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從王主任的辦公室出來，又去了楊濤父親生前所在的車工車間。
雖然易中海不是車工，但是作為軋鋼廠僅存的十幾個七級工之一。
他還是有幾分臉麵的，刷臉找上了車工車間的車間主任。
“向主任，我是鉗工車間易中海，有點事兒想問問你。”易中海叫住了車工車間主任。
這位車間主任姓向，在軋鋼廠工作已經二十多年了。
是解放前婁家創辦軋鋼廠的第一批員工，以前也是車間裡的技術大手子。
“易中海同誌，有什麼事情直說。”向主任說道。
易中海在軋鋼廠的名聲還算不錯，雖然教徒弟什麼的喜歡藏一手。
但是高級工藏了一手，技術也足以評上四五級的工級了。
所以易中海帶的徒弟，也有好幾個四級鉗工。
雖然比不上劉海忠已經有兩個五級工徒弟，卻也沒人能從這方麵挑易中海的刺兒。
“我想問一下，你們車工車間最近有沒有來新人啊？”易中海問道。
“易中海同誌，你問這個乾什麼？”向主任疑惑。
“我昨天看到我們院子的一個小孩兒來辦了頂崗，他家裡父母都沒了。”
“作為管事大爺，我也要來看看這孩子適不適應車間的工作啊。”
易中海假惺惺的說道，這個借口找的高大上，換做不知道易中海的真麵目的土著。
絕對會被他的這種樂於助人的精神感動，畢竟這會兒的人都非常的淳樸。
換個說法就是沒見過多少世麵，很容易上當受騙。
就像八九十年代的出國熱，氣功熱，千禧年初的保健品熱潮等等。
甚至到了2010年代，都還有各種龐氏騙局，受騙者還為數不少。
其中最出名的莫過於去大漂亮造車，下周回國的賈老板了。
雖然賈老板那個和龐氏騙局有很大差彆。
“昨天來頂崗的小董是你們院子的？他家就在我家旁邊不遠，我怎麼不知道你住那裡？”
向主任看易中海的眼神更奇怪了，昨天來入職的就隻有一個人，還是自己認識的。
“小董？不是楊濤嗎？”易中海也很意外向主任話裡的意思。
“小董頂替的崗位，確實是原本車間老楊的那個，他和老楊有點遠親。”
向主任說道，這個時代，轉讓工位的理由基本上都差不多。
十個裡麵有九個是遠房親戚，剩下一個也是故交之後。
“楊濤那小子把工位賣了？”易中海心中瞬間明了。
“原來是讓遠房親戚頂崗了啊，我還以為是楊濤那孩子自己來上班了。”
易中海麵上恍然，但是心裡卻對楊濤有些怨憤了。
早知道楊濤不會自己頂崗，他就能讓楊濤把工位轉給院子裡的人。
那樣自己就能收獲一大波的人情，鞏固自己的好名聲了。
“易中海同誌，要是沒事兒了的話，我這就去上班了。員工們還等著我去布置任務開工呢！”
向主任對易中海說道，時間也快到上班時間了。
“那向主任你去忙，我也要回去上工了。”易中海告辭道。
回到鉗工車間，易中海叫了賈東旭，回到自己的工位。
“師父，有什麼事情嗎？”賈東旭詢問易中海。
“我們院子裡的楊濤，他把工位賣了。”易中海端起工位上徒弟幫他泡好的高碎喝了一口。
易中海喜歡喝茶，但是茶葉可不好買，所以高碎成了首選。
“楊濤把工位賣了？賣給誰了？”賈東旭其實也對楊濤家的工位有過想法。
畢竟他雖然去年考核的時候過了二級，每個月工資四十塊五。
但是家裡麵負擔也不小，全家就他一個人有定量。
母親賈張氏和妻子秦淮如在農村老家有地，讓親朋好友耕種，
秋收之後，倒也會送一些糧食到他們家來，家裡糧食倒也勉強夠吃。
即便差點兒，也能花點錢買議價糧，這樣一來，一年到頭，家裡也攢不了幾個錢。
農村現在又在搞農業合作社，農民的土地入股合作社，也不知道會怎樣呢。
而他想給妻子秦淮如找個工作，這樣家裡多一個人掙錢，到時候即便沒了娘家送來的糧食。
但是妻子秦淮如，兒子棒梗都能有定量，兩人的定量加起來，也和那些糧食差不多。
而秦淮如的工資，就能存起來，讓家裡寬裕些。
隻是楊濤去年下半年，很少回到四合院兒，他根本沒見到楊濤的人影。
這事兒也就擱置了，直到昨天在軋鋼廠見到楊濤，他還以為楊濤是自己來頂崗了呢。
“要是早知道，我就出點錢，把工位買下來給淮如了。”賈東旭說道。
“早知道，我也能幫你一把，但是楊濤不聲不響的就給賣了！”易中海也說道。
師徒二人都沉默了下來，不知道心裡在想啥，反正都不怎麼平靜。
易中海這天上班，因為心裡想著事兒，工件合格率都下降了一些，報廢了好幾個工件。
下午下班了，易中海和賈東旭，還有劉海忠，傻柱四人結伴而行。
“楊濤這小子，去年下半年就很少回院子裡，他家那房子也就過年回來住了兩天。
昨天還把工位也賣了，看樣子是不準備在我們院子裡住下去了”易中海挑起話頭。
“什麼，楊濤賣了工位？”劉海忠也有些意外，畢竟工位可是鐵飯碗。
“是啊，今天我還去車工車間打聽了，頂崗的是一個姓董的人。”易中海說道。
“楊濤賣了工位，和他不準備在院子裡住有啥關係？”傻柱問道。
“他要是頂崗，也就意味著他不準備學廚了。肯定會回院子裡住！”
“但是現在他把工位都賣了，而他學廚這才四年不到。”
“柱子，按照你們廚師行當的規矩，他還要學多少年？”易中海引導話題。
“三年學藝，兩年效力，至少也要五年！這還是沒算學藝之前的打雜時間。”傻柱說道。
“所以，楊濤最少還要一年多才出師，他像去年下半年那樣，和不在院子裡住有什麼區彆？”
易中海這一手轉換概念玩兒的很溜，雖然有點生拉硬扯的違和感。
但是忽悠一下沒啥腦子的劉海忠是足夠了，顯然易中海是想拿劉海忠當槍使。