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嘲諷,他對林婉君母子的偏愛。
甚至,他將原本屬於安安的五十萬環遊世界獎金,親手送給林婉君的狗。
一樁樁,一幕幕。
仿佛一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周京墨,安安活著的時候,你不關心他,不愛他,安安死的時候,你甚至把應該屬於他的五十萬送給林婉君的狗。
這一刻,失望透頂。
周京墨夾著煙的手一抖,目光一頓,落在那封辭職信上。
很新,顯然是剛寫的。
周京墨狠狠抽了一口氣,內心煩躁。
“溫蔓,這麼久你也鬨夠了!”
我淡淡的說:“我沒鬨,真的周京墨,我辭職了,我想離開公司,你把原本屬於的津貼,績效發給我。”
周京墨一愣,隨後煩躁冷笑:“你想清楚了,離開公司你彆後悔,就算你跪哭在我麵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周京墨大手一揮,煩躁簽下自己的名字。
“溫蔓,你彆無理取鬨,不就是一個技術總監的位置,你失去一個職位,可她患上抑鬱症差點沒了一條命!你現在真刻薄!”
“刻薄?”我輕嗤一聲:“是啊,你偉大,拋妻棄子,袒護小三,我怎麼能跟你比!”
說完,我頭也不回離開。
周京墨臉色鐵青。
天,下起了大雨。
周京墨臉色一沉:“夫人走了嗎?”
李秘書說:“夫人在大廳等雨。”
周京墨想到剛才女人的態度,莫名其妙有點不自在。
……
大廳。
暴雨,傾盆而下。
讓人看了心慌。
就在我等雨時,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門前,車窗落下,露出男人英挺俊毅的臉龐。
男人下車,撐傘停在我麵前,微微一笑:“正好路過,我送你回去。”
我點點頭,也好。
下雨天打不到車,萬一淋雨生病更麻煩。
就在我下樓梯時,腳一崴。
我驚呼一聲,整個人就要摔倒在地時。
費渡伸手抱住我的腰,滿臉關切:“沒事吧?”
我鬆口氣:“我沒事。”
“走吧。”
費渡送我上車,關上車門,暴雨中,車子一騎絕塵。
周京墨手裡的雨傘,被他死死捏緊。
空氣裡聽到傘骨捏碎的聲音!
周京墨臉色陰沉,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周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不寒而栗。
“周總,這傘……”李秘書試探問。
周京墨鐵青著臉:“扔了!”
車內。
安靜的隻剩下雨滴拍打車窗的聲音。
“今天謝謝你。”
費渡是豪門貴公子,他一邊開車,一邊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扭頭看向他。
“費渡哥,你怎麼會出現在周氏集團?”
費氏集團距離這裡至少要開車半小時,根本不順路。
費渡淡淡一笑:“正巧路過,我聽說周京墨為了他那個相好的,降你的職?”
我看著他笑了下:“你消息真靈通啊。”
費渡在等紅綠燈,認真說:“其實,我今天是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我不明白。
費渡笑了下:“我知道你繪畫天賦極高,我們費氏集團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既然你離職,不如加入我們,我給你開最高的薪水,費氏集團正是用人之際。”
我猶豫了。
費渡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二十萬,是我邀請你的誠意,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我給的年薪隻會更高,而且費菲強烈向我推薦你,你在大學時的才華,她親眼所見。”
我一臉恍惚。
當年大學,我大一的時候,就能獨立舉辦畫展,一舉拿下全國美展金獎。
領獎領到手軟。
國內的繪畫傳奇大師,趙無極一直想讓我給他當弟子。
隻可惜,嫁給周京墨後,我轉行做技術總監,繪畫也就擱置了,婉拒了這份前途。
費渡一臉遺憾:“如果當初你好好乾,現在的成就肯定是年輕一輩的大師級彆。”
是啊。
可惜沒有如果。
“怎麼樣?價格由你定,隻要你加入我們!”
我拿著銀行卡,眼眶泛紅:“費渡哥謝謝你,這些錢足夠了!”
費渡的邀請,是雪中送炭,
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半的金額,等我工作一段時間,安安環遊世界的夢想就有著落了。
費渡拿出一份禮物。
“這是?”
費渡遺憾道:“我聽周老爺子說起安安離世的消息,本來這是準備給他的生日禮物,希望你幫我轉交給安安。”
聞言,我的眼睛更是紅的不像話。
禮物是仿真款醫生小玩具。
我眼圈紅紅,嗓音顫抖:“費渡哥,謝謝你安安一定很喜歡這份禮物。”
安安經常跟我說,爸爸頭痛,等他長大了一定要成為醫生,幫爸爸治病!
