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注意到她的異樣,壓低聲音:“跟他們有過節?”
她柳眉一豎,冷哼一聲。
“領頭那個,眼睛跟狼崽子似的,叫王猛,我的死對頭。”
“以前不開眼想追我,被我拒了,就到處說我壞話,嫌我一個女的比他還強,整天陰陽怪氣的,旁邊那幾個,他新收的狗腿子!”
王猛顯然也注意到了單小純在和許哲說話。
他“嗤”地笑出聲,吊兒郎當地開口:“喲,這不是單大媽嗎?”
“怎麼著,今兒個轉性了,身邊居然跟了個小白臉!我還以為你這男人婆,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呢!”
他身邊的幾個黃毛頓時哄笑起來,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王猛又將目光轉向許哲,眼神輕蔑。
“兄弟,口味夠獨特的啊,居然喜歡這種‘飛機場’?摸著不硌手嗎?”
“王猛!”
單小純筷子一拍,怒吼一聲。
許哲拍了拍她肩膀,起身看著王猛。
他這話,實在太過下作。
“你嘴巴放乾淨點!”
許哲聲音冰冷:“當眾攻擊一個女生的身材,隻能顯得你素質堪憂,格局太小。”
“喲嗬?還挺會護犢子?”
王猛怪笑一聲,走了過來。
他比許哲矮了半頭,但一身橫肉,看著頗有幾分凶悍。
“老子就說了,怎麼著?!”
“女人嘛,就該有女人味,前凸後翹,細皮嫩肉,像她這種……”
他指著單小純,滿臉不屑,“跟個男人似的,誰他媽看得上?”
“王猛!你找死!”
單小純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被戳到痛處,哪裡還忍得住。
她低喝一聲,抓起桌上的啤酒瓶,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動作迅猛淩厲,比王猛反應還快!
“砰!”
啤酒瓶結結實實地砸在王猛試圖格擋的小臂上,王猛痛哼一聲,腳步踉蹌。
單小純得勢不饒人,一記乾脆利落的鞭腿掃向王猛下盤。
許哲也沒閒著,在單小純動手的同時,他已經起身,一腳踹翻了想從側麵偷襲單小純的一個黃毛。
他身形如電,拳腳並用,前世街頭打架的經驗此刻儘數化為本能。
那些小混混平日裡欺負老實人還行,哪裡是許哲這種真正打過狠架,又存了心思要速戰速決的人的對手?
單小純更是悍勇,一招一式大開大合,力量和速度絲毫不遜於尋常男子,甚至猶有過之。
她和許哲之間仿佛有一種天然的默契,一個主攻,一個策應。
不過眨眼功夫,王猛連同他那幾個小弟便被打得哭爹喊娘,東倒西歪,再也爬不起來!
王猛捂著被打腫的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色厲內荏地指著兩人。
“好!好得很!單小純,還有你這小白臉,你們給老子等著!這事兒沒完!”
單小純不屑地“呸”了一聲:“老娘等著!下次再敢嘴賤,打斷你的狗腿!”
“下次,老子才是打斷你的狗頭!”
王猛撂下狠話,帶著小弟連滾帶爬地溜了。
火鍋店的老板和其他食客都看傻了眼。
誰也沒想到,這兩個瞧著斯文的年輕人,竟然這麼能打。
“你剛剛沒事吧?”
許哲看向單小純,眉宇間帶著一絲擔憂,“他會不會找你麻煩?”
單小純甩了甩頭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帶著幾分野性的美。
“放心,他王猛幾斤幾兩我清楚得很,不敢把我怎麼樣的,倒是你,謝了。”
許哲笑了笑:“應該的。”
他看得出來,單小純是個心胸開闊的女人,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單小純嘿嘿一笑,給許哲倒了一杯啤酒。
“既然如此,那咱們也算是一起打過架的朋友了,往後要是遇到什麼事兒,可以來找我幫你打架!”
許哲噗嗤一笑,“哪有人期待著打架的,不過,你這個朋友我認了!”
兩人相對而坐,直接拚起了酒來。
許哲是絲毫沒把單小純當作女人,而單小純也沒把許哲當做一個帥氣的男人。
兩人如同兄弟一般劃拳喝酒,好不自在!
老板:“……”
他默默把打碎的盤子碗,和幾把破木椅子收了起來,記在了許哲賬上。
一個小時後,兩人剛放下筷子。
火鍋店老板攥著賬單快步走了過來,圍裙上還沾著油漬,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說二位,這事兒得說道說道。”
他讓服務員抬著一個框子過來,指著說道:“這些桌椅盤子的錢,還有你們剛剛的飯錢,是不是得……給?”
單小純點點頭,一臉純良:“是得賠,多少錢?”
老板麵不改色:“三百。”
“什麼?三百?”
單小純眼睛一瞪,“你個老登,不要以為我喝醉了就可以騙我,就這幾個破盤子破凳子,也值三百塊?”
他們吃飯,不到一百塊,結果盤子這些要賠兩百?
她剛想開口爭辯,許哲伸手攔住了她,從錢包裡拿出三張一百元的鈔票遞過去。
“老板,真是不好意思。”
他態度很誠懇,“今天這事兒確實給您添了大麻煩,這些錢您先拿著,要是不夠,我們再想辦法。”
老板盯著錢,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算你們懂事。”
他一把拿過錢,嘴裡嘀咕著往收銀台走,“算你們運氣好,沒把事情鬨得更大,不然我得報警了……”
單小純氣得直跺腳:“這老板也太坑人了!不就是打碎了幾個盤子,三百塊都夠買一卡車的盤子了!”
許哲輕輕按住她的肩膀,笑著說:“彆生氣了,其實剛剛我們打架,嚇走了好幾個客人……”
“這筆錢,就當是賠償老板的各種損失了。”
單小純撇撇嘴,“好吧!”
“行了,我要回家了,不然等酒意上來,到時候打人就不好了!”
許哲:“……”
他表情有些一言難儘,“你喝醉酒了打人?”
就單小純這個武力值,一般男人都打不過,這可彆把人打出好歹來。
單小純摸了摸頭,“嘿嘿,也不是誰都打啦,隻有騷擾我的人才打!”
許哲好笑搖頭,兩人分道揚鑣。
……
翌日,天剛蒙蒙亮。
許哲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深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黑色的大提包,拉開拉鏈,裡麵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十遝嶄新鈔票,晃得人眼暈。
整整十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