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
“這是鬼魂被燒死了。鬼都臭！屍臭嘛！死人身上的味兒還能好聞？”
孫立再次相信了我的話。
可其實那味道的來源，就是來自木頭盒子當中。
畢竟，這小盒子裡也並不是什麼都沒裝。這裡頭，裝著我拉完了一泡屎。
眼瞅著木頭盒子已經燒了一會。
我立刻拉住孫立，在他身邊小聲嘀咕。
“孫老板，這鬼已經死的透透的，這回你可以安心了吧。
要不，咱們去外頭聊聊？這邊交給畢老爺子就成。人要是跟鬼魂接觸的時間太長，容易折壽。”
孫立被我說的嚇了一大跳，聽到折壽二字。他立刻甩開大胖腿，一路小跑，奔出了停車場。
我們兩個人來到地上，站在小區花園裡頭。
我跟孫立再次確定好時間，後天就給他做旺桃花的鬼紋。
“孫先生，你現在能答應我，讓我在您太太的屍體上做副紋身了吧。”
孫立坦白。
“我媳婦現在已經被拉去了殯儀館，畢竟夫妻一場。她家雖然沒什麼人了，但是她的後事我還是要大辦。
如果想要給她做紋身，等明天的吧。
我已經請了個入殮師，明天讓她給我媳婦洗澡，換衣，最後化個妝啥的。要不等明天入殮師給我媳婦兒整好好，你再給她紋？”
我們白山市總共就隻有那麼一家殯儀館。
那地方我去過，挺小的，感覺陰森森。最主要就是，人家殯儀館晚上關門。除了值班人員，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
既然孫立已經開口，我是有求於人，也不好提太多的要求。
我點頭應下，明天下午殯儀館門口見。
沒一會兒的功夫，畢福慶也拎著燃燒完的銅盆，從地下停車場走出來。
孫立把我和畢福慶送到小區門口。眼瞅著有出租車路過，我和畢福慶便上了車。
在車上，畢福慶問。
“咱倆順路嗎？讓師傅先送我還是先送你？”
我嘟囔。
“先去你那兒吧！2萬塊錢不是給你了嗎，我去你那正好把鬼紋的材料拿走。”
跟司機報了地址後，我和畢福慶在車上聊了一路。
“你那裡真的有適合孫立的鬼魂嗎？”
“有！我貨架子最上麵那一排。全都是橫死鬼，適合孫立的還真有一個。那是個男鬼，死的賊慘，讓人給分屍了，大卸80塊。”
畢福慶講的頭頭是道。
“這鬼我整的可不容易。這男鬼本名叫吳冠榮，乾男主播的，女人緣賊好。
你說這小子，都已經40多歲了，長得還不是賊帥。可他偏偏女人緣旺，在網上對口型唱幾句歌，勾搭了一群五六十歲的老太太。
那些老太太愛吳冠榮愛的真是死去活來的，有送房的，有送車的。還有為了他跟自家老頭兒離婚，千裡追愛贈送棺材本的。
哎呀！這小子生前的桃花運，搞得我都羨慕。你說他明明長得不咋地，咋就那麼招女人疼呢？”
畢福慶口中的這個吳冠榮，我之前好像在某音刷到過。
他確實是個大網紅，專門走中老年賽道。吸引了不少富婆老太太。
至於他的長相嘛！畢福慶說的也沒錯。吳冠榮確實不算帥，並且還挺油膩的。眼尾炸花，薄嘴唇，一看就不像正經好老爺們。
但架不住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油膩男吸引老太太。
隻是，最近這半年的時間，我確實再也沒有從網上看到過吳冠榮的消息。
“吳冠榮死了嗎？啥時候死的？這事兒我在網上咋沒有刷到過？”
畢福慶告訴我。
“你還不知道呢吧？他死了都大半年了。
這個吳冠榮，就是咱們白山市人。他在網上騙老太太的錢，讓老太太給他刷飛機，遊艇啥的。
倘若那些給他花錢的女人都是富婆還好。可偏偏有很多女人，家是農村的，窮的叮當響。
有的女人甚至都已經當了奶奶，為了給這個吳冠榮打賞。那些女人是賣房子賣地，又是鬨離婚，又是跟子女斷絕關係。隻為了開啟自己的黃昏戀。
像吳冠榮這種在網上騙人錢，做事兒沒底線的。早晚都沒有好報應。”
畢福慶說，吳冠榮欺騙了那麼多老太太之中。有一個老太太就住在白山市周邊。
那老太太60多歲，一輩子沒上過班，天天在農村洗衣服做飯。
後來，老太太做飯的時候閒著沒事刷手機，就刷到了吳冠榮。
老太太一把年紀，彆的東西學不會。倒是學會了打字和網戀。
那些當主播的，一般都會和給自己打賞的粉絲私聊。
那老太太因為一開始給吳冠榮刷了倆飛機，就加上了對方的微信。吳冠榮為了騙錢，自然就說要搞對象。天天發點兒曖昧短信啥的。
老太太抱著手機搞網戀，每天都跟吳冠榮老公老婆的叫著。最後，老太太被忽悠的，愣是把家裡的所有存款都花在了吳冠榮身上。甚至還搞了貸款，拉了一屁股饑荒。
老太太前前後後，欠了銀行100多萬。還是等到銀行的催債電話打到他家，老太太的丈夫和兒子，才知道她沉迷網絡的事情。
老太太的老伴辛苦一輩子，家卻讓媳婦兒給敗光。那老頭瞬間急火攻心，心臟梗住，人直接就梗死了！
最憤怒的還是他們家的兒子。老太太的兒子都已經30出頭。剛談了個對象，女方甚至未婚先孕，馬上準備奉子成婚。
因為家裡突然欠了這麼多的饑荒，女方自然不同意，人家女方跑到醫院把孩子打掉。這一段姻緣也徹底拉倒。
錢錢沒了，欠那麼多的饑荒，賣房子賣地也還不清。
老太太的兒子變得精神恍惚，他先是拿著刀砍死了自己的親媽。然後這兒子在網上找到了吳冠榮的家，他在吳家附近蹲守了整整兩個多月。最後終於讓他逮到機會，那小子假裝快遞員，敲響了吳冠榮家的房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去，拿著菜刀，給吳冠榮一頓砍。
畢福慶坐在出租車後座，繪聲繪色的給我描繪當時的場景。
“這小子可是個狠人。家沒了，爹死了，準媳婦跑了，孩子打了。
這小子精神受了刺激，他那是把菜刀耍的虎虎生風，就跟剁雞塊似的。給吳冠榮剁成了80多塊，一塊一兩斤，整的還挺袖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