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
放學的時候,冷清秋抱著兩本書,從學校門口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張伯倫。
此時的張伯倫在耍帥。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微微倚靠著他的那輛豪車,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間還夾著一根陽光利群。
時不時的吐個煙圈。
倒不是,他非要耍帥。
而是他社恐了。
他哪裡見過這種場景?
一大群充滿著青春活力的年輕女生,或是偷偷摸摸,或者光明正大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就是舞台的正中心。
連心跳都漏了好幾拍。
太緊張了。
哪怕之前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好幾次了,這種緊張的情緒依然是存在的。
他抽煙他低著頭不是在耍帥,他是強行讓自己的思緒去想彆的東西。
比如說見到老土匪以後,該給他多少的分成呢?
礦業公司的那些礦工該給多少工資呢?
要不要建立一個小型鋼鐵廠,做掩護。
如果需要的話,又要去哪裡找技術工人?
現在的技術工人是非常珍貴的。
大部分都被各大軍閥給分走了。
人才難得呀。
一直等到冷清秋喊他的時候,他才醒過來。
“清秋,快上車吧,你昨天不是說想吃醃篤鮮嘛,我已經讓廚房給你準備好了,唯一可惜的是沒有鮮筍隻有筍乾,不過鹹肉是從常州那邊運過來的,絕對是你小時候的口味。”
“張大哥,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還真準備了。
多麻煩呀。”
“不麻煩,我也想吃。”
兩人上了車子後座。
“小吳,回家!”
“我學校裡的那些同學都說張大哥你是我的親愛的,還說我福氣真好。
看來大家對你的印象都很好啊。”
車子開動以後,冷清秋紅著臉,小聲的說道。
此時學生群體是最想與國際接軌的,所以很多趕時髦的洋詞,也就是這個時候出來的。
什麼哈尼,什麼親愛的,這種舶來詞基本上都是這個時候誕生的。
“那你想不想讓我做你的親愛的?”
張伯倫打算逗一逗這丫頭。
她害羞的樣子還真是挺好看的。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這一句現代詩用在此時此刻相當的應景。
“張大哥~
我還在上學呢,再怎麼我也得完成學業。”
“那完成學業以後呢?”張伯倫追問。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唄,就怕到時候你十八姨太都有了。
跟白小姐出去就是一個多月,對了,你們有什麼進展嗎?
白小姐家世顯赫,對你的幫助很大。
如果你以後娶妻,我建議娶她為正妻。”
“這麼大方?”
張伯倫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又沒說一定要嫁給你,哼!”
“唉,那我就太傷心了,我的心呀,拔涼拔涼的啊!”
“回去就給你灌個熱水袋,給你捂一捂。”
兩個人就這麼說說像小車子很快就到東交民巷附近了。
就在這個時候。
張伯倫突然瞥見窗外,原本幾個擺攤的人,突然把手伸到了腰間。
這非常不正常,因為他們的動作太統一了。
果然。
這些人全部掏出了手槍。
各種型號的都有。
甚至還有左輪。
也不怕走火把他們那一兩寸給打斷了。
“有槍手,小吳衝過去,到了東交民巷就安全了!”
他立馬作出判斷,大喊一聲,之後把冷清秋按在身子下麵,用自己的身體當做擋箭牌。
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衝他來的。
也不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
應該是商業上麵的競爭對手。
這輛凱迪拉克odel30並不是防彈車,隻不過這個時候的車子一般都很結實,用料十足,除了窗戶實在是沒有辦法,其餘的地方擋個手槍子彈還是沒有問題的。
小吳也是掛到最高檔,然後一腳把油門踩到了油箱裡。
發動機發出哀鳴,車子橫衝直撞。
主要是小吳他也不敢過分的抬頭,否則被人爆了頭就完蛋了。
“哼!”
張伯倫一聲悶哼。
他感覺自己的後背好像被人用力捶了一下。
好在此時,車子也已經進了東交民巷了。
這些人可不敢衝擊使館區,那就找死。
小吳把車開了飛起很快就回到了張公館。
此時張伯倫感覺自己渾身沒有力氣。
後背有一種涼涼的感覺,但卻沒有感覺到痛,胸口處沒有血液流出。
他知道自己完了,這條命應該沒了。
這是一槍打中了他的後背,然後子彈進入了胸腔,沒有形成貫穿傷。
如果有貫穿傷的話,反而不會死,除非打中心臟這種地方。
可如果沒有形成貫穿傷,那麼子彈就會在體內橫衝直撞,造成很大的一個空腔。
他之所以感受不到痛,是因為此時他的腎上腺已經超常工作了。
並且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之下,什麼多巴胺,內啡肽,就連線粒體裡麵存儲的能量也一並全都釋放出來了。
他隻是覺得稍微有點沒有力氣。
“快,送我去書房!”
下車以後,他就連忙叫來的人,架著他很快就來到了書房。
冷清秋的眼淚就跟不要錢的一樣。
視線完全模糊,但她仍然跟在了眾人的後麵。
進入書房以後,張伯倫鼓起最後的力氣。
“接下來我會把門反鎖,兩個小時以內不要有任何人打擾我!
誰都不行!”
此時他的眼神非常的凶狠,仿佛就是那地獄中的惡鬼。
等他終於把房門反鎖以後,整個人所有的力氣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直接抽乾了。
在倒下的瞬間,他還特意的翻了半個身,讓自己趴在了地上。
主要是此時他是後背中槍,如果躺在地上的話會形成大量的血跡。
這地毯臟了不太好洗也就算了,要是有人看到他流了這麼多的血還能活著,那不得把他當成怪物啊。
在死亡的前一秒。
他腦海裡想過的想法是。
“還好今天穿了黑色西裝,大家都不知道我流了多少血。”
接下來他雙眼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在死亡的一瞬間。
張伯倫的肉體消失了。
留下了一地的衣服。
不過那枚已經被認主過的法器銅鏡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一個小時以後。
在靠近窗台的書桌前麵的椅子上,張伯倫清潔溜溜的出現了。
此時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
仿佛剛才中槍的根本就不是他。
甚至因為這兩天想的事情比較多,抽煙抽的比較凶的嗓子乾癢這種症狀都沒有了。
這就類似於恢複了出廠設置。
讓他的身體恢複到了最健康的狀態。
他走到衣櫃那邊,給自己穿了一套衣服。
這也是他前幾天特意在書房裡麵弄的一個衣櫃。
因為他知道一旦複活,他就是非常乾淨的狀態,乾淨的連一小塊布都沒有。
到時候甩著八英寸在彆墅裡麵到處亂走,終歸是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