂陣符?”端木星靈聞言一驚,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墨衫男子,有些不信道:“裂陣符是五品符籙,即便是專修符道的精神力大師也未必能夠刻畫出來,還需要在陣法上有極高的造詣才行,你的精神力難道已經達到了四十階?”
張若塵聞言也感到驚訝,潛龍堂主的武道造詣已經讓他生出敬佩,沒有想到精神力境界竟然也如此之高。
他的精神力同樣已經達到了四十階,但這是前世遺澤,前世他便將精神力修煉到了三十二階,重生後精神力修為並未消失,在此基礎上靠著三次無上極境才將精神力提升到了四十階。
潛龍堂主若真的是一位精通符道、陣法的精神力大師,那他的精神力修為將比他的武道修為更加可怕。
“這樣一個神武兼修的人傑,絕對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說不定是兩儀宗的某位聖者傳人。”
帝一並不否認,笑道:“裂陣符的難度在五品符籙中隻能算是中等,不算太難,想要破去護宮聖陣,關鍵在於如何將四道裂陣符同時打入陣法內部。”
說著,他看向張若塵。
空間挪移能夠將人挪走,自然也能將裂陣符挪到護宮陣法的內部。
“我有把握同時將兩道裂陣符打入護宮聖陣內,但另外兩道裂陣符,我沒有辦法兼顧。”張若塵開口道。
司行空和常戚戚自知幫不上忙,保持著安靜。
黃煙塵看了一眼端木星靈,端木星靈眨巴著眼睛,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剩下的兩道裂陣符,交給我吧。”
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洛水寒忽然開口。
她抬眸看向帝一,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的身上攜帶了一件洛聖門閥的寶物,雖然沒法攻破護宮聖陣,隻是將兩道符籙送入陣法內部卻不是難事。”
帝一與她四目相對,這雙秋水明眸還是如當年一般,澄澈透亮,一塵不染,像是藏著一條星河,美輪美奐。
這剩下的兩道符籙,他本是打算自己解決,但洛水寒開口,帝一也樂得輕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動身前往邪木宮破陣。”張若塵起身道。
“等一等!”
黃煙塵忽的開口,她看著帝一,問道:“既然是合作,那在動手之前是否應該先約定好如何分配戰利品?”
“邪木宮內定然收藏有大量的紫雲沉香木,價值無法估量,大家還是約定好再動手不遲,否則到時候難免會因此生出嫌隙。”
帝一饒有興致的看向她,笑問道:“那煙塵郡主覺得應該如何分配?”
黃煙塵本想說按照人數來平均分配,但想了想,這種辦法潛龍堂主必然不會接受,便退了一步,說道:“邪木宮內的紫雲沉香木,你拿四成,剩下的歸我們,你覺得如何?”
帝一聞言搖頭,道:“即便沒有你們幫助,我也有五成把握破開護宮陣法,破陣的根本還是裂陣符,若隻能分得四成,倒不如我獨自去破陣。”
“看在兩位新生代王者的麵子上,紫雲沉香木我隻取六成,這是我的底線。”
“你一個人就占六成,我們這麼多人卻隻占四成,有些說不過去吧?”端木星靈也出言幫腔。
帝一看向她,以莫名的眼神打量了一番。
“若是端木姑娘願意全力出手,我可以再讓出一成來。”
端木星靈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頓時怔住。
張若塵已經知曉端木星靈的真實身份就是拜月魔教的聖女木靈希,聽出了帝一的言外之意。
他擔心這位潛龍堂主已經看穿了端木星靈魔教聖女的身份,兩儀宗是東域的萬宗之首,正道翹楚,和拜月魔教可謂是水火不容。
“好了,要是沒有易堂主,我們也沒辦法可以攻破邪木宮的護宮聖陣,紫雲沉香木,他拿六成,我沒有意見。”
“張若塵,你……”黃煙塵聞言氣急,張若塵不幫她就算了,竟然還幫外人說話,眼裡根本沒有她這個未婚妻。
“我也沒有意見,塵姐,張師弟說得對,沒有易堂主,我們也沒有辦法攻破邪木宮。”洛水寒平靜開口,她的聲音很動聽,像是仙樂一般。
張若塵和洛水寒才是出力的人,二人都同意了,黃煙塵雖然心中不痛快,但也沒有繼續自討沒趣,隻是心中頗為不甘,終歸是實力不足,潛龍堂主願意和張若塵、洛水寒聯手,甚至對端木星靈都高看幾分,偏偏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這對她的自尊心是極大的打擊。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黃煙塵冷冷的說了一句,獨自走出了竹樓。
張若塵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無奈,他與黃煙塵之間的關係複雜,陰差陽錯之下訂下了婚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這個脾氣大、有時候分不清是非的師姐有了些彆樣的感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黃煙塵的身上帶著幾分八百年前池瑤公主的影子。
“我去找塵姐。”端木星靈不願意和這位神神秘秘的潛龍堂主待在一起,總覺得自己身上的秘密在他麵前仿佛被完全看透,說著便追了出去。
張若塵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易堂主,既然已經商量好了,那我們便抓緊時間動手吧。”
“好。”帝一欣然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