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和周承安前後腳從酒店裡出來的時候,表情很不自在。
周珩因為停車的問題和前台起了爭執,看到兩人出來時沒空去多想,主動給人拉開車門,“哥,你車就彆開了,坐我的車一起去。”
薑予坐在後座,觀察著前麵兩個人的動作。
周珩時不時看向窗外,明顯放不開。
周承安回家是件大事,儘管這些年和家裡鬨得不愉快,周父周母還是把表麵給做足了,周家一脈能夠說得上話的人都到了。
都隱約能感覺氣息湧動,這次周承安回來,絕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各自臉上都噙著格式化的笑,期間話題引到周家和薑家的婚事上,薑予神色不自覺地開始亂。
周珩瞥見這一幕,主動轉移話題,“反正我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就差個儀式,既然哥都回來了,長幼有序,那哥的事肯定在我前麵。”
一個親戚笑的大聲,“難說,我可是聽說承安在外麵這幾年,身邊的女人都換了七八個了!還是你穩定啊!!”
薑予倏地一怔,抬眼看去。
席間驟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雖說周承安這幾年不在國內,但周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周父周母多少打探過,但被人這麼拿到明麵上來說,還是有些掛不住臉。
倒是周承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手撐著頭,一手提起酒杯示意眾人碰杯。
仿若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老江湖們很快就把話題轉到了彆的地方,周承安摸著外套裡的煙,起身離席走到門口廊簷處,攏著風點了根煙逡巡四周。
周家和他離開時沒多少變化,就是門口朱紅的簷柱淡褪了顏色。
身後屋內的飯局,不知道又有人說了什麼,引起一陣笑。
周承安轉頭,角度剛好能看到薑予。
坐的端端正正的,和周家幾個長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模樣很乖。
忽然間不知道聊到了什麼話題,薑予的臉一下子漲紅,眉眼都淩厲起來,周珩也起身跟著勸。
周承安看了一會兒,將未抽完的煙扔在地上,一腳碾滅朝屋內走去。
是周家的幾個親戚,說家中小輩剛大學畢業,和薑予一樣都是學法律的,想讓薑予走個關係,進她呆的律所實習。
薑予在的事務所是頂尖事務所的分所,對學曆能力的要求奇高,就連薑予都用了兩年才堪堪站穩腳跟。
便禮貌拒絕。
幾個周家的親戚,尤其是方才在飯桌上揶揄過周承安的那位立馬紅臉,說薑予馬上就要嫁進周家,卻沒有半點想給周家出力的意思。
一來二去,原本的推諉成了導火索,直接爭鋒相對起來,周珩夾在中間不好在中間勸。
氣氛最僵的時候,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氛圍。
薑予回頭看。
周承安靠在門邊,摁滅了手機,漫不經心地朝裡示意,“抱歉,打擾你們了,繼續。”
氣勢被打斷,那幫人也沒了吵的念頭,白了薑予一眼。
“不幫就不幫,你薑家高貴,我們周家攀不起!”
周父周母不想把這件事鬨大,賠笑了兩句讓薑予坐下。
薑予點頭,剛拉過椅子。
周承安的手就摁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