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晚夜暴雨如注。閃電劃過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將屋內交疊起伏的兩張臉照得煞白。
薑予這才看清壓在她身上的那張臉。
是一張很標誌的臉。
薄汗自緊繃的下頜線滑落,線條流暢又性感,眉頭微蹙,隱忍意味十足。
薑予對這種事的全部經驗都來自周珩的那卷錄像帶,有這種反應,應該是對她相當滿意。
饜足的表情剛浮現,墊在脖子下那隻手臂忽然收緊,她一驚沒來得及叫出聲,天旋地轉地就成了坐在上麵那個。
……
偃旗息鼓後,薑予忍著渾身的痛從床上爬起來。
男人背對著她仔細係好了領帶,順手拿過桌上的煙,籠著風點燃,清淡開口,“周珩知道你玩這麼大?”
她和周珩訂婚的消息早在兩年前就是西京人儘皆知的事情。
周家是西京名門,這門婚事薑家是攀不上的,但偏偏周珩這個人風流成性,同等的家世的千金看不上他,但薑家需要。
兩家家長看對眼,她這個在薑家白吃了十幾年的私生女自然沒拒絕的理由,注定是犧牲品。
選一個家世好,有錢的,是她當下能給自己掙到的最好的命。
手機的呼吸燈閃爍,又多了兩條消息。
都是周珩的亂搞圖,專門發給她的。
不過,都沒有她一個小時前看到的那卷錄像帶精彩,不然她也不會讓她下定決心出格報複一次。
“不敢說話了?”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薑予從回憶中掙紮出來,扯過薄紗外套套上,很漫不經心,“你會說出去?”
她在外麵的時候觀察過,這個男人形單影隻,和宴席上的人都不熟,應該不是什麼大角色,不可能捅出去和周家樹敵。
男人低笑一聲,像是不置可否。
薑予看了眼時間,她離開宴席的時間不短,這會薑家的人應該找她了。
抓起手機往外走,叮囑他,“我會吃藥,你也注意點,彆嘴漏說出去,除非你想被周家碎屍萬段。”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停住。
男人的目光好奇地順著跟上去。
隻見她朝外瞥了兩眼後,脫下了外套。
動作太大,露出了白皙的後腰。
一朵血紅的玫瑰刺青綻放。
手中未燃儘的煙落陡然在地上,彈起青灰。
片刻之後,男人沉著眼,緊繃著喉嚨,抬腳狠狠踩滅了煙。
……
今天這場宴席是她姐姐薑青霧的生日宴,表麵上是生日,實則就是給聯姻找人選,有了薑予和周家的這層關係,西京的名門來了大半。
周珩遠遠地看見從深廊處走出來的薑予,靠牆懶懶地雙手插兜,“這麼長時間去哪了?”
“接了個當事人的電話。”
周珩:“那卷錄像帶你看了?”
沒有一點鋪墊,開門見山,全然沒有被未婚妻撞破齷齪事的窘迫。
“看了。”薑予一臉麵子也沒給他留,眼神不著痕跡地在他下身掃過,“也就那樣。”
對於她的揶揄,周珩向來是不往心裡去的,“喝醉了,讓人趁虛而入拍了視頻。”
他順勢摟住薑予肩膀,帶著她往宴會廳走,話卻沒停“看了個視頻就覺得我不行了?那新婚夜可得讓你好好嘗嘗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