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夢馨走後已經半個月了,清晨,可以感受到秋涼,我媽還是按慣例每天來給我們做飯,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寶,”我稱呼修改為寶,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我有對象了。
休寶:“姐姐的那批活來了,先做測試。”
好!
這簡稱“姐姐”的就是休寶的合作客戶,每次都來大批量的活兒,做的簡單,每次都指望“姐姐”拯救一下我的產值。但唯一不好的是,工期很短,需要短時間內做出大量的片子,所以,每次隻要“姐姐”的活兒來了,總會讓他們“全員皆兵”。
更何況這次是沒有夢馨的“戰役”。
不一會兒,他們便發來了將近15個文案,其實都是圍繞同一個遊戲活動,做個活動的宣傳視頻,每個都要做出不同風格,一時間,對庭翰他們是很大的壓力。
我檢查了一下“姐姐”提供的素材之後,跟其他的業務不同,我需要把他們叫到一起,認真說了一下具體的操作,和注意事項。
因為要先做一個給客戶看下效果,所以,整個一下午,我們都在跟她反複修改視頻,一會兒改一下字幕,一會兒改一下內容,一會兒又說第一版最好,一會兒又加了新的要求在裡麵,搞的我們全屋都焦頭爛額。
但我相信,我在,就會一定穩。
果然,在反複折騰了一下午之後,晚上的7點多,這個片子也算是磨合好了。
再看這個片子,對照客戶最初發我的那些我們稱之為“需求”的表,已經麵目全非。
於是,為了能高效率的鋪量,我們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把所有新增的需要整理好,一個是因為休寶是我的恩師,我不能隨隨便便哄弄他給的活兒,第二個就是,“姐姐”是個很難溝通清楚的人,真的需要把這個活做的有板有眼,不過,大多數時間,也隻有前期麻煩了點,到了正式開始做的時候,“姐姐”檢查片子的細致程度就沒那麼嚴了。
所以,產能是目前我最擔心的,小浩到還行,也算成手了,可庭翰未必能盯住,於是我又叫來勾哥,可沒等勾哥到,“姐姐”的大批量文案都發了過來。
本以為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但既然文案發來了,也就意味著我們馬上要開工,我大體算了一下他們剛才做片的工時,最早最早也要明天淩晨6點交片,還得是過程中一點問題沒出現。
“沒辦法,”我嘟囔著,對他們說,“紅牛和夜宵馬上就到,加油吧!爭取淩晨5點能全部結束。”
我一直都把這行業比喻為戰爭,磨合的這一下午隻是和敵人的先鋒軍打了個照麵,試探一下實力,可沒想到,撤退了的敵軍,突然帶著主力部隊又卷土重來!
我自然要帶隊去接招,開工前,我再三確認了庭翰和小浩是否完全理解需求,隨後,回到電腦前,開工。
半夜一點多,狀態還行,隻是進度非常緩慢,大家對這個活兒不是太熟悉,我自己一個小時做了三個,可庭翰隻做出來一個,小浩做的片子出錯率高達90,一時間讓我頭皮發麻。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我是領頭的,雖然兵力不足、敵眾我寡,但是還是大義凜然的跟他們說:“優勢在我!”
淩晨4點多了,紅牛已經消耗殆儘,每人剩下的小麵包、飲料也都喝的差不多了,產出的進度還是不理想,他們每個人隻做出了3個,而我故去這三個小時已經做出來11個了,比他們加起來還多。
“求求你們了,加點速吧!我可真不想搞到9點他們上班再發片。”
說了也沒用,但我也要說呀!
清晨6點多,我的狀態也跟著明顯下滑,腦子發昏,四肢無力,腰酸背痛,甚至握鼠標的手都開始顫抖,但這個時候我隻有一個信念:做完。
還是那個比喻,這是場戰爭,如果你認輸,客戶以後還會找你嗎?
朦朧的晨光斜映進窗戶,有那麼點丁達爾光的質感,給我的臥室烘托出很溫馨的感覺,我起身想去尿尿,突然,大腦一陣空白,慌忙之中趕緊往床邊倒去。
大約過了幾分鐘,意識恢複了,晨光照的眼睛睜不開,雙手掌支撐起身體,打開了最後一罐紅牛,一口灌了下去。
“夢馨要是在,或許”我自言自語著,但怕擾了軍心,就沒把話說下去。
坐回了椅子上,被電競椅包裹嚴嚴實實的我,用儘最大力氣,撐起了身體,一共要做30個視頻,小浩和庭翰加起來才做了14個,還有的是要修改的,而我,已經坐了12個了,他們倆最多一人再做1個,而我還有三個
這或許是壓倒我的最後三個。
但真的顧不了那麼多了,我開始清楚的告訴自己,不要依賴夢馨了。
不對,是已經沒有夢馨了!
我咬住牙,按住最後一口氣,隻留下一個信念——做完。
此時,任何的事情都和我無關,我開始聽不到他們喊我,開始感受不到清晨的鳥叫,窗戶開了,讓秋天清涼的風給我提提神。
8點,帶著這個團隊,終於算全部完工。
“姐姐”也快上班了接下來就等他們對每條的修改意見,我們可能有差不多3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於是我吩咐他們,彆吃飯,直接睡覺。
他們照做,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去。
而我不能睡,我要等修改意見給到,第一時間叫他們起床,在反應都遲鈍的狀態下,又跟上班後的“姐姐”聊修改意見到接近中午,直到所有片子都修改通過,近乎於爬到了床上。
我可以睡下,但隨時來的修改意見,我們還要儘力去配合,馬上起床去修改。
這一天,我是崩潰的。
原來,沒了夢馨,我會脆弱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