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
嘎嘎——
成群的烏鴉漸漸落下,飛入一處簡單的小院。
這處院子位於族地深處,簡簡單單。
“是鼬嗎?”
聽到外麵的聲音,屋內雙眼綁著繃帶的止水,緩緩推開門。
吱呀。
輪椅在木板地上摩擦的聲音,格外清晰。
而鼬在看到這一幕後,平淡無波的眸子,忍不住微微顫了一下。
極其清微。
夜色裡,就算是想看也看不見。
可止水卻不僅僅隻是看的。
“你的心,亂了。”他默了默,指著旁邊的座位道,“坐下喝杯水吧。”
看著他的動作,鼬微微皺起眉頭:“止水哥,你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了。”
麵前的止水,和此前陽光開朗的大男孩,迥然不同。
就像是一灘死水,沒有任何波瀾,也沒有任何變化。
“不一樣?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止水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曾經熟悉的笑容,但失敗了。
眼前的黑暗似乎將心底的光明漸漸籠罩了。
兩人相顧無言。
“止水哥,我……休息去了。”
待了片刻,鼬告辭。
嘩啦。
推開門,外麵的月色已經消失,隻剩下濃重的黑。
靜靜地吞噬掉整個宇智波族地。
隻剩下屋內,昏黃的燈光。
就在他抬腳準備踏入濃重的黑夜裡時,身後的止水忽然開口:“鼬,你——做出選擇了嗎?”
啪嗒。
抬起的腳步,頓在門檻。
背對著止水的身影僵在門口。
一動不動。
直指燈光熄滅,也是濃稠如墨。
他才輕笑著提醒道:“止水哥,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說罷腳落下,整個人被黑夜吞噬。
消失不見。
嘀嗒。
嘀嗒。
窗外,似乎還有夜露滴落的聲音,若隱若現。
“鼬這家夥,走了竟然也不知道關門。”
待了許久,止水忽地挪動著輪椅,上前關門。
嘩啦。
啪!
可就在木門即將合上時,一隻稚嫩的手掌,突然伸了進來。
“嗯?鼬你——嗯?”
止水愣了下,下意識道,可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你是燼?”
“呦,土子哥今晚這麼清閒呢?”
止水:……
燼這家夥的嘴,還真是……
原本死寂的心,忽然有了一絲絲的波瀾。
他苦笑了下:“大半夜的不睡覺,你……”
“我什麼我,鼬能進去,我就進不去?”
燼直接無視了止水的身子,拉開門直接擠了進去。
小小的身子在昏暗的屋子裡晃晃悠悠。
就像是在巡視領地的地主,漫不經心。
最終,止水還是率先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為什麼救我?”
“不,我救的不是你,是宇智波族人。”
燼出乎意料的回答,讓他想到了許多。
有宇智波族,有木葉,也有鼬搖擺不定的立場。
也讓止水整個人怔住,抬起的手都有些不知所措。
最終隻能放在輪椅旁邊,死死扣住扶手。
燼看著目前直到自己胸口的止水,笑著伸出手點了點他的腦袋:
“止水,你的心亂了。”
止水:……
這句話,似曾相識。
隻是處境,卻有些截然相反。
他抬起頭,直視著麵前。
雖然看不見,但在心中卻悄悄映出一張稚嫩的臉龐。
明明隻是個孩子!
而且——行為處事看起來也並不是特彆聰明。
可為什麼每次和燼聊天時總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
似乎渾身上下,不著寸縷。
赤裸裸的袒露在了燼的麵前。
就像是站在命運之上,俯視著他的巨人。
他曾不止一次的猜測過,是不是燼的眸子,能夠看穿命運。
隻是一直未曾證實。
遲疑了下,他還是問道:“為什麼救我,我現在兩隻眼都不在,沒了瞳術,雙腿摔斷,身體殘廢。”
“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燼隨口敷衍了句:“廢人好啊,廢人刷起詞條來才得心應手啊。”
說的話,止水完全聽不懂。
他擺擺手隻當燼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咦?感覺到了嗎?”
燼有些意外,死而複生,看起來止水這家夥的心態確實不一樣了。
他也沒有扭捏,直接道:“需要你當打手,宇智波一族的打手。”
“對了提醒一句,你是我救的!”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宇智波止水,此後應該是我的奴仆。”
說到這裡,燼臉上的輕佻懈意儘數消散,隻剩下了認真。
他盯著止水的臉,右手掌心浮現出細膩的金剛鎖鏈。
三根纏繞著交織在一起,最中間是一顆眼球。
彆天神。
之所以止水救回來這麼久,今天才來聊這個事情。
就是因為他在摸索怎麼使用彆天神。
直到今天,徹底摸明白了。
現在,隻要止水這家夥敢說個‘不’字,他絕對會直接來上一發。
止水的彆天神,他很有用。
大不了把滅族遊戲當成收集ssr卡遊戲。
當然,團藏那種,狗都不要。
“所以……燼這家夥已經準備徹底和村子站在對立麵了嗎?”
聽到這,止水再一次沉默了。
他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什麼,甚至看到日後兄弟鬩牆的場景。
這讓他有些無力。
也讓內心更加煎熬起來。
逃避!
或許死亡才是唯一的方式。
察覺到了止水的情緒,燼靠近了些,俯身在其耳畔輕聲道:
“當然水子哥要是想死就更簡單了,不知道你聽過二代大人的禁術穢土轉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