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無圓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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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放妻書已寫,心裡卻不踏實,跨進新房後,她再也挪不了半步。

裴池澈淡淡覷她。

花家兩姝,花悠然與花瑜璿。

一個清麗秀雅,一個昳麗無雙,名聲卻有著天壤之彆。

眼前的她既是替嫁,身上嫁衣應是花悠然的,腰身明顯寬鬆,反倒襯得她纖腰易折。

就是惡毒得過分,白長了一副雪肌玉貌的好容色。

見她仍杵在門口,這才淡淡解釋:“我取被子去偏房睡。”

娶妻前,臥房裝潢過,裡頭一應家具皆為新置。

他原先所用家具搬去了偏房。

此刻要睡偏房,就差床上所用被褥。

花瑜璿終於鬆了口氣:“多謝。”

音色嬌柔。

裴池澈眉宇微動,未多作逗留,取了被褥與換洗衣裳,袍角微揚出了新房。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庭院仍是喜盈盈一片,灑掃下人已在忙碌。

嬤嬤領著一眾仆婦過來,叩響了房門:“五公子,五少夫人,該起了。”

昨兒夜裡,花瑜璿輾轉反側,實難入眠。

一則是自己穿越之事匪夷所思,想多了便沒了睡意;二則是床上所撒的“早生貴子”委實多,收了半天;三則是認床。

淩晨才睡著的她此刻仍處於睡眠中。

屋外,嬤嬤又敲了敲門,笑盈盈道:“兩位主子新婚燕爾可以理解,但也彆誤了敬茶的時辰。”

偏房內的裴池澈聞聲出屋。

嬤嬤見狀吃驚,新房門緊閉,五公子身後的偏房門卻大敞。

難道昨夜新人並未睡在一起,亦或者前半夜睡一起,後半夜分開睡了?

“花家陪嫁丫鬟何在?”裴池澈清冷出聲。

“來了,來了。”兩名穿著桃粉色衣裙的丫鬟小跑著過來,雙雙拍了門,“小姐該起了。”

嗓門頗響。

房中花瑜璿翻了個身,咕噥一句:“擾人清夢。”

想起今日要做之事,猛然坐起下床,撈了嫁衣披上,打開了門。

嬤嬤驚訝不已:“你,你是花家二小姐?”

她見過花家大小姐,清麗溫柔,哪像眼前的女子小小年紀就生得一副狐媚勾人樣。

“花悠然逃婚,她替嫁。”裴池澈淡聲。

“敢問公子與她有無圓房?”

聞言,裴池澈輕咳一聲:“不曾。”微頓下吩咐,“你去如實稟明便可。”

“是。”

嬤嬤屈膝為禮,帶著仆婦們腳步匆匆地離去。

花瑜璿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妥當,隨便用了點早膳,便隨裴池澈去往前院廳堂。

他們到時,原本等著新人敬茶的眾人齊刷刷挪去眸光。

中間主位上坐著兩位老人家,一個頗具威嚴,一個還算慈眉善目,想來便是裴老太爺與裴老夫人,正是裴池澈的祖父母。

下首兩邊坐著幾位爺與夫人。

花瑜璿打量一瞬,正暗忖該如何開口提放妻書簽押一事時……

裴大夫人出聲:“論家世,咱們裴家是伯府,池澈父兄守衛邊疆正建功立勳,池澈姑母頗受聖寵。花家哪來的底氣竟敢替換新娘,此事花家必須給裴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花瑜璿身旁的丫鬟著急解釋:“我家大小姐逃婚,老爺派人連尋三日不得,情急之下才讓二小姐替嫁。”

“主子不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

裴大夫人掃了丫鬟一眼,視線落回花瑜璿身上。

“要知道我們裴家原就瞧不上你,這才選了你姐姐。如今倒好,竟代姐替嫁,你就這麼想嫁過來?”

裴老太爺有三子,依長幼名為裴海、裴徹與裴彥,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女進宮為妃。

裴海襲爵成了伯爺。

適才說話的裴大夫人葉氏便是裴海正妻,現如今裴家的當家主母。

她身形微微發福,雖說麵龐圓潤,卻丁點都不謙和,一瞧便是個不好相與的。

“我不想。”

花瑜璿嬌軟的嗓音含了鏗鏘之意。

要讓她選擇,她不會同意替嫁。

“聽聽,還敢犟嘴。”

葉氏連連搖首。

她身後立著的馮姨娘插了嘴:“花家用魚目代替珍珠嫁過來,委實不將裴家放在眼裡。整個樊州城都知花二小姐名聲不好,此刻一瞧,果然如此。”

花瑜璿一怔。

眼前的婦人柳葉眉,鵝蛋臉,應是裴海的妾室馮姨娘。

身為姨娘,重要場合自然沒有落座的資格。

但書中寫她時常殷勤伺候在主母身側,以奴婢自居,此刻主母發話,她自是會幫腔。

就在花瑜璿將此人對上號時,馮姨娘衝一貌美婦人福了福身:“二夫人得了這麼個兒媳,往後該不省心了。”

裴家共三房,裴池澈出自二房。

二爺裴徹如今遠在邊疆,就連兒子成婚都無暇歸來。

二夫人姚綺柔麵容柔和婉約,此刻麵對曾經害兒子摔斷了手的少女,她長長歎了口氣,到底沒說什麼。

見二夫人不接話,馮姨娘麵上下不來,矛頭便對準了花瑜璿:“我家伯爺很快要升爵,到那時,我家伯夫人便成了侯夫人。方才你那般語氣與伯夫人說話便是不該,她好歹算你伯母。”

“我方才語氣並無不妥。”花瑜璿嗓音淡淡,荷包內的放妻書也取了出來,“替嫁並非我能決定,昨兒夜裡,我已與姐夫……”

適才麵色平靜無波的裴池澈俊眉幾不可察地一蹙。

花瑜璿暗歎原身的習慣太過強大,繼續道:“我與五公子已商議妥當,還望裴家諸位長輩做個見證,見證我與五公子的婚事就此作罷。”

聽她要和離,眾人驚詫。

就這時,有下人高興跑來:“京城來聖旨了,京城來聖旨了!”

葉氏望向花瑜璿,含笑道:“聽聽,裴家升為侯府的聖旨來了。池澈父親身為將軍戰功赫赫,你父不過是位刺史。你與池澈即便要散,也得是他休了你,何來和離一說?”

在樊州城,裴家敢稱第二,沒有人家敢稱第一。

就連花父身為樊州刺史,很多時候都得看裴家臉色行事。

“此刻你若後悔還來得及。”

說實話,二房娶個什麼樣的兒媳真與她無關。

若能看二房整日烏煙瘴氣,那才叫舒坦。

“多謝伯夫人提醒,我不後悔。”

花瑜璿嗓音清淺。

書中京城來聖旨是原身替嫁兩個月後的事,且……

那聖旨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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