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點子像下雨一樣“劈裡啪啦”的在院子裡飛濺。
幾人尖叫著四處逃竄,場麵徹底失控。
崔耀祖抄起一旁的簸箕擋在頭上,麵上滿是懼色。
“禾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彆激動!”
劉氏此時正發瘋發的爽快,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話,看著崔耀祖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厭惡。
想當初她嫁到崔家來,孝順公婆,勤勞肯乾,為他們一家做牛做馬,任勞任怨。
可他們全家呢?都是怎麼對待她的?
根本就沒把她當個人看!
不是羞辱,就是打罵,僅剩的一點尊嚴都要狠狠踩在地上碾壓。
將她當條狗一樣磋磨,根本不管她和柴妞兩人的死活。
如今她“瘋”了,倒是要好好跟她說話了?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這崔家人就是賤!
如果和離不了,她在崔家橫豎不過一個死,有什麼好怕的?
她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又很快被壓了下去,恢複成了那個瘋癲的樣子。
劉氏甩著雞糞褲腰帶就朝著幾人飛奔,無差彆攻擊,見誰追誰。
誰要是敢往門口跑,就要小心她的天女散糞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堵在屋裡追著殺。
謝容沛見劉氏的目光鎖定了他,都快嚇哭了。
他今天不是跟著盛昭來吃瓜的嗎?
花了五百兩,賠了一匹馬,難道是為了來體驗腥風糞雨的嗎?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恐懼。
他張著嘴,“哇”地一聲就要哭出聲來,被江叔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一坨雞糞精準無誤的砸在江叔捂他嘴的手上。
!!!
江叔感受到了那股粘膩和惡臭,渾身發麻,不停地甩手。
他都要被這個四皇子蠢死了,這個時候還敢張嘴?
怕不是想飽餐一頓?!
謝容沛嚇壞了,立即閉上嘴,嘴巴抿得死死的。
他真的好想哭啊!
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劉氏見崔耀祖手上那簸箕礙眼得很,揚起糞叉就把他手上那東西給挑飛了。
崔耀祖沒有了簸箕,也沒有了安全感,沒一會就被雞糞糊了滿臉。
他連連後退,腳下一絆,跌坐在雞籠上,脆弱的竹籠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直接坍塌了。
他整個人陷在雞籠殘骸裡,被受驚的母雞們圍攻。
“哎喲!彆啄!彆啄!”他手舞足蹈的驅趕。
盛昭躲在大水缸後麵,縱觀全場,看著這雞飛狗跳的院子,呆呆地不知作何反應。
隻能搖著頭嘖嘖稱奇。
這場麵,簡直太震撼了!
雞毛共長天一色,糞土與慘叫齊飛。
她不禁感歎道,【吱吱,怪不得你說這次來現場吃瓜積分獎勵的多呢,彆的不說,就是四皇子被雞糞追得滿院子跑的場麵,普通人可八輩子都見不著,這趟真值了!】
係統得意,【宿主,我沒騙你吧?後頭還有好戲呢!】
還有好戲?
正在盛昭和係統聊天的時候,劉氏疑惑的轉頭看了過來,她怎麼好像聽見有人交談的聲音?
她知道那邊躲了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讓她不自覺的想起柴妞,如果柴妞腿沒瘸,長大了應該也是如此活潑可愛吧?
不過她們說的什麼“雞糞獎勵”是什麼意思?
難道雞糞對她來說是獎勵?
這小姑娘小小年紀這麼重口味?
盛昭見她看過來了,有些緊張,【吱吱,她不會發現我了吧?】
係統:【宿主你彆擔心啦,咱有反彈盾,那玩意沾不到你身上的!】
劉氏:?什麼反彈盾?
謝容沛:對啊!反彈盾!她有反彈盾!
宮宴上那詭異的場景仿佛又重新浮現在眼前,他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都炯炯有神了,找準時機就往水缸的方向衝。
江叔並沒有見識過盛昭反彈盾的威力,不過見四皇子都衝小姐那去了,想必一定不簡單,他邁開腿也往水缸那邊衝。
崔耀祖見此,不甘自己被孤立,他本來是最慘的一個,承擔了大部分的攻擊。
既然他們都去,肯定有他們的道理,也拔腿就跑。
盛昭見三人都朝她這兒來了,瞳孔猛地縮緊。
盛昭:!!!
院外,幾名穿著常服的大臣們正疊羅漢般趴在門縫上。
“啊!又一聲尖叫?!”戶部尚書賀湛呼吸都屏住了,“聽這動靜,怕不是小盛大人在嚴刑逼供?”
“我怎麼覺得這聲音有點像四皇子的聲音?”一位大臣提出自己的猜測。
幾人對視一眼,四皇子都尖叫了?
“定是了不得的驚天秘聞!”王大人激動得山羊胡子直翹。
“讓老夫也聽聽!起開起開!”
“擠什麼擠什麼?人人有份啊!”刑部侍郎李大人不滿。
“老夫的耳朵就是尺!你們都不行,老夫當年在鴻臚寺聽牆根時,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呢!”
“這是我的位置!”
“現在是我的了!哈哈”
突然又傳來“啊啊啊!!”的慘叫。
門外的人瞬間癲狂,“賭十兩,肯定是小盛大人在嚴刑逼供!”
“放屁!這分明是捉奸在床的動靜!”
張尚書突然暴起,“都閃開!老夫帶了聽甕!”
在推推搡搡之間,“嘎吱”一聲,木門突然大開。
幾位老臣如同蹴鞠般摔進院子,連滾帶爬,場麵頓時就安靜了。
“”
屋內的場景直接讓他們集體石化。
三個狼狽不堪的男人躲在小盛大人的身後。
一個婦人手上掄著一個糞叉。
此時四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他們。
說好的驚天大瓜呢!?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在玩什麼?老鷹叉小雞?
劉氏眉頭一擰,好啊!崔耀祖這王八蛋竟搬了這麼多救兵?!
正在幾人愣神時,劉氏拿出一把鐵鏈悄悄地就摸到了他們身後。
待幾人反應過來,劉氏已經哢嚓一聲將門用鐵鏈拴住,順手把鑰匙扔進了雞糞窩。
“你你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