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你能來,我替我師父高興。”庭翰端著酒杯,對老林說著。
屋裡隻有我們三個,但豐盛的燒烤,讓這個“地下室”充滿了家的味道。
雖然用燒烤來形容家的味道不太貼切,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對我來說,燒烤就是最高禮儀,燒烤就代表著一頓有質量的酒局,有質量的酒局就代表可以交心,可以交心就代表有質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想起之前老林說的事情,就憋不住好奇問她。
“我身上還有東西?”
“對。”
“讓她出來,我要聊聊。”
“確定?”老林可能對酒後的我不太自信,但畢竟有庭翰在,急眼了一個打我三個還是輕鬆的,便讓我伸手。
雖然心底多少有點男女授受不親,但再一想,這是老林啊,拉個手也沒啥吧?就把手心朝上放在桌子上,庭翰連忙把周圍的燒烤挪開,騰出了位置,饒有興趣的看著。
老林把手搭在我手上,默念了幾句什麼話,然後雙手捧起我的手,瞬間讓我感覺一股暖流,這感覺很放鬆,有點像催眠,亦或是我酒勁兒上來了?我不知道。
她輕柔的說:“彆怕,出來吧,我可以幫你。”
我先是愣住了,隨後,表情便不受控製的變得稚嫩起來,然後整個人略微癱了下去,嘴角咧著笑,老林知道,“人”來了。
“我湊?”庭翰感歎著,著急地對老林說,“跟馨姐來的時候一”
“噓!”老林打斷了他。
“小東西,跟我不用見外。”老林寵溺著說,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我知道你,以前見過。”我的語氣也開始變得稚嫩起來。
“是吧?所以,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彆讓我離開就行,我還不想走。”小女孩“清澈”的眼神肯定求著老林。
“你在他身體裡多久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會聽話的!我不像她,她不聽話。”小女孩應該是在暗指夢馨。
“但你這樣,會影響到他呀!這怎麼辦呢?”
“就算我走,這周圍還是有好多大家夥,它們更嚇人,全都是,你看那,再看窗戶,大家夥全都是大家夥大家夥”我開始重複著,像卡死機的遊戲機一樣,庭翰眉頭緊鎖,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都是什麼樣的大家夥?”老林試圖打斷,但發現根本不起作用,我的眼神也逐漸朦朧,嘴也越來越糊,老林嚴肅起來,低沉的聲音喊著我:“老譚?哎,死孩崽子,真煩。譚琦!回來吧!”
“全都是大家夥!嗬嗬”我開始傻笑起來,身體開始慢悠悠的左右晃動,手臂開始變得冰冷了起來。
“林師,這咋辦啊?”說著,庭翰就擼起了袖子,站了起來。
“譚琦,最後喊你一聲。”
“嗬嗬全都是大家夥哈哈哈!”
哼!老子才不會被奪舍!說實話,過去這大半年裡,為了訓練我不被奪舍的能力,我現在連自己的夢都可以“人工乾預”!現在這點奪舍算個屁?最多就是說話不由得我,但 我的意識還在,我在使勁兒控製大腦,越來越清晰了,除了身體還不聽我的,我把所有過去的所學全都拿了出來,就差最後一下了,哈哈哈!快要成功了!
“啪!”老林甩了甩手,對庭翰說:“你出手,估計得120了,哎。”
庭翰憨憨的看著自己寬厚的手掌,又憨憨的把眼睛笑成一道縫。
“我???”我愣住了。見他倆在開著玩笑,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耳光,扇的我現在耳朵還有點嗡嗡的,不過,好在能確定一點,我身上這個孩子可能修行太少了,換做出夢馨出竅,早給庭翰喝桌子底下了。
庭翰後怕,表示“認同”。
老林:“知道了吧?這周圍臟的很。”
“我信你,所以,”我壞笑了一下,提出個建議,“現在幾點?哦,剛好12點多,要不,去爛尾樓探一探?”
“酒後助興唄?”庭翰笑了笑。
“那是啊,全指著酒後來點樂子呢!”
說走就走,因為是夏天,大家穿衣服的速度很快,我們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這個爛尾樓。臨街的這邊台階不好找,隻能穿過一片草地來到這座樓的另一邊進入。這裡雜草叢生,每走一步都勉強找到一些的平整的落腳點,一步步往沒有護欄的台階走上去,裡麵漆黑一片,我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老林突然停下來看著我,“瞅我看啥?我確實整個後背都麻了,看來這裡確實”
“不對,這不是小女孩。”
“她怎麼會出來呢,膽子那麼小。繼續往裡走吧。”
我們上到二樓,依然是漆黑一片,隻有靠近我們小區方向會借到一些餘光。
“庭翰,跟住奧!”
“你們先轉轉,我去三樓看看,找找流浪漢啥的,之前抖音上看了個視頻”他的聲音越老越小,我喊著:“待會兒就上來奧!儘快!”
因為距離越來越遠,隻聽到他微弱的答應了一聲。
這裡其實沒什麼可看的,滿地壞掉的磚頭,半砌的牆,我們也分析了,能讓我們產生害怕心裡的,無非就是黑暗帶來的未知恐懼,還有看不見摸不著的臟東西。
“你離我近一點,我會給你氣場。”老林叮囑我。
我除了滿後背起的雞皮疙瘩,也就感知不到啥了,於是,又轉了兩分鐘,我們決定下樓。
“庭翰,走啦!”
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回應,就想著先下樓吧,讓他在上麵自己害怕去!雖然我知道,“鬼樓”裡千萬彆開玩笑。可是,到了樓下,發現庭翰就在外麵!
“哎?你啥時候下來的?”
“下來有一會兒了啊!喊了半天你倆,也沒回我,就以為你倆已經出來了。”
“不就一條下來的路嘛?你從哪個樓梯下來的?”我追問著。
“就咱們上樓的那個啊?”
這話說的讓我心生寒意,周圍安靜的很,爛尾樓更是東北南北都通透,聲音應該擴的很遠才對。
想到這,我和老林都明白了什麼,彆拉著庭翰快速往家裡走去。
這次,至少有過玄學經驗的我大概明白了爛尾樓裡臟東西的能力了。
是的,“障眼法”隻是這幫臭鬼跟我們開了個玩笑,外加有老林和她身上的狐仙保護。
可正當我感謝狐仙娘娘的時候,老林的一句話讓我後背發涼。
“你不需要娘娘保護,因為,你身上還有個更大的,跟娘娘不相上下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