可安安不知道,周京墨頭痛病,是從車禍下救林睿留下的後遺症。
費渡的電話突然響了。
費渡歉意一笑:“正好飯點,我們吃點東西,我接個電話。”
說著,費渡將銀行卡遞給我:“好好收著。”
我眼睛通紅,忍不住抱住他:“費渡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錦上添花的人多的是。
雪中送炭的人極為難得。
費渡寵溺一笑。
隨著費渡離開,我點了幾樣菜。
抬頭瞬間,一眼看到一輛邁巴赫停在餐廳前。
是周京墨的車!
男人一身矜貴,氣質非凡。
此時此刻,他臉色鐵青,目光如刀,仿佛暴風雨般死死盯著我手裡的銀行卡。
下一秒,男人飛快將我拽走,砰的一聲悶響。
周京墨猛地關上包廂門,包廂裡隻剩下我和他,空氣安靜的可怕!
“周京墨,你放我出去!”
我臉上滾燙,完全是被氣的!
我伸手推他,想要開門出去。
周京墨臉色陰沉,包廂裡彌漫著低氣壓的氣息,毛骨悚然。
砰!
他大步跨到我麵前,長臂一伸,手掌重重拍在我耳邊的牆上,將我困在他和牆壁之間,西裝外套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揚起,隱隱露出他線條緊實的腰腹。
“難怪你要辭職!費渡包養你花多少錢?”
男人咄咄逼人,嗓音冰冷到了極點!
甚至眼底閃過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醋味兒。
“周京墨,你胡說八道!我跟他清清白白,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我輕嗤一聲,譏諷一笑:“也對,你自己是渣男,看誰都腳踏兩條船!”
他不依不饒,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讓我不得不迫使跟他對視:“難道不是嗎?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口袋裡的銀行卡,男人伸手就拿走,舉的高高的!
我瞳孔一縮,下意識伸手去抓:“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你的?”周京墨目光森寒:“這是費渡包養你的證據!你還說你跟他沒關係,溫蔓你當老子瞎嗎?”
我氣的胸膛起伏,直視他的眼睛。
“你眼盲心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把銀行卡還給我!”
周京墨故意抬高,見我要搶目光就冰冷一寸。
他捏住我的下巴,緩緩開口:“你親我一分鐘,我就還給你。”
無賴!
我狠狠瞪著周京墨,眉頭緊蹙。
“牙刷和男人不能共享!這是我的原則!”
周京墨臉色鐵青。
從前,隻要他招招手,溫蔓就跟舔狗一樣伺候他。
現在他都屈尊降貴了,溫蔓還不願意了!
我惡狠狠瞪著他:“你放開我!”
跟他呼吸一分鐘空氣,我都嫌臟!
周京墨真是氣急了!
捏著我的下巴,低頭狠狠吻了下來!
他故意咬著我的嘴唇,疼的我倒抽一口涼氣。
男人趁虛而入,輾轉反側,火熱的唇舌仿佛要將我吃進肚子裡。
我怒極了!
用力用拳頭砸他。
他伸手將我的手腕摁在頭頂上,摸著腰間的軟肉,迫使我迎合他。
他的吻,沒有溫柔隻有粗暴!
粗暴的想讓我的身體隻留下他的氣息。
我渾身發抖,抬腳狠狠踹他的褲襠,他早有預料,預判我的預判。
周京墨低頭吻了吻我潮濕的眼角,目光難得溫柔:“蔓蔓,彆鬨了好嗎?”
鬨?
兒子死了,我生氣,他竟然覺得我在鬨?
我咬緊嘴唇,伸手揪住他的第三隻尾巴。
用力一扯一彈!
“啊!!”
周京墨臉色鐵青。
那處火辣辣的疼,他猛地扶住牆,勉強站住。
我從他手下掙脫,飛速逃離。
周京墨臉色雪白,走路不自然,目光宛若兩把鋼刀朝著我射來。
我在鏡子前洗手,男人伸手就想抓我。
我提前轉身離開,周京墨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飯桌上,費渡給我切了一塊牛排。
極為紳士。
我微微一笑:“謝謝。”
費渡盯了我漲紅的臉看了會兒。
“周京墨糾纏你了?”
我沉默了。
費渡體貼道:“一會兒我送你。”
也好。
用餐後,費渡去開車,就在勞斯萊斯停在我麵前時。
周京墨死死拉住我的手,目若寒刀:“這就是你說的清白?接下來是不是要給我戴綠帽子?”
“周京墨,你這個瘋子!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齷齪!”
周京墨內心煩躁,嫉妒的發狂!
死死拽住我的手:“你是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接近你!”
說著,周京墨將我拖上他的車。
費渡想要阻止:“周總,請你尊敬她,她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她有最基本的人身自由!”
我的手疼的要死,我越掙紮,周京墨捏的更疼。
周京墨冷笑:“我們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怎麼?費總想跟上來看看我們怎麼在床上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