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購科。
葛大爺走入辦公室，原本吵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然後起身打招呼。
“葛大爺！”
“葛大爺！”
“葛大爺您老是有事嗎？”
曹昆見狀，心頭微微吃驚，這老頭這麼有牌麵的嗎？
這些人眼裡可沒有半點虛假，而是滿滿的崇敬之色。
葛大爺擺擺手，笑道：“不用這樣，你們忙你們的，小王你喊一下你們科長。”
“好嘞，葛大爺您先坐一會，喝杯熱水暖暖身體。”叫小王的那個中年連忙倒了一杯熱水放下，這才前去科長辦公室彙報。
不一會兒，胡大剛來到辦公室，笑著招呼道：“葛大爺，您老有什麼吩咐？”
“不是我找你，而是這小同誌找你。”葛大爺指了指曹昆，
“人我帶到了，你們自己慢慢聊，我先回去，不然大門得自己跑咯。”
胡大剛看了一眼曹昆，麵露疑色，自己記憶中也沒見過這人啊。
“小同誌，你是誰？怎麼認識我的？”
“我是曹昆，你弟弟胡大彪介紹我過來的，難道他沒跟你說過嗎？”曹昆撓撓頭。
心道：這胡大彪不會這麼不靠譜吧，希望彆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你就是曹昆？”
胡大剛驚呼道，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穩住心神後，試探道：“你不會真帶魚來了吧？”
他弟弟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是不信的，讓胡大彪傳話隻是一個玩笑而已，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找來了。
“胡科長，沒帶魚我來你們這裡做什麼？看你這樣子好像不怎麼想要。”
“要！肯定要！魚在哪？”胡大剛急忙道。
曹昆沒有廢話，讓出自己的身位，露出了兩桶魚，雖然都死了，可現在是冬天，對此一點影響都沒。
見到這麼多魚，胡大剛一個采購科主任跟個孩子一樣，衝到水桶前哈哈直笑：“魚！真的是魚！”
而他雙手死死抱住水桶，生怕彆人來搶一般。
曹昆撇撇嘴，總感覺這機修廠奇葩有點多。
他們的情況早已經吸引了不少采購前來觀察，見到那麼多魚，他們一個個也是眼神發亮！
“要是我能采購到這麼多魚，今年的獎金肯定不少。”
“彆說魚了，我已經半年沒采購到一斤肉了，這獎金遙遙無期，這段時間我在家說話都不敢大聲。”
“誰不是呢？以前我們采購多瀟灑，現在的采購完全就是狗不理。”
“哎！說多了都是淚呀！”
眾多采購唏噓不已，他們這些人已經放棄了，去外麵跑的懶得去，農村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還能有什麼東西賣？
胡大剛自顧自欣賞了一會，這才起身安排起來：“小王，讓人把稱拿過來，當場過稱。”
安排完之後才想起沒商量價格，這才看向曹昆，笑道：“曹昆同誌，價格我可以給你按2塊一斤算，你看如何？”
“可以，不過我還需要換些煙票。”
“沒問題，這些都是小事。”胡大剛滿臉喜色，這災年對於彆人或許隻是食物上的匱乏，對於他們采購科，那簡直就是災難。
他這個科長可是三天兩頭都要挨批，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不過有了這些魚，可以緩和不少。
想起自己弟弟對他的吹捧，之前還覺得是吹牛，現在再看曹昆，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曹昆同誌，以你的能力，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廠裡當個采購？我可以做主讓你入職就當正式工。”
當采購嗎？
這工作倒是還真適合他。
采購可以不用天天來廠裡打卡，隻要能完成任務就行，而且還可以到處跑。
想要當老曹，那就不能局限於四合院那二畝地，得多走多看，才能發現更多美女。
