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我家女兒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你家瓦兒,今日一命抵一命,我親手殺了這個不孝女替她賠罪!。”
林雪窗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他手腕一動,好似真的下一秒就要割了林珍珠的喉嚨。
“大人!不要——”婦人驚聲尖叫。
“大人,瓦兒本就是從小服侍小姐的,賤命一條,是她自己的命不好,小姐千金之軀,怎能給做奴才的抵命啊!”
婦人雙腿發軟,整個魂都要飛起來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此心狠手辣,不配做我林家人,就當我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
林大人一腳踢在林珍珠身上,將她踹出好幾米,下一秒提著劍就衝了過去,眼神中的決絕讓林珍珠嚇破了膽。
“爹,娘,救我!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他是真的要殺了我啊!”
“珠兒!”
婦人猛撲過去,擋在林珍珠的麵前,用身體緊緊護住她。
林大人早有準備,劍柄一偏,隻刺中了那婦人的肩膀,血液噴湧而出。
【妙啊!妙啊!林大人這腦子隻做個六品的修纂真是可惜了。】
盛昭趴在牆頭看的津津有味。
卻聽到了一旁也有鼓掌讚歎的聲音,轉頭一看,牆頭趴了一排穿官服的人。
盛昭:?
這些人什麼時候來的?
為什麼他們有梯子!
不是,都知道今天林大人家有大瓜?
見盛昭看過來,大臣們還朝她揮了揮手。
“”
“娘!娘,你沒事吧!”林珍珠捂著婦人的傷口,著急忙慌地看向劉管家,“爹,還愣著乾什麼,快給娘叫大夫啊!”
但劉管家站在原地就是一動不動。
不是不能動,是他不敢動!家丁已經一人一把長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林夫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猛地站起身,臉色由白轉青,胸口劇烈起伏,抱起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瓦兒,哭得撕心裂肺。
“來人,快叫郎中來!”
盛昭見那渾身是血的模樣也不忍,【吱吱,這林家小姐沒事吧?看起來傷得好重。】
係統:【放心吧!沒什麼大事,就是風寒發燒,加上皮外傷,得多養養了,還好林大人及時阻止,不然真要被打死了。】
盛昭點點頭,【那就好,不過那劉管家到底跟林家什麼仇什麼怨啊,要這樣害人?】
係統:【貪慕虛榮唄,自己的妻子和林夫人同時懷孕,但身份懸殊,一個是家仆的女兒,一個是朝廷官員的女兒,他心有不甘,想讓自己女兒過上好日子,還能暗中接濟他。】
盛昭聽完,隨即發出一聲冷笑,【就因為這個?天打雷劈的王八犢子,踩著彆人的血肉享福,還讓人家的女兒給自己女兒當奴才,真不要臉啊!】
“敢問刑部的李大人,這三名賊子如此行徑,按照我大景律法,應如何判理?”
林夫人都愣了,刑部李大人?
哪有人?
老爺莫不是被氣得失心瘋了?
林夫人隨著林大人得目光望去,嚇得驚呼出聲。
“啊!”
隻見自家那堵青磚院牆上,齊刷刷探出一排腦袋,各個帶著烏紗官帽,帽翅還隨著扒牆的動作一顫一顫的,活像一群偷瓜的猹成了精。
林夫人與這排眼睛亮晶晶的八卦精麵麵相覷。
“這這是”
【哈哈哈哈哈,吃瓜被抓了個現行吧?哈哈哈哈。】盛昭笑得捶牆。
“哢擦——”
一聲巨響,木製車頂終於是不堪重負,塌了。
“哎喲——我的屁股!”
“小姐!!”
這邊霹靂咣啷的一團亂,那邊鴉雀無聲。
眾人:
“咳咳本官隻是路過。”刑部侍郎李大人扒在牆頭輕咳出聲,掩飾了下自己的尷尬。
“林大人,按照我大景律法,盜換嬰孩,致官家子為奴十五年,比照略賣人罪(即拐賣人口),斬監候!”
他又看著林珍珠,“詐稱官眷者,應杖一百,徒三年,但其冒認長達十五年,知情不報且獲益,並長期虐待主家千金,情節惡劣,應比照共犯,絞!”
林珍珠渾身一顫,像被抽了骨頭一般癱軟了下去,嘴唇哆嗦個不停,卻說不出來半個字。
絞刑
憑什麼!她做了十五年的林家小姐,這一切榮華富貴本來就是她的!
她爬過去試圖扯林大人的官服。
“爹爹,我是珍珠啊,爹爹不是最疼珍珠了嗎?”
劉管家脖子上的刀還未移開,平日裡在府裡作威作福慣了,此刻卻像被抽了魂魄一樣,褲腳滴答著穢物,眼神渙散。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我隻是想讓女兒過上好日子我沒想害人啊!饒命啊!大人!”
林雪窗多看他們一眼都覺得惡心,朝牆頭上的李大人拱手,“那就辛苦李大人將人直接帶回刑部了。”
“”
李大人本想來吃個瓜,卻帶一堆公務回去,隻能認命。
刑部的人很快就帶人進了後院,林珍珠竟咯咯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近乎癲狂,“哈哈哈哈,你們殺了我!她也彆想好過!”
“她當了十幾年賤婢,被我日日踩在腳下侮辱!你們以為她還能當回大小姐?做夢!她骨子裡早就是賤”
話未說完,李大人冷冷一揮手,後麵的衙役直接堵上她的嘴拖走。
這邊的熱鬨與盛昭無關。
因為盛昭踩穿了馬車摔了下來,胳膊被劃了一大條口子。
在杏兒的哭聲和江叔的驚呼聲中,被強行塞進這漏頂的馬車回了盛府。
盛懷肅剛跨進院門,就瞧見盛昭坐在廊下,杏兒捧著她的手臂在塗藥。
他看著小閨女手臂上這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嘶——疼疼疼!”
盛懷肅臉色瞬間陰沉如鐵,早就想過昭昭這心聲一定會得罪不少人,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招人報複了。
“誰乾的?”他眼底翻湧著殺意,腦海中已閃過無數可能。
杏兒苦著一張臉,支支吾吾的。
盛昭閉著眼睛裝死。
“回將軍小姐是自個兒摔的”
盛懷肅眉頭緊皺,根本不信,“摔能摔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