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林的對話還停留在半個月以前我問的那句:“發生什麼了?”
我承認,這段時間對她的思念更多的是依賴,因為我堅信她能幫我解決夢馨的問題,那兩本經書我是真的看不下去,每次念的時候,不是困的厲害,就是念的嗓子冒煙,這和我看正常書籍的感覺完全不同,經書裡滿是複雜的文字和彆扭的發音,讓一向以cv(配音員)自居的我心生挫敗感。
而更重要的是——經,我念了。夢馨,卻沒走。
鋼子笑了笑,隻說是念的太少,我問他念多少夢馨才會走?
他不給我肯定的答複,這讓我又重回“深淵”。
“片子好了嗎?”客戶催我的話打斷了思緒,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片子我完全沒做!
沒能按時交工對於做了十幾年影視行業的我是莫大的恥辱!
但轉念一想,我又能怎麼辦呢?
不知道已經多少個沒睡覺的夜了,白天會睡嗎?答案是肯定的,是那種昏昏沉沉、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感覺。
這段期間我已經放棄安眠藥了,既然已經確定後半夜是夢馨在鬨事,還不如省點藥錢。
我相當於拖著兩副身軀去活,白天要乾活,夜裡要被夢馨去利用。
雖然老林告訴過我,夢馨會幫助我生意越做越大,可我現在連基本的正常人的生活都過不了,就算能活著賺錢,未來能有命花嗎?
還有,如果她是保我的,為什麼現在會忘記客戶的片子?
東北的秋涼讓我家門口的地攤燒烤生意接近尾聲,鋼子不知道忙什麼去了,總之今晚隻有我和老曹來擼串。
“你慢點!”老曹勸著我。
“我發現,最近喝和不喝腦子都是暈的,所以也不怕喝多了。”我盯著矮桌上讓人垂涎的烤串,曾經有好多人想買他家的配料,但都被豁達的老板拒絕了,而曾經我最愛的燒烤就在麵前,心中卻泛出一絲無奈的酸楚。
“就因為那個鬼唄?”
“三個年頭了,哥。”我始終把他當成乾哥一樣看待。
“哎,你李姐不也這樣,老譚,你就從沒想過,一個夢馨,一個你李姐,到底是精神上的疾病還是真有這些臟東西!”
“”
見我沒接話,老曹衝我晃了晃酒瓶,我便默契的跟了一口。
沉默了一會兒,老曹帶點兒八卦的語氣跟我說:“對了,昨天我又帶你李姐去一個算命的店了,那家店老板沒敢給算,你知道他跟我說啥不?”
我打了個酒嗝,意識開始模糊,我分不清這是奪舍還是真的喝醉了,反正都一樣——昏昏沉沉,老曹的說話聲逐漸變得空洞和模糊,隻記得最後是他結的賬。
還有,到家後,小浩給我煮的方便麵。
小浩躡手躡腳的關上了我的房門,恍惚間,隻有那牆上夢馨貼的幾個粉色大字:“願曆儘千帆,歸來仍是少女。”
為此,很多來過我家的人都嘲笑過我變態。
同時,也有一些女性朋友自歎活得沒我精致。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從朦朦朧朧到逐漸清晰,我好像漂浮在城市上空,在碎星般的燈光點綴之下,原來我們的城市可以這麼美。
等等!
我們的城市?
我想都沒想,便飛到了鋼子家所在的小區上空,和平時看的視角不同,原來在上空看他家是有一層薄薄的金光的,金光不算耀眼,但也比正常路燈要亮,看著很舒服、很溫馨的感覺。
再看看老曹在乾啥?
一瞬間就到了他家小區,這裡屬於城郊,比剛才的氛圍要冷清不少,但也落得自在,且不管這是不是夢,能以這個視角偷看老曹也挺滿足我的好奇心的,想到這,就急匆匆的往下飛。
“哎喲!”腦子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
剛才似乎撞到了什麼,但定睛望去,老曹家前麵也沒什麼障礙物啊,再說,我很確切自己現在可以穿越障礙物的,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起身,蓄力,衝!
“疼!疼!疼!疼!疼!”我抱著頭叫嚷著。
“轟隆隆~~~”
這是什麼聲音?打悶雷?不對呀,天氣預報沒說今天有雨!
一陣很短的帶著腥味兒的風吹過,我隻覺一陣反胃。
左右看了看,沒什麼東西嘛!
再試試!
蓄力,乾就完
“呸呸呸!什麼風啊!怎麼這麼臭!?”我掐腰左右環顧,大罵起來,“哪個臭賣魚的?小區裡搞這麼臭,逼我找城管啊!?”
突然,剛才“轟隆隆”的聲音再次發出,不對勁!這怎麼好像是獅子的聲音?又摻雜了石磨轉動的低沉聲。也不對,總之,這種底氣足的聲音氣場特彆的足。
一個從天上傳來的聲音:“回去吧!”
“啥?”我怔怔的看著空氣。
“可悲的眾生,念你無心,彆擾他,回去!”
“哦,”我閉上了眼,輕笑說,“什麼啊,不就是來你道場了嘛?說吧,幾年修行的傻鬼啊?”
“”
“不理人?”
“”
“好,老娘今天就跟你碰一碰!順便再收個”
還沒等我發力,一個巨大的雷劈到了我身邊,直接打斷了我裝逼。我餘光掃到了天上,奇怪了,那兩顆長條形的星星是啥?好亮啊!
緊接著又一個大雷,逆光中,我看到了一個足有一千米高的怪物死死的盯著我。
這不是怪物。
我被嚇清醒了,這時才回憶起了老曹酒桌上跟我說的話:
“對了,昨天我又帶你李姐去一個算命的店了,那家店老板沒敢給算,你知道他跟我說啥不?”
而我懶得聽的後半句居然是:
“他說我身上有一條黑龍,是保我命的,你說可笑不?”
可笑?
我努力用最大角度仰頭盯著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我給拍的魂飛湮滅。
苦笑的自言自語:“哥,你管這玩意兒叫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