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租房子一年一萬,昨天領你看的那個房,頂樓、有至少7到8平米的露台,室內77平,一共才賣7萬多。雖然是7樓,但也挺合適,兩邊那個斜頂你可以當倉庫,未來等有員工和你徒弟來了,還能讓他們打地鋪。”
從售樓處回來的路上,勾哥在跟我分析著“道理”,那一年,我剛從南方回來,也算是創業失敗吧,但心情卻很好,比起大城市,這裡氛圍更好、更安靜。
不對,其實不安靜。
隻是,當時售樓處搞活動,超低價,我盤算著裝修的錢多久能賺出來,最終,第二天就交了錢。
於是,弘業麗城這個包容了數年戲劇性故事的房子,就這麼被敲定了下來。
經過了四五個月的裝修,再放風稀釋甲醛的三個月,又給我媽住了大半年,讓她吸吸甲醛,她說聞不到味兒,我不跟她爭辯,隨她,其實我知道,她隻是覺得,這是我第一次獨立買房子,所以寧可有甲醛,住進去也很高興。
第二年,決定入駐新家,還第一時間給老林拍了照片,她被我粉嘟嘟的牆麵和可可愛愛的裝飾驚呆了。
我親自調的粉色乳膠漆上牆之後,整個房子的溫馨感很足,外加精心挑選的粉色瓷磚、粉色地磚,讓采光不是很好的房子看起來比土裡土氣的白牆麵還要亮堂。
當然,這些大多數都是夢馨的決定,雖然當時我並不確定有沒有她。
時間就來到了住這裡的第三年,2021年,鹿遇社團蒸蒸日上,我的生意也很好。
“幾點了”睡眼惺忪的我看了眼手機,前一晚熬夜來著,外加安眠藥吃的晚,藥勁兒還很大,以至於定的鬨鐘都沒聽到,喃喃著,“咋回事來著?”
我心裡犯著嘀咕,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兒。
但藥勁兒確實在巔峰時期,真的屬於半懵的狀態,索性翻身又睡去了。
“嗯?我湊!老林!”說著,我猛地爬起來,隨便找了件衣服套上,摸著爬著往出走。
當天是2023年6月初,老林穿著和年齡不符的長裙,和拖鞋出現在弘業麗城樓下。
“可算見到本人了,咋胖成這樣啊你?”我吐槽著,
“還好意思說,你不也胖了。而且還黑!”
“我那叫健康的黑!健康的胖!”
我們有說有笑的就上了樓。
“你先做著待會兒,我得先忙一會兒活。”
“哎好,我沒事兒。”
“這次就多待幾天唄,改天領你出去轉轉。”
這幾天庭翰讓我發配到清河新買的另一個房子裡,所以弘業麗城隻有我一個。
當天有個活兒隻有我能做,所以本來想直接帶老林出去玩的,但無奈隻能先把活兒乾完。
老林顯得有些木訥,坐在我的兩米長桌旁的椅子上,我呢,因為太投入了,所以連水都忘記給她倒了。
“我給你收拾收拾屋子吧!”說著,老林擼起袖子就往出走,連廁所燈都找不到,等我出去的時候,看到她摸著黑在廁所找拖布,本來想勸她歇著的,但轉念想,又不是外人,沒必要這樣,就繼續回去乾活了。
中午,我媽來了,剛好看到老林在乾活,於是她倆就在極其克製的友好氛圍中吃了個中午飯。
“等忙完我領你去看看庭翰他們,我們一起吃個飯,但今天費勁了。”
“沒事,我看你乾一天活了,餓不?我給你做點飯。”老林等著我的回應。
“那太好啦,早餓了。”
“行,你等著嗷!”
於是,我繼續乾著活,其實心裡還是很期待老林快點做好飯,當時我就是這樣,隻要手頭的活沒結束,根本不吃飯,我管這叫見龍卸甲,現在想想挺中二的。
“飯好了,出來吃吧?”老林叫著我。
突然,屋裡的燈突然滅了。
我歎了口氣,罵著:“又特麼停電,破比小區。”
“有燈嗎?你咋滴也得吃點飯呀。”老林問著。
“嗯有,我去拿。”
弘業麗城啊,晴天停電、刮風停電、下雨停電、悶雷停電,所以家裡備用照明設備還是很充足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讓李庭瀚去清河的原因,因為一旦弘業麗城停電,對於生意來說可就是團滅級的。
沒一會兒,勾開車來接我們了,因為我的電腦設備涉及太多東西,麥克風、麥克風架、聲卡、攝像頭、兩個顯示器、一個超重的機箱、木質音箱等等,所以老林也幫忙搬著,我當時很驚訝,但也很欣慰——看來她的腰是完全養好了。
世紀新景是一個半地下室的房子,104平米才賣10萬,本來想著讓徒弟們住的,但是勾哥、小浩、海洋等等一個個的離開,所以也沒必要再往這折騰,畢竟這裡也很偏僻,偏僻到不能再偏。
說到底,我還是為衝動消費買了單。
老林跟著搬著,我在後麵急忙的給她指門牌,到了門口,老林突然停住了,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本能地往後退。
是的,作為可以通靈的她,從來到世紀新景的第一刻就知道,這裡將來注定會發生很多避免不了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