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今天不是進軋鋼廠了嗎？老易你明天去問問，他在哪個部門。”
閻埠貴給易中海建議道，隻要楊濤在軋鋼廠，那麼易中海絕對能找到人。
現在軋鋼廠的八級工，全都調走了，不知去了哪兒。
易中海這種七級頂尖的鉗工，就是軋鋼廠的寶貝。
即便是車間主任，也得給麵子，如果能在今年開春後的考核中考上八級工。
那時候，軋鋼廠的楊廠長都得給三分麵子。
這會兒國內工業還處於奠基階段，再加上外部封鎖，各種精密設備幾乎沒法進來。
很多精密的零部件，全都需要靠人工手搓。
八級工，就是工人之中的最尖端人才，軋鋼廠彆看現在規模達到了好幾千人。
去年考級，也不過出了三個八級工，七級工也沒到雙十之數。
易中海作為隨時可能突破的八級工苗子，想打聽個人在哪個部門，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對，我也打聽打聽。”劉海忠也說道。
劉海忠此時是六級鉗工，加上他這人教徒弟不藏私，手底下出了好幾個成才的徒弟。
在車間也算是有一點薄麵，隻不過工級比不上易中海，隻能被壓一頭。
“楊濤還能去哪兒？他是學廚的，當然是去後廚了。”易中海說道。
“那我們問問傻柱，他不是在食堂嗎？”閻埠貴說道。
“柱子今兒個有招待，現在還沒回來呢。”易中海回答。
“那就等傻柱回來了先問問。”劉海忠說道。
三個管事大爺商量了一通，結果好像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傻柱提著個網兜，裡麵裝著兩個飯盒，晃晃悠悠的出了軋鋼廠大門。
保衛科的門衛，見到傻柱提著的網兜，也不攔他，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對於傻柱，這些門崗都認識，軋鋼廠三食堂大廚。
1953年進入軋鋼廠，現在已經兩年多了。
因為廚藝還不錯，從最初的學徒幫工，成為掌勺大廚。
而且在今年原來負責小灶的杜師傅退休後，他開始接手招待餐的小灶。
也就是這個時候，傻柱開始往家裡帶飯盒。
門衛也抓過，但是傻柱說是楊廠長允許的，都是招待餐剩下的剩菜。
門衛在求證了一次之後，就不管這家夥帶飯盒的事兒了。
傻柱出了軋鋼廠大門，腳步加快，想著飯盒裡那滿當當的葷菜，他心裡挺滿足。
“這群當官的，一天天的正事兒不乾，就想著吃好的。你們吃工人血，我就跟著喝湯！”
初春的天氣寒意還未褪去，傻柱裹緊了身上幾個月沒洗，已經起了油皮的棉衣。
“這鬼天氣，光刮風不下雪，冷死柱爺了。”
很快，傻柱回到了四合院兒，穿過前院兒到了自家。
何雨水已經將爐子生起來了，屋子裡倒不算太冷。
“雨水，來把飯盒裡的菜熱一熱，咱們吃頓好的。”傻柱招呼自己妹妹。
今年十二歲的何雨水，此時正在桌子上點著油燈寫作業。
聽到自己哥哥的聲音，她站起身迎了上來。
“傻哥，今天又帶了啥？”何雨水下午放學回家，一直沒等到哥哥回家。
所以自己弄了點二合麵窩頭，啃了一個窩頭，才開始做作業。
“瞧瞧，這可是好東西！”傻柱打開飯盒。
“居然有這麼多肉。”何雨水驚喜道。
“小聲點兒，彆讓人聽見。”傻柱這會兒還沒有接濟鄰居，雖然已經開始癡迷隔壁人七。
但是卻也知道自己帶回來的東西，被人發現絕對會有人眼紅。
“知道了，我們自己悄悄吃。”何雨水吐了吐舌頭。
這會兒的何雨水，因為之前傻柱沒工作那兩年，營養不良導致十二歲了頭發依舊黃黃的。
但是這兩年，傻柱進了軋鋼廠，成了食堂大廚，家裡日子好過起來。
也讓何雨水身上掛了點肉，倒也沒瘦成竹竿。
“知道就好，悄悄地，彆讓人發現。”傻柱嘿嘿笑道。
何雨水拿著飯盒去熱菜，傻柱則是開始在家裡翻找起來。
床下堆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穿過的衣服鞋襪，還有各種瓶瓶罐罐。
自從何大清走後，兩兄妹日子就過得亂七八糟，何雨水年紀小，收拾家務也不是太利落。
也就造成了現在傻柱家，就隻有明麵上的地方還看得過眼。
那些犄角旮旯的地兒，就有些不堪入眼了。
翻出一包花生米，還有半瓶過年沒喝完的散白。
傻柱準備待會兒喝一點，這也算傻柱難得的悠閒享受。
剛把花生米和散白找出來，房門就被敲響了。
“柱子，我是你一大爺，開下門我有事兒問你。”易中海的聲音傳來。
“一大爺，啥事兒啊？”傻柱打開門，把易中海放進屋裡來。
“柱子，你今天在食堂見到楊濤那小子了嗎？”易中海看到了桌上的花生米和散白。
又聞到了一股葷菜的香氣，他抬眼瞄了一眼在爐子旁邊的何雨水。
一邊說話，眼底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但是卻不動聲色。
“楊濤？沒見到，那小子不是在太平橋那邊學廚呢嘛。”傻柱說道。
“今兒個我們在勞資科那邊樓下看到他了。他應該要是要進軋鋼廠頂崗了。”易中海說道。
“一大爺，這不對吧？軋鋼廠不是要求年滿十八的嗎？”傻柱直接否定道。
當初他也想進軋鋼廠，可是易中海幫他問了，說年齡不符，軋鋼廠隻收年滿十八的成年人。
楊濤今年也才十七，怎麼可能進廠？
易中海眼底一絲慌亂一閃而過，他沒想到傻柱這回腦子居然這麼靈光。
“這誰知道呢，或許是找了關係呢！”易中海胡扯了個理由。
“或許吧，不過後廚好幾個食堂呢，我那邊兒沒見到他，或許在其他食堂。”傻柱說道。
“這個，行吧，明天我去廠裡問問。”
易中海原本想多坐會兒，待會兒和傻柱喝兩盅，再給他洗洗腦的。
但是剛才傻柱那個問題，讓他有點慌亂，所以也不坐了，起身準備離開。
“柱子，那我就先走了！對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柱子，你也多幫襯一下院裡的鄰居。”
臨走前，道德天尊還不忘掏出道德大棒，給傻柱當頭一棒洗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