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做了個夢。
夢中我身處華麗的大樓前,無助的望著夕陽,抽著煙。支撐疲憊身體的不是信念,而是不安的心。我似乎很接受這麼落魄又意誌消沉的自己,街景沒有人,大樓裡沒有人,仿佛世界隻剩下我一個。
還好,絕望之際,我醒了,滿頭大汗,憋了一泡尿,但頭暈的厲害,實在不想動。
“沒斷片?”我嘟囔著。
回想起昨晚夢馨答應離開的情景,還覺得是個夢。
“都喝多了吧?”表情騙不過自己,我是失落的。
宿醉的尿總是不好憋,我掙紮的爬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廁所,尿的到處都是。
我知道,又是個痛苦的白天,可是,看了看表,現在才淩晨4點多。
心想著,還有大量的時間去用睡覺來消耗酒精,便趕緊回到了床上,關上燈之後,天旋地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開始痛苦的低沉著,喊著小浩、喊著勾、喊著庭翰、喊著老林即便我清楚的知道身邊沒人。
不折騰還好,這一翻來覆去,想吐的感覺愈加明顯,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起身往廁所跑去,那床被子被我卷到了地上。
“真狼狽”
說完,哇哇的吐了起來。
第二天,我幾乎是躺了一天,並不完全是因為宿醉。
第三天,降溫了,我開始變得不愛出門。
第四天,不用念經讓我感覺自由了很多。
第五天,小浩他們提前回來了。
勾把他們送了回來,那段時間身邊最閒的、還有車的就是勾,我不確定他是否馬上要走,他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整天東忙一會兒、西跑一趟的。
庭翰和小浩一邊組裝著電腦一邊嘻嘻哈哈的,經曆諸多靈異、奇異、紛爭、崩潰、絕望的家突然就變得很熱鬨。
“師父,晚上喝點啊?”庭翰提議,他的笑還是很純真,我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喝點唄!”
“行嘞!把馨姐也叫上!”說著,他繼續整理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夢馨我悵然若失著,隨機被一個輕笑取代,加入了他們忙活的氛圍裡去了。
當天晚上,我爽約了。
庭翰和他馨姐的最後一頓飯也就成了泡影。
具體去乾什麼了,我忘記了。那段時間,我儘可能的由著她的性子來,她想乾什麼,我就儘力去配合,但她其實更多的是各處走走。
去九嶝山的寺廟,我們曾經跪在那裡念過地藏聖號,這次不用念了,我們端詳著那尊微低頭很慈祥的地藏菩薩,看著看著,不禁都笑出了聲。
又去了曾經帶我“玩火”的那個同誌酒吧門口,裡麵的音樂還是嗡嗡的響著,我能感受到,夢馨此時已經沒那麼傷心了,反而是一種釋然——不去追求沒法達到的結果,就是佛教說的解脫吧!我的悟性低,我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晚上,我們來到老曹家樓下,隻是在樓外麵呆呆的站著,夢馨說上次就是在這看到了“黑龍哥”,“哥”是我後加上的,感覺比較親切,現在想想,挺不尊重人的,呃挺不尊重神的。
回弘業麗城之後,我們在樓下勉強還能出攤的那家燒烤,喝起酒來。漸涼的天氣讓這家露天燒烤攤的食客越來越少。
在外人看去,我是一個人在喝酒,但實則,我和夢馨的“酒話”就沒停過。我們從幾年前剛發現她的時候開始“敘舊”,把很多我的疑惑都對上了,我發現,此時的她並沒有像小孩子那樣任性,反而對我更多的是理解、包容,並且支持我做的任何決定。而對於她要離開這件事,我也表達了不舍。因為都是意念中的對話,我沒法把這些話具象化成為人與人之間的對話。
精神病院的大夫把我這種情況叫做“精神分裂”
街邊算命老頭把這個叫“著道”了
老曹把這個叫孤獨
鋼子把這個叫釋放
老林把這個叫離彆
每個人都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去深度的理解我,和從前剛提有夢馨存在的時候不同,我感受到了立體式的包容,這讓我受寵若驚。
深夜,休寶打了電話給我:“最近在忙什麼?下個月有批大活喲!要提前熟悉一下這個遊戲。”
親切的口吻也充滿了包容,他是男的,是我事業上的領路人,屬於那種不管經曆多大的事,都會該吃吃該睡睡的那種人,本作在後續《弘業麗城篇》裡也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
而他給我的生意,通常也是最磨人、但收益最高的“快錢”活兒,一般會持續1個月左右,大概是平均每月34倍的收入,而不管接他什麼類型的視頻活兒,價格我從不談,他自己會給到我滿意的利潤,無需我多言。至於我是否認真做他的活兒、用了多少人在做,雖然遠隔千山,他也心知肚明,我騙不了他,也不舍得騙他。
對於恩人,或者叫恩師,報答他的不是上門帶的水果和珍貴禮物,而是把事情做好,證明他沒看走眼就好,我一直深諳這種人情世故。
掛掉他的電話之後,隻知道夢馨跟我說:“這次我不在,休寶的活兒你要起精神喲!”
我笑了笑,吹了個牛逼,倒頭睡去,夢馨也不再纏著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