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
方澈立身在一片紅霧蒙蒙的世界。
整個世界裡,血腥味彌漫,讓方澈感到一絲不適。
而在遠處,似乎傳來一些聲音,但卻聽得不夠真切。
方澈邁步,順著感覺繼續向前走去。
那些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救命”
“我的孩子啊,孩子”
“殺千刀的邪教,你們都該死!”
“誰能來救救我們啊”
“我就算做”
痛苦、哀嚎,紛紛湧入方澈耳朵裡。
方澈心中升起難言的情緒,腳步不自覺快了幾分。
不知道何時,他麵前的紅霧紛紛退散。
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血色大陣。
這大陣之中,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影。
而隨著血色大陣運轉,大陣中這些人影,開始痛苦哀嚎。
他們的身上,不斷被抽離出血氣,身形肉眼可見地變得枯槁。
而年長的、年幼的,最先頂不住這大陣的威力,被活生生地抽成白骨。
而那些壯年,也沒有支持太久。
隨著血氣凝聚到大陣中心,一個圓潤的珠子漸漸形成。
血魂珠!
方澈眼中升騰起磅礴的怒火。
這就是血魂珠的來曆
從萬海濤口中說出獻祭千人,方澈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動用的如此殘酷的手段。
將一千人,活生生抽成了白骨!
而這時,血魂珠突然升天而起。
方澈眼前的畫麵再度一變。
四麵八方,似乎是有上千道血魂珠衝天而起,它們撞在一起,爆發出無數血霧。
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虛影,像是靈魂!
有大夏人、海外人、甚至還有凶獸!
他們都是麵目猙獰,眼中似乎有著無儘恨意。
而當這些靈魂與紅霧徹底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煞氣衝天的血色柱子。
高達百米,氣勢驚人。
在這血柱出現的瞬間,方澈隻覺得頭疼欲裂,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啊!”
方澈猛地從床上坐起,腦袋的疼痛,使得他大口喘著粗氣。
“小澈,你終於醒啦。”
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劉素溫柔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小澈,你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方澈終於是漸漸回過神,腦海中的頭痛也散去。
先前與萬海濤的戰鬥,方澈也是回憶起來。
方澈略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賭對了,活下來了。
“媽,我沒什麼事了,這是哪?”看著周圍的環境,方澈疑惑地詢問。
“這裡是監察局。”
方澈眼中略帶詫異:“監察局?我怎麼到這了?”
劉素說道:“是那位白同學,以及你認識的一位學姐帶我們來的,可真是多虧了她們兩個幫忙。”
劉素的話,讓方澈眼神略微古怪。
我認識的學姐?
好像就一個舒清月來著
她怎麼來臨城了?難不成來追債?
“她們人呢?”方澈繼續問道。
“你昏迷了五天,你那位學姐今早就離開臨城了,白同學倒是每天都會來看看你。”
方澈頓時瞪眼:“我昏迷了這麼久啊?”
難怪他覺得全身上下就跟生了鏽一樣
“監察局的武者說你精神有些透支,需要時間恢複,好在是醒過來了。”
劉素說得有些後怕。
那天方澈的渾身血跡,可給她嚇壞了。
也就是監察局的醫生替他擦拭乾淨後,確實沒發現傷口,劉素才放心下來。
這時,方澈從床上起身。
“哎?小澈你繼續躺會呀,起來做什麼?”
“媽,我真沒事了。”方澈笑著蹦躂了一下,示意劉素放心。
他何止是沒事。
這簡單一活動,方澈便察覺到自己的實力又有精進。
方澈對著空氣出了兩拳,揮拳間帶出道道爆鳴聲。
正此時,房門被打開。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房門,他愣了一下,隨即轉身便跑。
喊聲從走廊外傳來。
“張局!張局!好消息,好消息!方澈醒了,你快來呀張局!”
方澈:
至於這麼一驚一乍的麼
劉素幫著方澈整了下衣服,提醒道。
“張副局長一直在等你醒呢,似乎是有事找你,小澈你真的出息了,你爸的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劉素說著話,眼眶已經是不由得紅了起來。
方澈心底微微歎氣。
原身的父親,曾是隸屬於傭兵工會的三階武者。
與幾個誌同道合的人組成了一個傭兵小隊。
三年前在執行一次城外任務時,他們小隊全員失蹤。
傭兵公會也曾派人尋找,但隻找到一些斷肢、血衣、兵器,上麵都有凶獸撕咬的痕跡。
因此傭兵公會判定那小隊全員陣亡,給劉素等親屬各自補償了撫恤金。
劉素也是一個堅強的人,走出陰霾後獨自照顧了方澈三年。
她本想著,方澈能成為一個普通武者就知足了。
但方澈真的是給了一個大驚喜給她。
東大區排名賽第一,進了全國第六的武大,未來有望成為大夏的棟梁。
劉素略帶悲傷的眼中,又帶著幾分自豪。
“媽,您放心,咱們好日子還在後麵呢。”方澈從一旁抽出紙巾遞給劉素。
“嗯。”劉素擦擦眼淚,又笑了出來。
母子二人說著話,劉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小澈,你和那位白同學是不是正在談戀愛?”
方澈頓時一呆:“啊?沒有啊”
“我可是聽說,她主動跟你選了同一所武大。”劉素一臉不相信。
方澈嘴角微微抽搐:“可能,她覺得都是老同學了,去了武大也能互相幫襯。”
劉素表情不變:“哦原來是這樣啊。”
“不管怎麼說,上學期間還是要注意,如果忍不住就準備好東西,彆影響了她學業。”
方澈:???
準備什麼東西?
見方澈發呆,劉素凝了凝方澈耳朵:“記住沒?”
“哎呀,您誤會了,還遠遠沒到那一步呢!”方澈急忙開口。
“真的?”劉素眼中帶著狐疑。
“真的!”
方澈露出無奈的笑容。
前世的他年紀輕輕就得了癌症,也從未有過戀愛經驗。
對於白若溪,方澈心底也是說不清什麼感覺。
他從穿越過來,第一次與白若溪接觸也隻是為了完成任務罷了,未曾多想過什麼。
對當前的方澈來說,還是武道最重要。
尤其是武者大學的四年,對大部分年輕武者來說,都將是最重要的階段。
而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
人未到、聲先至。
“哎呀,方澈同學,你終於醒了啊!真是擔心壞我老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