俗話說得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現在物資不缺，那就得多多照顧那些生活困難的美女，這是老曹的責任。
不過這件事倒是不著急，可以當個退路。
他現在手裡有個軋鋼廠的工作，需要進去玩玩。
四合院的那些人還沒收拾完呢，必須把這些人處理完畢，他才能將一個沒有威脅的工位讓給自己親人。
賣肯定是不能賣的，他又不缺錢。
“多謝胡科長好意，我很快就要去紅星軋鋼廠上班了。”
“對門那裡？”
“不錯，我接我舅舅的工位。”
“你舅舅不會就是之前在廠裡出意外的那個人吧？我記得好像叫什麼……”
“李剛！”曹昆提示道。
“對！好像就是叫李剛，這件事剛開始鬨得挺大的，不過後麵聽說沒有家屬，草草收尾。”
胡大剛皺眉沉思道，語氣之中甚是惋惜。
曹昆覺得他的表情和語氣都不對勁，於是問道：“胡科長，難道這件事其中還有隱情？”
“具體不知道，不過有人說你舅舅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迫害的。
事情剛開始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後來案子定性為意外，屍體也很快火化了。”
曹昆眉頭微皺，這種速度很不對勁。
既然剛開始這件事被鬨得很大，說明軋鋼廠高層對於這件事的處理意見不合。
之後說不定就是因為什麼妥協了，反正李剛家裡沒人，沒人來鬨事，也不會有人在意事故緣由。
“哼！不管事情具體如何，隻能等我進入軋鋼廠再慢慢調查了，傷害我的親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曹昆收斂心神，正色道：“多謝胡科長告知。”
“無妨，都是傳言，我不說等你進入軋鋼廠也能聽到。
當采購的事情你可以慢慢考慮，下次還有好東西儘管送來，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我知道了。”
這時，魚上秤了，足足66斤7兩。
“一共是1334塊，我給你拿120塊錢，再給你拿3條大前門香煙，如何？”
“可以。”曹昆笑著點頭應下。
直接給香煙，連去買煙都給省下，要是以後交易都這麼順利就好了。
拿上錢款和香煙，曹昆這才大搖大擺往外走去。
來到門口，發現牛大寶和包大牛兩兄弟都是鼻青臉腫的，看樣子打架是玩真的。
這不由令他震驚不已。
兄弟之間打鬨不是常有的事情麼，這兩個家夥竟然拳拳到肉，玩得這麼真實。
曹昆搖搖頭，這兩個憨貨以後少招惹，不然會影響智商。
湊到門房往裡瞧了瞧，掏出一包大前門遞了上去：“葛大爺，您老抽煙。”
“喲！小子你倒是真舍得，一包香煙就這樣送？”葛大爺伸手在香煙上點了點，露出一抹玩味。
“彆說，我還真後悔了，還給我吧！”曹昆玩笑道，同時伸手去拿桌上的香煙。
葛大爺見狀，立刻將香煙收入懷裡，瞪了他一眼，“給出去的東西也好意思往回拿，臉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臉能當飯吃？”
“嘿！你小子有點意思，比門口鬥雞眼那兩小子好一些。”
曹昆回頭看了一眼那兩人，竟然還在那大眼瞪小眼，一副誰也不服氣的模樣。
“葛大爺，你罵我呢？”
“哈哈……你小子確實比那兩小子有意思多了，以後沒事可以來我們這聊聊天。”
葛大爺爽朗大笑，難得露出一抹開懷。
“有空我會來的。”曹昆揮揮手，挑著兩個空桶晃晃悠悠往回走去。
路上，曹昆清點了一下那些混子身上的東西，除了一些錢票之外，還有一把手槍。
曹昆不由加快步伐，想要趕緊回家摸摸看，作為男人誰不喜歡玩槍呢。
剛回到院裡，就發現中院的靈堂已經搭建好了，不過卻沒見到人。
他沒心思搭理這件事，開鎖關門，立刻取出手槍。
冰冷的觸感讓他精神為之一震，此刻他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的試一試槍支的厲害。
“下次回村的時候得去山裡逛逛，不僅能試槍還能有機會打到獵物。”
曹昆希冀著。
剛出神呢，再次被敲門聲吵醒。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